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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故要來回看? 伍庭皺眉。 那天早上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久時構肩上,他的外袍不知何時已被人褪下,彼時正將他二人覆蓋其中,而他的衣領腰間皆變得凌亂,他一偏頭,又看見久時構脖子上有一個淡紅色的痕跡,像一枚褪了色的花瓣映在上面,那分明是一個吻痕! 那個位置的吻絕不會是久時構自己吻上的…… 伍庭不敢細想。 他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推開了門,他看見坐在地上的久時構手里捧著手機,背對著門口,似乎并未察覺有人進來。 “你說他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久時構分析。 他如果喜歡,為何又說不娶人家姑娘?他若不喜歡,為何又不讓人家姑娘嫁給別人? 伍庭手頓在門上,腳步定住。 他在說什么?喜歡什么? “都說了等他來娶,他為什么不娶呢?”久時構嘀咕。 伍庭臉色煞白。 娶誰?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久時構百思不得其解:“小伍帝五年之后就要奪他位了,那這小孩現在少說得有十歲了吧,所以陛下已經有兒子了嗎?他已經有兒子了嗎?他真的已經有兒子了嗎?” 伍庭如一尊神像定在門口,面沉如水,他終于抬手在門板上敲了下,久時構回過神來:“陛下?” “你在干什么?”伍庭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問。 久時構關上手機:“沒什么,我在賞雨?!?/br> 他從身后拿出兩個小陶罐放在桌上。 伍庭瞇眼:“這是什么?” “酒?!?/br> 伍庭:“酒?” 久時構:“酒?!?/br> 伍庭:“哪里來的酒?” 久時構:“我上次說請陛下喝李子酒,雖然這酒并不是我親手釀的,不過陛下好歹體諒我下身殘疾,這是我拜托陛下手下的人幫我釀的,發酵得很熟成了,度數不算很高,陛下一定喝不醉,試試?” 伍庭上次醉后留下丑態,這回心里是有些抗拒的。 久時構這只久經商場的老狐貍當然一眼看出陛下的猶豫,于是故態復萌:“這酒是用新采摘的李子和山腹蜂窩里的桃花蜜發酵成的,純天然無污染,我還讓他們用木炭過濾了十幾遍,沒有任何異味,酒液無比清澈,陛下如果不嘗嘗,這瓶酒就太沒福氣了?!?/br> 他說的是酒沒福氣,而非陛下沒福氣。 這樣的話術無論放在什么時代,在討好顧客心理這方面總是相當有效的。 伍庭殺遍戰場往往手起刀落,從不曾聽過這等討好之話,他只覺得這人說話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卻說不上來為什么,也想不通其中緣由。 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在陶罐上,但很快又強迫自己挪開了半寸,他不伸手也不說話,就好像擺在他面前的陶罐里裝著的是某種不可觸碰的禁物。 他從來不是會猶豫的人,可他現在看著這兩罐酒,心里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有人滿懷殷切地將東西捧到你面前,你若不要,便有一顆心會被辜負似的。 久時構屏住呼吸等著陛下說話,內心有點緊張。 他到底喝不喝?他必須喝,他今天要不喝,就算出賣色相也得讓他喝! “不嘗了?!蔽橥サ?。 久時構:“?” 像是為了解釋什么似的,伍庭又補了句:“明日我要去山腹,喝酒礙事?!?/br> 久時構估摸著時間,心里暗自著急,表面卻看不出任何異常,只聽他說:“陛下,如果……我是說如果,再讓你回去伍朝,你會做什么?” 這個問題蘭牙曾問過他一次,他的回答依然不變:“我會找到那個未來的小伍帝,殺了他?!?/br> 久時構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剛才已經在心里默認小伍帝是伍庭的私生子,這么問本來是想試探,沒想到陛下回答得如此決絕。 可是,所謂虎毒不食子啊…… 久時構:“如果真的讓陛下找到,陛下下得去手嗎?” 伍庭:“為何下不去?若有人要奪你父親留給你的基業,你下得去手么?” 盡管陛下并不知道久時構的家庭情況,但這話卻一針見血直接問到痛處,可久總裁畢竟是好青年,就算他希望那個私生子消失,卻也不希望是以違反刑法的方式消失。 “我下不去手?!本脮r構說。 伍庭睨了他一眼,“朕忘了,你的時代不興殺人,好,朕便換個問法——若你眼見他困于絕壁,只有一手攀住山巖,腳底便是深淵,你若救他,他上來后會推你下崖;你若不救,他便會跌入溝壑萬劫不復。如此,你救是不救?” 久時構:“……” 好問題啊。 伍庭見他猶豫,勾起嘴角嘲諷地笑了,“果然世人皆是一般,你我有何分別?” 他隨手拿起桌上久時構剛倒的一杯茶,一飲而盡,“朕再問你,若今日系統告知你,殺了朕,你便能離開此處,你殺是不殺?” 久時構毫不猶豫:“不殺?!?/br> 那一刻,伍庭胸腔里那顆冷硬如鐵的心忽然像被小動物的爪子撓了一下,他本想繼續逼問,卻又仿佛沒什么好問的。 “陛下,我還可以告訴你,”久時構眼神堅定不移,“如果被困在絕壁上的人是你,就算我知道救了你上來之后,你會推我下去,我也還是會救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