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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城府衙。 聶遙帶著蘇言君與沐夕沄坐在偏廳,林學武被幾個差役帶了上來。 出乎意料的是,林學武十分平靜。林氏家里一直在打點照顧,此刻他穿戴整潔面容干凈,連頭發都梳得整整齊齊,言行舉止也并無不妥。若不是手腳都栓著鐵鏈,怕是比街上的一般百姓都要體面些。 聶遙之前已參與過審問,但怕自己的看法影響判斷,便讓林學武將自己的遭遇再講一遍。 說來其實很簡單,林學武是半年前出發去的太原,卻根本就沒到達目的地。即將到達太原城的前一晚,鏢隊在一家小客棧過夜,林學武晚飯時喝了兩杯,很早便回房休息了。之后發生了什么他全無記憶。等他清醒過來,便已是半年后,人到了紅葉城,披頭散發,全身污跡斑斑狀若乞丐。 幾個街上的小混混見他腰間一塊玉佩值錢,便起了搶奪之心。沒想到林學武是練家子,爭奪中將幾個混混悉數打傷。府衙差役聞訊趕來,與林學武惡戰一場,傷了幾個人才將他押入大牢。 林學武在牢中渾渾噩噩過了幾日,竟慢慢清醒過來。但自小客棧到紅葉城大牢的這一段經歷,他卻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紅葉城府衙也曾聯系太原府,那邊派人去看了小客棧,”聶遙補充道:“客棧已人去樓空,卻無半點打斗痕跡,林家鏢局的貨物都還在房中擺著。府衙與貨主對過賬,東西沒丟,但不過是些準備在年前販賣的特產,雖不乏珍品價值較高,卻也沒什么特別的東西?!?/br> “聽起來像是攝魂,”蘇言君琢磨道:“但被攝魂之人神魂受損,不可能自行恢復如常。慕師弟,你覺得呢?” 沐夕沄皺著眉搖搖頭,林學武究竟遭遇了什么他無從得知,但這種記憶受損的情況卻讓他暗暗心驚。 正思索間,沐夕沄突然聽到了一陣“咯咯”的聲音。 那是一個人在特別恐懼或特別痛苦時,因為喉嚨的痙攣而發出的聲音。 沐夕沄抬起頭,只見林學武臉色煞白,滿頭冷汗,雙手捂著心口,已支撐不住向地上倒去。 沐夕沄上前兩步扶住林學武,卻發現他的皮膚上突然浮現出青色的圖騰。那圖騰如同活物,如枝葉蔓生般從脖子迅速蔓延到臉上。林學武突然雙目圓睜,雙手力氣大漲,猛地掙開了沐夕沄的雙手,揮舞著手上的鐵鏈便向他攻來。 這一下猝不及防,沐夕沄已不及拔劍,他不退反進,從林學武揚起的手臂下鉆出,頗有些狼狽地避了開去。 偏廳門口,古青橋和張金金沖了進來。 古青橋早上沒能和沐夕沄一起來府衙,便找了張金金一起。張大公子業務繁忙,拖了近半個時辰才得以出門。兩人急匆匆趕往紅葉府衙,剛到偏廳門口便突生變異,也顧不得禮數,直接闖了進來。 林學武臉上的圖騰極為猙獰,襯得一張臉如同惡魔一般。古青橋猛地剎住腳步,兩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圖騰,林學武揮舞的鐵鏈已到了他眼前,他卻避也不壁,呆在當場。 張金金從后拉了他一把,蘇言君此時已趕上前來,拉住林學武的手臂往旁一帶,幾位差役撲上來,把林學武壓住。 古青橋回過神來,強自鎮定向眾人拱手道:“不好意思,一時嚇到了?!?/br> 說完不顧沐夕沄投來的疑惑目光,退到墻邊一言不發。 林學武身上的圖騰已經退去,此刻全身蜷縮,瑟瑟發抖。 鬧了這一場,眾人雖是滿腦疑惑卻也知道再審不出什么來了。聶遙吩咐差役將林學武押回大牢并嚴加看管,與眾人一同回了驛館小院。 今天雖然有了新的發現,但大家都想不出林學武身上的圖騰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他又為什么會突然暴起傷人,只一致認為,圖騰是關鍵。 沐夕沄當時離得最近,憑著印象將那圖騰在紙上描了幾份,聶遙拿了一份帶回靈山,蘇言君則委托張金金的驛館捎了一份去摩云山,請掌門和幾位長老幫忙分辨,他自己則按照原來的計劃,啟程去了山海城。 沐夕沄一個人坐在房中,回想著林學武的變化和那猙獰的圖騰,心中一直有種詭異的感覺,這個圖騰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卻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知不覺已到了掌燈時分,沐夕沄干脆躺下睡覺,可那恐怖的圖騰卻一直在眼前變幻,攪得人不得安寧。半夢半醒間,一張面孔突然出現在沐夕沄的腦海,那張臉上,曾一閃而過的紋樣,與今日林學武臉上的圖騰完全重合。 沐夕沄猛地從床上坐起,那是—— “是李瑤?!惫徘鄻蛐÷暩嬖V張金金。 兩人此刻穿著夜行衣,正趴在紅葉府衙的房頂,等著大牢換班的時刻。 “那圖騰,我曾經在李瑤臉上見過?!惫徘鄻虻吐暤溃骸霸谒?在他死的那晚?!?/br> “李瑤真是你殺的?”張金金驚道。 “可以這么說吧?!惫徘鄻蛏裆鋈?。 “什么叫可以這么說?殺了就是殺了,沒殺就是沒殺,”張金金覺得眼前這人一定是傻了:“看你對那小仙君一往情深的樣兒,還當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沒想到街頭巷尾的傳說竟是真的!” 古青橋目光一凜,“別瞎說,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他是正派仙家的弟子……” 話說一半,大牢前已有了動靜,幾個差役趁著換班,一起在院子里聊起了天。兩人悄悄摸到近處,如一陣黑煙般,閃身進了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