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七零] 第67節
◎晏澈嚇了一跳,他想不通,好端端的離什么婚?◎ 晏澈在晏衛華這里好歹蹭了個半飽。 晏衛華是個勤快人,別人一天掙十個工分,他能掙二十個。 所以家里情況還算可以,加上他膽子大,敢去地里打蛇賣給泡酒的做中藥的,所以每年到了夏天他的腰包都能肥一圈。 現在是秋天,正好可以享受夏天的戰果,加上他剛二婚,跟田雪嬋熱乎勁兒還沒過,所以家里伙食還不錯。 吃飯的時候田雪嬋一直在套晏澈的話,問他是不是跟沈玉璃吵架了。 晏澈不想家丑外揚,加上他不愛在外頭碎嘴,所以只說沈玉璃不舒服,別的沒提。 田雪嬋可不信,晏澈是帶著一身火氣過來的,真當她傻呢。 不過晏澈不想提她也不勉強,等吃完了,就借口讓珍珠姐妹倆在家里玩,讓晏衛華送晏澈先回去了。 晏衛華正好有事跟晏澈請教,兩人到了外面,走在黑漆漆的后院小路上,晏衛華掙扎了半天才開口:“大澈,那個……” 晏澈跟晏衛華差不多大,兩人都是直呼其名,晏澈聞言停下:“什么事,別支支吾吾的,趕緊說?!?/br> 他心情不好,可沒心思跟晏衛華在這墨跡。 晏衛華很是難為情,糾結了半天才問:“你有沒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 讓他持久一點。 他真的吃不消了,田雪嬋怎么那么難喂飽。 晏澈聽著一愣,隨即笑了,貼在他耳朵邊上小聲道:“明天來公社找我,我知道一個老中醫,家里有虎鞭鹿鞭牛鞭和熊膽,說是他爺爺那輩留下來的,藏在了地窖里沒被搜出來,也不知道靈不靈驗,你準備好錢和票,什么rou票布票都弄上一些。男人尊嚴的事兒,得豁得出去才行?!?/br> 晏衛華沒有意見,只要能讓他多雄起一兩個小時就好,他實在是找不到借口躲著田雪嬋了。 兄弟倆在路口分開,晏衛華轉身的時候想想還是提了一句:“雪嬋說玉璃最近好像有點暴躁,不知道誰惹她了。你有什么事跟玉璃好好商量,人還是小姑娘,有些孩子氣也是正常的。再說你都二婚的人了,要是再鬧騰,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要看笑話?!?/br> 晏澈聽著腳下一頓,沒有回頭,嗯了一聲就回去了。 本來想去隔壁把爹娘留的飯菜端過去給沈玉璃,到了那邊一問才知道,他娘已經過去給他和孩子做晚飯了,飯菜也帶著了,因為是專門做給小產的人吃的,所以跟大家的那份不一樣。 晏澈趕忙回去,發現他娘已經把飯蒸好了,菜也炒了一個,眼看著就要打雞蛋做蝦皮蛋花湯了,他急忙過來攔著:“娘,有青菜就夠了,我和孩子在前面吃過了?!?/br> 尤紅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媳婦身子瀝瀝啦啦不干凈,你難道不知道?我剛進去看了眼,屋里都是染血的褲子和沒洗的衛生帶,你說說你,這么大個人了,不能找個盆把那些褲子什么的泡上?都干在上面了,不知道有多難搓洗。你也不要什么都指望我,你爹一到秋冬季節就關節疼,我又要照顧他,又要照顧玉璃,多少會有忙不過來的時候??赡闶亲鋈苏煞虻?,這點體貼都做不到?實在不行讓珍珠姐妹倆找何慧湊合幾天,等玉璃身體好點了再回來?!?/br> 尤紅芳老早就說過何慧了,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該幫爹媽分擔的家務要讓孩子去分擔,可是何慧不聽,愣是養出來兩個嬌小姐。 飯菜不會做就算了,家里的衛生也不能收拾收拾? 將來嫁了人可怎么好! 可憐尤紅芳一把老骨頭,過來又要做飯又要打掃,還得給沈玉璃洗那些臟了的褲子和月經帶,一個人得掰成七八份兒才夠用,可把她累壞了,心里多少有些怨言。 晏澈一聽,有點不高興了,直接甩了臉子:“娘你照顧三妹這么久怎么也沒見你抱怨?怎么給我做點事就這那那這的擺起功勞來了?你要是不情愿就別來,明天我去找玉璃的娘過來照顧她。你也別覺得自己可以省事了就高興了,你要是真的不打算幫襯我和晏滸,那以后也別要我們養老!”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尤紅芳要氣死了,腦袋當即一陣發暈,忙扶著鍋臺緩了緩,等她不暈了,立馬抄起鏟子呼了晏澈一下子:“你以為我是來幫你的?我不過是看我那兒媳婦可憐!你可以不認我,我不能不認我兒媳婦。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等玉璃身子好了,你就是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來!” 尤紅芳丟下鏟子去了后面屋里,把沈玉璃換下來的臟褲子和月經帶都裝桶里拎到了井邊,吭哧吭哧浣洗去了。 