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七零] 第46節
晏姝站在那里,手里攥著紅肚兜,沒勇氣再上前一步了。 糟了,被小楊一個干活的背影給絕殺了,那腰線那背部輪廓,那飽滿有力的肱二頭肌,以及…… 男色誤我! 晏姝舔了舔嘴唇,忽然有點渴是怎么回事? 正打算進屋去喝口水,沒想到楊懷譽忽然出聲喊住了她:“姐,你來試試水溫,我覺得剛好?!?/br> “你覺得好就好,你先沖,我等會再來?!标替睦锟┼庖幌?,到底還是臨陣脫逃了。 到了堂屋,一碗水下肚,卻還是覺得嗓子里渴得直冒煙,咕嘟咕嘟又灌了半碗,結果還沒喝完,手里的碗就被楊懷譽接了過去。 他輕輕握著她的手腕,把碗放下,側身看著外面的夜色:“姐,我……我頭上還有傷,你不幫我沖嗎?” 頭上的傷關身上什么事? 他身上的傷已經拆線了,淺淺的一層粉紅色疤痕,她在衛生所的時候就見著了。 這時候一想,臉上又是一陣一陣發燙。 等會兒…… 等會兒坦然相對,又能見著了,不過到那時候,就不只是見見那么簡單了。 她會跟他肌膚相親,用她guntang的生命去熨平他受到的傷痕,這樣是不是也是一種浪漫? 應該是吧,她不敢想…… 抬頭看著面前一樣放不開手腳的楊懷譽,晏姝還是咬咬牙,應了:“好,我給你沖?!?/br> 沖沖就沖沖,反正家里就他們兩個,隨便怎么胡鬧都行。 感謝她的爹娘和小妹,開明至此,她無以為報,只能好好地把日子過紅火了,不再讓他們cao心。 想到這里,晏姝深吸一口氣,牽著楊懷譽往院子里去了。 紅色的肚兜掛在鉤子上,她好奇問了一句:“這是你買的還是我娘給的?” “……”楊懷譽沒吭聲,有點不好意思了。 晏姝一看他這表情就懂了,好家伙,是他自己準備的? 也好,穿在里面,圖個好兆頭,別人也看不見。 為了在劇情大神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也是蠻拼的。 她彎腰試了試水溫:“剛好,你先沖,沖完進去幫我拍蚊子?!?/br> 不然等會她進去了,豈不是要成為蚊子的移動食堂? 楊懷譽沒意見,不管誰先沖,只要是三姐給他沖就行,他終于可以明正言順地理直氣壯地撒嬌了。 撒嬌男人最好命,誰說不是呢? 看,三姐已經伸手替他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那如蔥般的十指,看起來平平無奇,卻叫他忍不住低頭在她指尖舔了一口。 就一口而已,卻叫晏姝兩膝一軟,就勢倒在了他懷里:“懷譽你……” 好壞! 晏姝又羞又臊,只能把臉貼在楊懷譽胸口,等那股勁兒過去再說。 楊懷譽卻不肯給她這樣的機會,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也舔了兩下。 這下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磨合,叫情思翻涌的兩個小年輕再也顧不得什么羞澀什么拘謹,丟了水舀子,直接摟在一起互相啃咬起來。 楊懷譽很笨拙,像個初出茅廬的牛犢,野蠻又懵懂,幾下就讓晏姝嘴里沁出了血腥的味道。 晏姝哭笑不得,只得提醒他:“你慢點,慢點,我又不會跑……” 誰說不會跑了? 可太會跑了,他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追了兩輩子了。 這次說什么他都不會撒手的,絕不! 情緒一上頭,夜色也醉人。 楊懷譽胡亂折騰了一陣,到底是不得其法,只得趴在晏姝肩頭懊惱地喘著氣:“好像在這里不行……還是好好沖一下,回屋去吧……” 他太笨了,笨到連親個嘴都像打了一場攻堅戰似的。 晏姝又是想笑又是心疼,在他唇邊啄了一口,將他松開:“站好,我給你沖,你也給我沖吧,一起?!?/br> 反正他提來的紅桶里面也有水舀子。 楊懷譽沒意見,就是幫晏姝寬衣的時候,那手總是不聽使喚,一不小心扯掉了兩個扣子,還得滿地找。 