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顧爺爺吹了下胡子，“去把地上那些干了的收起來，上下聯要注意別搞錯了，再加一副年畫，然后用旁邊那個紅袋子裝好...那邊的紅包還要再塞一個進去?！?/br>
    “哦?！鳖欙L拿著桌上包得鼓鼓囊囊的紅包在手中掂了掂，眉頭一挑，“挺厚啊，有沒有我的份？”

    “多大人了還想著紅包，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跟你奶奶結婚了?！?/br>
    “您那什么時候，現在什么時候?！鳖欙L悄悄拆開一個點了點里面的數又合上，“時代不一樣了，我這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br>
    “那也是個大人了！”顧爺爺說起來就沒完，“整天還沒個正形，吊兒郎當的，像什么樣子。打小就不讓家里人放心，就跟著你那小舅舅瞎混...”

    “哎喲我的好爺爺您行行好少念兩句行不行？”顧風被說得頭大，雙手合十作哀求狀，“我一年就回這么一兩回，您就少說我幾句，咱爺孫過個和諧幸福年好不好？”

    顧爺爺看他這樣子，哼了聲也沒再繼續念叨，轉過頭看著米可寫字，眉宇間是認同的神色。

    “小米這個字練多久了？”

    米可聽見問自己，忙笑著回：“兩年多吧，差不多三年?！?/br>
    “不錯！書法最是磨人心態，得要靜下心來，才能寫得好?！?/br>
    “還好?！泵卓刹唤肫鹨恍┬r候的事，有些感慨，“我學的時候年紀很小，那時候貪玩兒，我爸非讓我練這個，為此沒少哭過...”

    “...”顧爺爺沉默了一下，繼續說，“以后過年過節的，經常過來，反正這里離你們那個基地也近，多來陪陪我這個老頭?！?/br>
    “...好?！泵卓牲c點頭，余光看見顧風正拿著手機對著他們這邊拍。

    “你在拍什么？”米可問。

    “我在直播?！鳖欙L說著從鏡頭后面探出半張臉來，對著米可眨了下眼，“來，笑一個！”

    “你...”米可一下慌了神，“那剛剛爺爺跟我說的話...”

    “我沒開麥?！鳖欙L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放心，我也沒露我自己的臉，而且登的你的號?！?/br>
    “......”米可的社交賬號密碼幾乎都是同一個，以前SOG的隊員全都知道。

    “你這是在拍什么？”顧爺爺看關顧風認真的模樣問，“拍給誰看??？”

    “這個啊，叫直播?！鳖欙L把手機屏幕拿給顧爺爺看，“里面都是網友，我讓他們看你們寫的東西，這不是聽您的宣傳傳統文化嘛！”

    “哦哦...”顧爺爺點頭，“那看的人多嗎？”

    “多啊?！鳖欙L指著屏幕上的數字給他看，“看見了沒，一百多萬?！?/br>
    “這么多人？”

    “說明他人氣高啊?！?/br>
    “不是什么水軍吧？”

    “看不出來您還懂水軍呢...”

    爺孫兩個在一邊積極地討論著直播的事，米可讓關掉直播的話到了嘴邊生生咽了下去，只好低著頭默默寫字。

    顧爺爺似乎對直播內容很好奇：“這上面密密麻麻飛過去的都是什么？”

    “這是禮物?！鳖欙L給他解釋，“粉絲要是喜歡你直播，就會給你打賞，刷禮物?！?/br>
    “哦哦?！崩先思铱粗聊贿B連點頭，“那看來小米還是挺受歡迎的?！?/br>
    “那當然了！”顧風神色有點驕傲，“您是不知道，我們圈子本來女孩兒就不多，光他一個人就吸走一半。每回打比賽，只要是我們戰隊上去，那下面的呼聲就特別響，場館里全是他女友粉在那喊！”

    “女友粉又是什么？”

    “就是想當他女朋友的粉絲?！?/br>
    “那...”顧爺爺一聽這話眉頭皺了起來，湊近了小聲問，“那你壓力不是好大？”

    “您放心吧?！鳖欙L沖他眨了眨眼，“相信您孫子?！?/br>
    ...

    正在一邊默默偷聽的人抬頭看過去，爺孫兩人正站在一堆小聲討論著什么，還時不時地往他這邊看。

    米可一頭霧水，擱了毛筆去收地上的東西。

    顧風直播開了一會兒就下了，一是大過年的都放假了米可肯定不愿意自己出現在他的直播間里，二是地上一堆東西，顧爺爺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得趕緊把東西弄了讓人去休息。

    好在米可在這方面有點造詣，顧爺爺給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被顧風送回了房。

    ·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顧風一大早就拉著米可起來，兩人把昨天晚上弄好的春聯年畫挨家挨戶地送完再回來幫著李阿姨做年夜飯。

    李阿姨做完飯也要回家過年，得初二才過來，要一次做完三個人吃三天的飯，等弄得差不多的時候都快傍晚了。

    顧風給她包了個大紅包，又把人送回家才回來。

    米可正在把蒸籠里的菜一個一個往桌上端，顧爺爺穿著身新衣裳坐在一邊接拜年電話。暖黃的燈光照得家里溫馨明亮，電視機里面載歌載舞的節目播得熱火朝天，壁爐將屋子烤得暖氣洋洋的，nongnong的年味撲面而來。

    “你傻站在那里干嘛？”米可拿著碗筷擺在桌上，看見顧風還站在門口發呆，忍不住叫他，“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br>
    顧風反應了一下才笑著應了聲去洗手，出來的時候見顧爺爺還在講電話，只好過去叫他吃飯，結果去了顧爺爺把手機交給他自己過來了。

    “來！吃飯！”老人家看米可在沙發上坐著，招呼他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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