真是作孽,好好的一個大姑娘,頭胎就沒了,以后再懷也不一定能留住,得找個中醫給兒媳婦好好調理調理。 尤紅芳嘆了口氣,看著黑漆漆的院門口,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也許她真的錯了,不該把兩個兒子慣得這么沒大沒小。 這母子倆說話的聲音不小,沈玉璃全都聽到了耳朵里,她對這男人真的寒了心,等晏澈一進來,她就冷著臉道:“沒必要喊我娘過來,等我出了月子,咱就去辦離婚!” 晏澈嚇了一跳,他想不通,好端端的離什么婚? 她不嫌丟人他還嫌丟人呢! 他要氣死了,一腳邁進來就想跟沈玉璃理論。 沈玉璃也不理他,反正該說的說了,不管晏澈想說什么,她也只當是放屁。 晏澈在那火急火燎得不到任何回應,腦子里忽然閃過回來時在門口的那個身影,一時想岔了,沒過腦子就問:“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嫌我年紀大了,喜歡上年輕的了?所以才著急離開廣播站到村里來?說吧,那人是誰?是不是今晚門口那個?看著是挺年輕的,幾隊的,跟你好多久了?” 什么什么什么? 沈玉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晏澈,滿腔怒火在失控的邊緣張牙舞爪。 可是,為了這種騙子把自己鬧得惡形惡狀真的值得么? 不值得。 她原以為提一句離婚會讓晏澈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可她沒想到這人完全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反倒是倒打一耙,血口噴人! 沈玉璃徹底惱了,她直接下了床,沉默地走到床邊的簾子后面,去小便桶那里把月經帶換了下來。 隨即提著那血淋淋的東西,站在晏澈面前:“你告訴我,我怎么跟別人好?嗯?你是不是覺得一個女人小產了是件無關痛癢的事?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有心思跟男人打情罵俏?我連看到你都覺得惡心,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你知道我今天去省城醫院刮宮的時候叫得多慘嗎?你聽過晏滸殺豬嗎?我連豬都不如!豬還有人抬著有人架著呢,我呢?我有什么?我讓你請假陪我過去,你答應了嗎?” “你說沒事兒,公社那邊不是看過了,都吃過藥了肯定不會有什么。我只能哭著請求你,可你當回事兒了嗎?你沒有,你只覺得我在矯情!我在沒事找事!晏澈,我受夠了!明天就去離婚!離婚!” 說到最后,沈玉璃直接把那月經帶甩在了晏澈臉上,隨后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轉身打開柜子找出來她的證件和財物,就這么走了。 晏澈愣在那里,條件反射一般把月經帶抓下來扔了,他壓不住心里的火,差點就要追上去吵架,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像什么? 只能先去井邊洗把臉,等他洗了臉到門口一看,沈玉璃果然沒走成,他娘在勸。 勸沈玉璃愛惜自己的身子,不管多大的事等出了月子再說。 沈玉璃不聽,鬧死鬧活地要走,尤紅芳情急之下只能喊晏婉去找晏姝過來。 “快,四妹,你三姐跟你大嫂關系不錯,也許她的話你大嫂能聽,快去?!庇燃t芳要急死了,這都什么事兒啊,這才結婚不到四個月啊。 造孽??! 晏姝累了一天,正在跟楊懷譽泡澡。 因為外面太冷,就讓她爹幫忙打了個大浴桶搬了過來,先把腳洗了,再去桶里泡一泡。 正泡著,聽到晏婉在外面喊,晏姝忙從桶里鉆出來,隨便擦了擦,穿上衣服出去說話。 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嚴實了,讓楊懷譽趕緊也把衣服穿了。 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燒了一大桶水。 這要是換了別人,晏姝要鬧情緒的,不過這不是別人,是她的寶貝meimei,只能哭笑不得地看著晏婉:“怎么了四妹,怎么還哭了?!?/br> “姐,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大哥欺負大嫂,氣得大嫂想回娘家了,結婚證都拿著了,說明天去辦離婚?!标掏褚稽c沒有添油加醋,雖然她沒有親眼看見,可她兩個哥哥是什么德性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人沈玉璃剛小產傷了身子,情緒肯定比較容易波動,怎么就不能讓一讓呢? 