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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夕沄望向前方的瀑布,清秀的眉毛漸漸蹙起:“這些水來得蹊蹺。按理說靈山這樣的神山,獨立存在于世間。水潤山而山納水,兩者之間皆有定數。也就是說,靈山不變,水就只有那么多。但是你們看,現在這條瀑布,比起以前的溪流,水量大量增加,或許已超過了山的收納能力。而靈山外的結界,在我們進來之后,已經封閉?!?/br> “所以……”朱易城抓著頭發:“就像是往花盆里澆水,水太多了就會漫起來?” “是的,”沐夕沄又看了一眼天地間的那片金光,“要么打破靈山結界,要么找到水流的來源,否則……” “否則,”古青橋已明白過來:“至多三日,靈山就要成為一座水底之山了?!?/br> “天哪,這該怎么辦?”青城山的弟子們一時慌了神。 “咱們能沖破結界出去嗎?” “這些水從哪里來的,真的會一直流出來,淹沒靈山?” “嗚嗚嗚,我不會水啊……” 突然,一位弟子一拍腦門,驚喜地叫道:“玉牌!進山玉牌上由傳送法陣,我們可以通過玉牌出去!”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青城山的弟子們紛紛掏出玉牌??吹侥莻魉挽`陣,頓時覺得心安。 “出去沒有問題,”鄧冼沉吟道:“只是…...” “鄧師兄,只是什么?” 沐夕沄與古青橋不約而同地望了眼遠處的村民,“只是這些村民該如何處置?” 天色已大亮,不少村民已經醒來。經過一夜驚魂,村民們無不形容狼狽,面目憔悴。老人們佝僂著身體,孩子們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驚慌地打量著四周。 朱立已經起身,簡單打理了自己和虎子,看著聚在一旁的修仙者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但他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沐夕沄等人向朱立走去。 “請問朱兄,貴村可有人修仙?” “沒有,”朱立苦笑道:“山地小民,少有仙緣,山中居民都是打獵、務農為生,偶爾下山到扶風鎮以物易物,僅僅滿足溫飽而已?!?/br> “扶風鎮?”古青橋眼角一跳,“您說的是扶風鎮?” “是啊,寧州扶風鎮?!?/br> 寧州地處西北,而靈山紅葉城在湘州,兩者相距千里。 為什么西北小鎮的山民,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靈山? “可是諸位說起話來,明明是江南口音?!?/br> “諸位有所不知,臨溪村祖上江南,村中人以制作兵器為生。五十年前臨魔淵大戰,村長率全村遠赴千里,隨參戰的江南仙家,幫助當地的普通居民抵抗魔族。臨魔淵大戰后,一部分人選擇了留在當地,便找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谷住下。這幾十年來,陸續有人家與當地人通婚,搬離了山谷。剩下的這些,都是當年留下的江南人?!?/br> 一時間,鄧冼已覺得自己頭大如斗。 幾人謝過朱立,慢慢踱回崖邊。鄧冼道:“這群人的身世實在離奇,咱們也無法辨別真偽?!彼ь^看看沐夕沄,“慕師兄覺得如何?” “不必辨別,他們說謊又有何益處?” 朱易城拍了怕自己的腦袋,一頭霧水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咱們不是在商量出去的事么?和他們的身世有什么關系?” “傻瓜,”古青橋拍拍朱易城的后頸,笑道:“玉牌人手一塊,如果不管這些村民,大家當然都可以出去?!?/br> “可以不管這些村民嗎?”朱易城覺得那條河已經灌進了自己的腦子里,只能掙扎著重復對方的話了。 “這里可是靈山,靈山幻境里誰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對不對?這些村民的說自己生活在寧州,卻出現在了靈山,還真是讓人懷疑他們其實只是幻陣中的造物??!” “但如果,他們確實只是普通的村民呢?”朱易城艱難道。 “所以,我們本就不該去懷疑!”沐夕沄清冷的聲音響起?!跋砷T弟子救死扶傷,本就應當。那晚聶家長老也曾說過,固守心中的準則,不要因為對方是誰而放棄自己的處事標準?!?/br> 說完,他掏出自己的玉牌,放到了眼前的石臺上。 古青橋勾了勾嘴角,旁邊的幾人都呆了一呆。山風拂過沐夕沄蒼白的臉,烏黑的眸子里卻寫滿了堅定。鄧冼第一個反應過來,爽朗笑著:“說得好!這才是我修仙男兒應有的胸襟與氣概!” 鄧冼招手喚來青城山的弟子,將幾人的顧慮與討論一五一十地轉告。青城山的弟子們頓時炸開了鍋! “要把玉牌讓給那些村民嗎?那沒有玉牌的人怎么出去?” “師兄,咱們不能兩人用一個玉牌嗎?” “也許這水不久就會停下來,咱們多等等,說不定都能出去呢!” 鄧冼并不做聲,只靜靜地等待著。 眾人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鄧冼看著沉默下來的師弟們,掏出自己的玉牌,放到身前的石臺上。 “師兄,我和你一起!”見了師姐就臉紅的小可突然說話,向前一步,將自己的玉牌與師兄的放到了一起。 “我也是!” “我也是!” 不一會兒,十幾塊玉牌高高摞起,在陽光下反射出細碎的光亮,照亮了青城山弟子干凈、清透的臉龐。 古青橋輕笑道:“也只有靜慈那個牛鼻子,能教出這樣一幫弟子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