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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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服氣,也湊過來看。 她不信了,有什么詩能比自己寫得好?! 其他宮娥女官也都來瞧。 “怎么樣?不賴吧?” 金枝挺起胸膛很是自豪。 只見雪白宣紙上潑墨淋漓頗為豪放寫著二十個字: 《月下》 去年啃甜瓜, 今歲贏元寶。 早點回rou鋪, 汴水望鵝毛。 欲行咳嗽了一聲:“其余幾句倒也……呃……通俗易懂?!?/br> 即使作為金枝的好友,她費盡心思也只能想到這么個評價。 明月終于忍不住了:“這最后一句汴水望鵝毛是什么意思?” 這回輪到金枝瞧不起她了,她斜睨著明月: “明月娘子連大名鼎鼎的《鵝》都不知道?” 不待明月回話,金枝便自豪背誦完畢: “鵝鵝鵝……白毛浮綠水……撥清波?!?/br> “聽見了嗎?我詩里那個鵝毛便是出自這首詩,這叫‘用典’你懂嗎?” 金枝叉腰煞是自豪。這可是她從惠妃那里學來的方法呢! 聽聽,用典,多么高級的兩個字! 不同于“棒骨臊子rou脆骨蹄筋”這種一聽就是市井小民的俗話。 用典! 一聽就高級! 欲行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望月思念汴水,想象家鄉河水上白鵝浮掌 ,就如張翰的莼羹鱸膾之思,乃是思鄉之意!” 圓,硬著頭皮給姐妹圓。 用盡了她畢生才學。 明月幾乎要氣死了! 她漲紅了臉,滿腔憤懣。 還待要質問金枝—— 卻聽金枝道:“其實我也不懂寫詩,只不過這是官家定的,若有不滿的去問官家便是?!?/br> 扯虎皮拉大旗這是她的強項。 其余想幫明月的人果然不說話了。 一個跟明月不對付的內侍在背后嘀咕: “就算她寫的詩比金娘子好又如何?官家寧可選金娘子的也不選她的,不就是想告誡她不要癡心妄想嗎?” 宮娥女官們聽見登時了然。 可不就是? 雖然金枝那詩句寫的不好, 可官家寧可選金娘子的也不選明月的。 不就在表明自己的立場嗎? 還有人將明月的詩句瞧了兩眼。 什么君為明月臣為星之類。 一下子就能瞧出其中的攀附阿諛之意。 原先不解官家行為的人都不說話了。 明月終于忍不住了,眼淚掉了下來。 她捂著臉跑了。 沒人理會她。 宮娥們玩的盡心,又是拜月乞巧,又是穿針放蜘蛛。 金枝揣著金元寶,心里格外滿足。 晚上回房。 卻見自己的床頭放著一個檀木盒子。 打開后是一個磨喝樂。 坐在雕花檀木的閨房里,穿著紅紗碧籠,頭戴金珠牙翠。 她好奇,莫不是誰送錯了? 虹霓湊過來看:“難道是哪個喜歡娘子的侍衛送來的?” 說罷便捂嘴笑。 “我看那禁軍統領大人待娘子格外上心呢!” “去去去?!苯鹬s她。 她無心琢磨磨喝樂,只想等再晚一點便偷摸溜出門去。 她還惦記著魚缸里的銅錢呢。 蚊子腿也是rou! 此時夜半無人,我不釣魚誰釣魚? 金枝沒尋到魚竿,從自己屋里拆了根蚊帳桿。 躡手躡腳回到了適才乞巧的魚缸旁, 努力想要撈銅錢。 誰知竹竿晃蕩。 “嘩啦”一聲。 清冽的夜里這響動便分外清晰。 “是誰?!” 驚動了巡邏的禁軍,他們厲聲呵斥著。 金枝嚇得后退一步。卻被人捂住嘴。 金枝慌得往后一看—— 原來是朔絳。 朔絳穿著常服,示意她不要吱聲。 侍衛見這邊沒有動靜便也沒有再過來。 金枝忙行禮:“見過官家?!?/br> 朔絳倒甚為鎮定,后退一步:“你在這里作甚?” 金枝摸摸腦袋:“奴婢荷包不慎落入水缸,里面的錢撒了一缸,趁著人少來撿?!?/br> 朔絳看著她睜眼說瞎話,覺得好笑。 他說:“那朕幫你撈?!?/br> 說罷從屋檐下拿出根魚竿。 金枝大喜。 “官家圣明!” 這絕對是她夸獎朔絳最真心的一句。 朔絳面上嗯了一聲,心里甜滋滋像吃了一大口蜂蜜。 他幫金枝將銅錢都釣上來。 這不是普通的銅錢,是特意為喜慶鑄造的厭勝錢, 一般都會鑄造一些“五谷豐登”、“天下太平”的吉利話在上面 沒想到這些厭勝錢卻鑄造著一水的“長毋相忘”。 在月光下泛著盈盈微光。 似乎戳穿了朔絳心中隱秘的希望。 朔絳有些許的不自在。 金枝卻不覺得有什么。 她還有閑心調侃:“羽林衛這些人,干活也忒不盡心了。我們撈這半天都沒留意?!?/br> 朔絳沒說話。 她沒瞧到遠處屋檐下得了命令不許靠近的侍衛。 第二天門栓又去清理官家殘稿。 這次官家似乎頗有興致,連畫兩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