再說了,沈玉璃才多大啊,還沒有晏婉大呢,人家在自己家里說不定也是被當成寶貝的,憑什么到了她大哥那里就要受這樣的委屈??? 晏婉咽不下這口氣,迫切地想讓她姐去把大哥爆揍一頓。 晏姝一聽,原來是沈玉璃出事了,便問了聲楊懷譽穿好沒有,讓他跟她一起過去。 晏婉這才想起來自己姐夫也在呢,一時間有些難為情:“姐,你別生氣,我沒有說姐夫也不是好人的意思,我就是太生氣了?!?/br> 她姐夫人不錯的,從小跟她和晏泓一起玩兒的,她還是信得過的。 她只是因為自己剛被小楚甩了,又看她大哥不做人事,有點悲觀了。 晏姝怎么可能跟她計較這個,忙摟著她往家走:“傻瓜,我什么時候跟你生過氣?再說你也沒說錯啊,像咱爹和你姐夫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很少見的,大多數都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沒幾個好的?!?/br> 晏姝不覺得自己在地圖炮,想想他們老塢堡和上圩村的這些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十個沒有歪心思的。 姐妹倆在前面走著,楊懷譽穿好了在后面跟著,身后還跟了兩條小狗,是華少秦那小子抱過來的,說是唐大姐家的母狗下的崽,正好要送人,他就想著給倉庫這里弄了兩條,等大棚搭好了,留一條在倉庫就行,另一條栓大棚去看門。 楊懷譽沒想到這小子還挺細心,正好路過唐大姐家門口,就把他喊上了,等會要是真的打起來,也好有個幫手。 ◎最新評論: 【手動星星眼。多給你澆澆水,還請茁壯成長啊,小樹苗?!?/br> 【快離吧快離吧,美好的明天在向你招手~】 -完- 第53章 、菌菇養殖(5)(三更) ◎留下來,給晏澈戴綠帽,讓他養她和野男人的孩子,報復回去!◎ 晏姝到了娘家一看,沈玉璃已經被她娘拽老屋這邊來了。 沈玉璃一直在哭,尤紅芳說什么她都不回答,急得小老太太也跟著哭了起來:“玉璃啊,就當娘錯了,娘給你賠個不是,你愛惜一點自己的身子行不行?這頭胎沒了的女人可得仔細養好了才行。哪怕你真的跟大澈過不下去了,你以后就不嫁人了?你嫁人了要不要生孩子了?你不生孩子誰要你?你別怪娘說話難聽,咱農村人千百年來都是為了一個香火的傳承,你要是真的把身子作踐廢了,有得你后悔的?!?/br> 沈玉璃難道不明白嗎? 她明白的,可這陣子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是想哭想發脾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原本晏澈的那些毛病她還能睜只眼閉只眼認命往前過,可現在,她沒法自欺欺人了。 原來她娘家嫂子說得沒錯,想看一個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只要看他在自己媳婦懷孕生子或者小產的時候怎么做就行。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風花雪月,在女人最嬌弱最敏感的時候,都會變成放大鏡,把男人的毛病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 晏澈最傷她的不是追求她的時候欺騙她未婚未育,而是在沈玉環當眾羞辱她的時候,選擇了離開,把爛攤子丟給了她一個人,讓她成了千夫所指的小三。 要不是晏姝和何慧幫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事后她每次想起來,都覺得百爪撓心,氣得睡不著。 再然后就是去省城做檢查這件事,她都磨著晏澈好幾天了,結果最后還是灰溜溜地一個人去了。 她也想過喊尤紅芳一起過去,可她怕萬一是自己大題小做,到時候尤紅芳肯定得絮叨她。 她心氣高,要面子,受不了長輩的絮叨,不然為什么尤紅芳勸了她半天她一句話都不說呢? 她就是這么一個人,本能地抵觸長輩的耳提面命。 可是,現在她后悔了,早知道刮宮那么受罪,就不該逞強一個人過去。 最起碼要鬧一鬧,逼著晏澈去看看,看看他的女人在受什么罪,這樣也許他能體貼一點,勤快一點,昨晚那樣鬧心的一幕也許就不會出現了。 她到現在想到昨晚的事都來氣,她肚子痛沒力氣動彈,讓他幫忙把臟了的褲子拿出去,結果他說什么? 他說:“哎呀,女人家那里的血最臟了,也晦氣,再說哪有大老爺們做這個的,就放著吧,趕明兒我叫娘過來幫你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