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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之后要是覺得沒問題”梅晏殊又將身前剩的那兩份推過去:“就把這兩份也簽了?!?/br> 他解釋:“合同一式兩份,一份你捏在手里,一份公司法務保存?!?/br> 裴云清看得出來今日的梅晏殊同往常不一樣。 他在緊張。 確定了這點,一個念頭突然浮上腦海,他擼著狐貍故意問:“這是賣身契?” ……… 從某種方面來說,也算。 裴安聽見賣身契后驚恐的抬頭,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唔@¥@%#¥…...... 結果被裴云清撓了一把,便不敢提意見了。 “不是你說讓我包養你嗎?!泵逢淌庀掳臀⑽⒁粨P,似是挑釁:“怎么,不敢了?” 面前的人意氣風發,帶著一股子“壞”勁兒,讓他想把他錮進懷里,狠狠的蹂.躪一頓,那雙眼睛和他記憶中的一樣。 是他喜歡的樣子。 原來,有好多事是很多年前就注定了的。 裴云清也俯身過去和他對視,眼里是欲罷不能的火熱: “有何不敢?!?/br> 硝煙無聲起而散,他一靠過來梅晏殊就原形畢露了,故意做出來的姿態眼看著就要倒塌,梅晏殊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沒問題那就簽字吧?!?/br> 見他翻都不翻一下,又問:“你都不看看么?” 裴云清卻說:“不必了,你總不會害我?!?/br> 倒是信任他得很,梅晏殊撇撇嘴不說話了。 但裴云清一直盯著他,也不看合同,就連狐貍都不擼了。 梅晏殊被他盯得不自在,轉眼瞪了回去。 再看,眼珠子都給你挖了。 噗。 裴云清被他逗笑,他又將手抵在唇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梅晏殊:“.………” 神經病。 你們做神仙的是不是都有那個大病。 “好了,不鬧你了,這就簽?!迸嵩魄宄爝^來一只手,梅晏殊以為他是要筆,便轉身在桌上抽了只筆遞給他。 但裴云清沒接,反而順著搭上那只拿著筆的素手。 手的主人像是被燙到一般倏地將手抽回來。 “xsao擾?” 男人的手卻跟了過來,“別動?!?/br> 梅晏殊還真就動不了了,啊不,是半邊身子都動不了了。他震驚的瞪大眼,沒想到這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瞧著那手就要摸上自己,另一半能動的身子一巴掌就揮過去了。 揮過去的一瞬間他就后悔了。 裴云清料到他會有這反應似的,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將他手握住,同時另一只手也如愿握住。 自從系在梅晏殊手上就再也摘不下來的閻羅墜在此刻就輕易地落到他手里。 而原本被抱著的裴安因為主人騰不出手來,啪嘰一聲的掉到了地上。 她站起來的時候還一臉懵逼,毛發條件反射的豎起,完全不懂發生了什么。 ……… ……… “嚯,你這毛病是該改改了,還好哥哥我反應夠快,不然就被你撓破相了?!?/br> 聽出他話中的玩笑,梅晏殊微嗤,“不是簽字嗎?!?/br> 怎么還動手動腳的。 “就是簽字啊?!迸嵩魄逡宦柤?,他手在閻羅墜上方揮過,原本淚滴狀的黑曜石就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印章。 “這是………”梅晏殊愣住。 裴云清笑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將印鑒弄正,然后翻開合同找到需要他簽字的地方——左下方已經簽好了梅晏殊自己的大名: 潦草、遒勁、桀驁,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裴云清嘴角輕輕的勾了一下,隨即在梅晏殊簽名的下方鄭重的蓋上了那枚印章。 梅晏殊還從沒見過他這么嚴肅的神色。 蓋完章后,金底流光的“裴云清”三個大字便印在了上面。 金色是因果之力,印上的一瞬間即刻生效。 這份承諾,將由天道見證,不得違約。 幾秒鐘后,這篆刻的隸體字就變成了用簽字筆書寫的裴云清,看起來跟尋常字體別無二致。要不是裴云清手里還攥著印章,他都以為這就是他剛才用筆簽署的了。 ……… 但言歸正傳,原來這一直戴在他手上的東西居然是一副私章。 可裴云清是閻王啊。 閻王的私章意味著什么? 梅晏殊不敢想,他不敢想象這每天都被他嫌棄擋路的黑石頭會是這么重要的東西。又看裴安那淡定的樣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而陸之道之前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被他給忽視了。所以說,裴云清身邊所有人都知道這墜子不一般。 那他還那么輕易就送給他? 梅晏殊沉默,不敢再深究。 裴云清用完閻羅墜又將它變回原樣,只是這回他沒再去惡作劇,而是規規矩矩的將用法力將它掛了回去。 見他這動作,后者欲言又止。 “噓?!迸嵩魄宀唤o他出聲的機會,把兩份合同塞回去,一語雙關:“賣身契,拿好?!?/br> 梅晏殊:“.………” 也罷,不問就不問,還少些事端。 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他沒意識到自己對這兩份蓋著裴云清專屬印章的在乎程度,他只知道的是,這兩份合同他不會交給法務,也不會存在銀行里,而是會好好的躺在他的抽屜里,放在他隨時能看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