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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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金枝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光彩,隨后呆呆的出神。 金枝以為他有起床氣,充滿歉意:“對不住,我沒忍住。吵到你了吧?” 她實在太興奮,不等朔絳回答便連珠炮般:“你居然搭了座彩樓!” “啊這谷板好精巧,上頭有個牧童騎牛!” “花瓜真大!” “還有筆硯針線!我要乞巧?!?/br> 她洗凈手掌拿出針線,對月穿針,而后向月娘禱告。 等禱告完之后又切起花瓜和糕點:“月娘娘吃完之后我們便能吃啦!” 她歡歡喜喜,滿目驚喜。 全部是朔絳期待的那樣。 可朔絳心里高興不起來了。 他心里苦澀,像是泛著濃稠的黃蓮汁水。 金枝似乎也覺察到他情緒不高,問他:“是不是我回來晚了?” 又垂頭:“是我不好,不知道你這里做了彩樓?!?/br> “不是,我睡著做了個夢?!彼方{搖搖頭。 “夢見誰啦?”金枝促狹眨眨眼睛,“難道是夢里跟我吵架?” 朔絳搖搖頭說實話:“沒夢見你?!?/br> 夢見了昭平帝姬。 這倒也說得通,他們本有婚約在身。 可為何揭開團扇看到昭平的那一瞬間,心里像墨汁翻滾,酸澀齊齊涌上心頭? 讓他醒來后怔忪到現在。 那他本來想看見誰呢? 作者有話說: 谷板1:宋代微景觀?!秹羧A錄》中“又以小板上傅土,旋種粟令生苗,置小茅屋花木,作田舍家小人物,皆村落之態,謂之“谷板”?!?/br> 磨喝樂2:不倒翁 ◎最新評論: 【喜歡這種循序漸進】 【喜歡】 【哈哈哈哈哈他陷進去了啊】 【寫得真好】 【老話說的好,未知揭開那刻就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 【你仔細想想你想在扇子后看見誰_(:3」∠)_】 【撒花】 【哈哈哈哈哈傻子】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么么噠】 【滴滴滴打卡】 【滴滴滴打卡】 -完- 第16章 ◎龍鳳白頭還◎ 白軍巡使對金枝頗為滿意,約了兩次后便請了媒人正式相看,還給金枝發間簪上了金釵。 汴京風俗,男子給女子簪上金簪便是相中這位女子了。 金枝發間戴著金簪,剁rou都分外有力氣。 “嘿呀!”她用力揮舞下斧頭,簪尾的搖翅隨之顫巍巍晃動,金燦燦一片引得街坊嬸子們都圍了過來: “嗬好大的金簪!這得有多少兩??!” “這回可找了個如意夫郎!以后在巷子里誰敢欺負你們姐弟?” 朔絳不說話,埋頭切rou。他前面十幾個豬頭正咧開嘴排做一排,稱得上慈眉善目。 王婆子不忿,酸溜溜開腔:“金枝,你婆母知道嗎?” 眾人一愣。 金枝婆婆是陳婆子。 她收養了金枝,還將這份家產也給了金枝,如今常年在尼姑庵里做個幫忙的居士。 周圍安靜了下來。 這世界上總有人見不得你好,在花好月圓時刻如個臭蟲般蹦跶出來。 金枝抬起頭,定定瞧著她,毫不畏懼:“我明兒就去問我婆母!” 王婆子討了個沒趣,悻悻然摸摸鼻子。 她兒子一把拉過王婆子:“娘,家里來客了,尋你呢!” 扯著王婆子就往家里走,不忘回頭歉意沖金枝點點頭。 金枝呼口氣,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圍著,找個借口便散了。 唯獨朔絳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對啊,萬一她婆母不愿意呢? 金枝第二天便動身去尼姑庵拜訪婆母。 她買了兩小罐素油,又背了一小筐香簞、木耳、菜干,最后還買了兩捆粉條,這才叫朔絳背著上路。 陳婆子在京郊一處尼姑庵里借住。 她頭發花白,皺紋橫生,身上衣服整潔干凈。 看見金枝格外歡喜:“枝娘!” 原來這是金枝小名,朔絳眉頭一跳。 這么看來這名字倒不是俗氣得一無是處。 是梨花一枝春帶雨,折瓊枝以寄佩,枝枝相覆蓋的枝。 也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的枝,是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枝。1 朔絳無端胡思亂想。 等他回過神來時是金枝正跟陳婆子介紹他:“這是金條?!?/br> 她還沒顧上說金條是她弟弟,陳婆子打眼一瞧就問:“可是你招贅的夫郎?” 朔絳心里忽得一跳,似乎有鴻鳥從他心里掠過,卻又很快翩然不見,不留下任何痕跡,叫他捉摸不得,只見留在雪地上一抹爪印。 金枝不可置信笑:“您瞧錯了。這是我弟弟?!?/br> 陳婆子拉起朔絳的手,滿臉惋惜:“這孩子倒是個生得模樣好的,肩背直腰桿硬,眼睛里有股狠勁,是個能支應門戶的?!?/br> 朔絳意外,京中簪纓世家誰人不知他文弱彬彬,還有人私下里惋惜朔家百年戰魂在他這個書生手里化作烏有,從未有人這般評價他。 他便恭恭敬敬向陳婆子行了個禮。 陳婆婆笑吟吟看金枝:“枝娘,日后你若是能尋到好男子招贅了無妨,若是實在不想嫁人養面首也使得,無須為大郎守著?!?/br> 金枝垂頭,有些內疚:“婆母,其實我……” 她將白家這門親事和盤托出。 陳婆婆聽完甚是歡喜:“你這孩子,我終于能放心了!” 又跟朔絳嘆息:“你jiejie這些年一個人苦熬著還要供養我這老婆子著實不易,沒想到老天開眼,叫她等到了你又尋來好親事,以后終身有靠了!” 陳婆婆照例要留他們吃飯,因著朔絳是男子不能進庵堂,陳婆婆稟告過管事借了一對桌凳在庵堂后面,又端來兩碗麥飯。 麥飯上蓋了一層豆豉醬,吃起來咸香可口。 朔絳吃飯,金枝則趁周圍無人悄悄兒將一個手帕遞給陳婆婆:“您收著!” “我不要?!标惼牌叛鹱魃鷼?,將手帕又塞了回去。 這兩個來回已經讓朔絳看清里面包著錢幣。 他愕然:“庵堂也要錢?” 金枝似聽到什么笑話,笑了:“那是自然。不然日子也不好過呢?!?/br> “可庵堂,不是化外之地嗎?” “傻孩子!那是真正的寺廟。如今假寺廟太多,遍地都尋不出個真廟來?!?/br> 陳婆婆所在庵堂清凈些,可若是能化緣來大筆錢財她待著便可不受人欺侮。因此金枝隔三差五便給她些銀錢傍身。 寺廟不用交稅,成為和尚不用服徭役,于是許多心懷鬼胎之人便盤踞一個荒廢了的寺廟,自己在里拉些假和尚,收容兼并四周的田地,自己大肆斂財。 “官府不管么?”朔絳問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金枝嗤笑:“管什么?背后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官員本身,誰敢告?” 她笑道:“莫非是要演一出‘堂下何人狀告本官’的鬧劇么?” 朔絳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