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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籍嚇壞了,忙撐住燕淮凌,蹲下從懷里掏出幾顆藥丸,塞入燕淮凌口中:今日路籍下山去醫館幫了忙,拿了些藥哪知回來師兄便不見蹤影! 燕淮凌順了順氣,頗為狼狽地看著路籍道:害你擔心了 師兄去了哪里?路籍焦躁道,我正欲下山尋師兄,生怕你被柳下師兄劫走! 看著那少年眉梢擰在一起的模樣,燕淮凌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發頂,緩緩從白衣袖中掏出一束泛著熒光的草。 定睛,路籍自己觀察了一番,搖頭道:師兄這是何物? 燕淮凌虛弱道:你可記得那老前輩讓我尋找的藥材? 路籍茫然地聽著,很快又睜大眼,了然道:莫非,這是其中一種藥材?! 正是。燕淮凌慢悠悠道,此藥正是慧顏草,只是不知其根莖葉何處才有入藥價值。就算尋得藥材,若沒有處理與烹制指示,怕也是徒勞。 路籍點點頭,道:沒想到師兄竟如此高效!來這七步城十日不到便尋得第一味慧顏草! 燕淮凌卻并不感覺有多喜悅,他思忖片刻,道:事實上我此行目的并非這慧顏草。拿到它,僅僅是巧合。 哦?路籍不解,那師兄是為何下山而去? 我此番是想尋得藏大人一吐真意。燕淮凌訕訕道。 路籍眼前一亮:藏大俠?啊,是啊,師兄確實可以這么做,若是藏大俠,必然相信師兄的話。 只是那柳下銘早有行動。燕淮凌嘆了口氣,我打聽到洪府近日有不少人假冒我名義去府上找金衛名麻煩,藏大人怕是也有所提防。若我貿然前去,必然吃閉門羹。 可師兄和那些假冒之人不同師兄畢竟與藏大人同行數日,一定有些事只有你二人知曉,別人無法冒充。 燕淮凌垂了眼:話雖如此,但想必那柳下銘出此策略也是一石二鳥。一方面攪亂金衛名思緒,一方面放長線釣大魚。只要我上門,那些假冒我名義的賊人便會立刻稟告給柳下銘,你我的行蹤便暴露了。 路籍不以為然:師兄,即便如此,你為何不尋個與藏金衛獨處的機會,將真相告知于他呢? 聞言,燕淮凌想到不久前兩人在林間那段單獨相處的機會。 但藏燁卻一心放在慧顏草與黑雁身上,怕是在那個節骨眼上,斷不會將他的話聽進去的。 再者他重傷在身,也不能久留。 見燕淮凌未語,路籍知道對方思慮甚多,于是道:師兄,你與那藏大人交情若何? 聞言,燕淮凌面色一沉。 【若在下真是斷袖,如何?】 【若我是認真的,你又若何,藏燁?】 【公子以后切莫再開此等玩笑?!?/br> 同行一路罷了。并無深交。燕淮凌垂了眼。 總覺得燕淮凌言語似有無奈,路籍本想追問,卻也作罷。 他沉默一會,還是道:無論如何,我還是建議師兄能說服藏大人。你我勢單力薄,柳下師兄又詭計多端,不知何時又有新招數。若能將藏大人拉攏來,你我定不會如此狼狽。 燕淮凌又何嘗不想讓藏燁知曉真相? 當夜面對藏燁,他胸口洶涌無數情愫卻只能強行按壓而下。 是否應該信任藏燁,將真相和盤托出? 路籍堅定的眸在眼前閃爍,燕淮凌思考半刻,終于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 師兄路籍有些失望,語氣中都夾雜著不理解。 見他那焦躁模樣,燕淮凌慘然一笑:好了,我知道了。我自會重尋機會,與藏燁單獨一敘。只是若他不愿相信,你我的努力怕是前功盡棄 路籍瞬間展顏:不會的!藏大人定能排除萬難,看到真相! 燕淮凌苦笑:但愿如此。 ** 藏燁再次醒來時,耳畔依然是林間颯風,聲聲震耳。 他皺眉,費力起身,卻頓覺胸前有異物。 伸手摸了摸,他從懷中掏出一束植物。 看著那幽光,他慢慢撐大眼眸。 慧顏草? 不用考慮,這草正是那白衣人留下的。 懷里只有兩支所以對方也拿走了一些。 很快,他又注意到那慧顏草并不是那白衣人留給他的唯一意外。 先時胸前因黑雁蛇鞭而留下的傷痕竟被那不速之客細致包扎起來,這讓藏燁異常震驚。 他斂著眉,指尖一點點探上那緊實的醫帶,注意到那布料是某種雪色衣布,且上面還有星點血痕。 不用想,那定是自己昏迷之時,白衣人忍著傷痛替自己療傷所致。 慢慢自樹前起身,藏燁沉默地望著,思緒一片混沌。 他自知二人萍水相逢,對方斷然不必為自己做到此種地步。 不過,從二人前夜只言片語的對話,他知道那白衣人似是清楚自己是誰。 藏燁此刻非常好奇那白衣人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