晏姝站在那里,笑意溢出來,花枝亂顫。 等楊懷譽把扣子找回來,一看她居然在笑話自己,不服氣了,把扣子放在臉盆架子的小格里,隨后深吸一口氣,總算是穩穩當當把剩下的扣子都解了。 衣服掉下去的瞬間,楊懷譽閉著眼撈了起來,想看又不敢看的情緒折磨了他一兩分鐘,最終他還是把那換下來的衣服掛到了掛鉤上,靜靜轉身,把眼前的美色盡收眼底。 只一眼,便遭不住了。 忙撿起掉在地上的水舀子,用井水沖了沖,幫她沖洗。 晏姝也拿起水舀子,將溫熱的水流潑在他本就因為參軍而傷痕累累的身上。 她潑著潑著,視線不覺恍惚了起來,瑩瑩淚光模糊了那些她沒法參與的三年時光。 她不敢想象,那些傷痕都是怎么來的,但是她可以想象,他一個人孤獨地留在異鄉,在戰壕里摸爬滾打,為的不過是三年后回來,有開口說“嫁給我”的底氣罷了。 所以,再多的辛苦,再多的艱難,他都咬牙堅持過來了。 他從來沒有跟她談論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可這一刻,她足以憑借這些猙獰的傷疤,管中窺豹。 她好心疼,好心疼。 只能用她柔軟的擁抱,給予他無可替代的慰藉。 她低著頭,將長長的頭發放下,任由他替自己換上了那件大紅色的肚兜,隨后被他牽著手,跟在他身后,掀開蚊帳,跟蚊子做斗爭去了。 最后一只蚊子被拍死的時候,晏姝的肚兜已經松了,她沒注意到,一抹春光乍泄,惹得她的新婚丈夫成了一只撲羊的餓虎。 過程有些坎坷,其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不過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她的小楊很年輕很勇猛,就像是被關了二十一年的野獸,一朝獲得自由,就想憑著本能胡攪蠻纏。 后來她實在遭不住了,只能耐心地慢慢地引導了一番。 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時,晏姝和楊懷譽的成人儀式終于步入正軌。 雨聲漸響,蟬鳴褪去,蛙聲此起彼伏,喧囂得厲害。 晏姝的耳朵里卻只剩下楊懷譽沒有章法的呼吸聲。 ◎最新評論: 【加油】 【內心不由自主腦補幾萬字詳細內容,老色批就是我本人】 -完- 第37章 、洞房花燭(3)(一更) ◎人家晏姝都跟楊懷譽領證圓房了,他也該徹底死心了◎ 就像休眠多年的火山,一朝噴發,總是能量巨大,一時半會是消停不下來的。 晏姝說起來是過了四年單身的日子,實際上算上現代世界長大成人后的年歲,前前后后加起來十幾年是有的。 所以,這一晚她也沒能矜持到哪去,楊懷譽想要她,她也想要楊懷譽,總歸是領了證了,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順的。 證書上寫的是公歷,一九七五年八月十八號。pao pao 爹娘幫她選的日子,對應著農歷七月十二,宜嫁娶、入宅、領證…… 總之是個好日子,娘還去旋柄洲長生殿給她求了兩張平安符,壓在了枕頭下面,雖說是要破除迷信,可有些事情,長輩做了也只是圖個心安。 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貴,所以中場休息的時候,晏姝把那兩張平安符拿出來看了看,她看不懂那符文,遞到楊懷譽面前:“你信里不是說你去長生殿給我供了長生燈?是我娘去的這個長生殿嗎?” 楊懷譽一身的汗,心跳還沒完全恢復平靜。他靠在床頭,把晏姝擁在懷里,接過這平安符看了看:“是那家。姐你知道旋柄洲名字的由來嗎?” “聽說過,好像是因為長得像北斗,但是潮漲潮落會讓沙洲的形狀發生改變,像是北斗被旋轉了半圈?!标替緛硎遣挥浀眠@個沙洲的名字的,是她在等機會開證明的這半個月,趁著走訪調查整個村子土地的機會,把附近的沙洲小島全都補習了一遍。 楊懷譽嗯了一聲:“是這樣沒錯,咱們塢塘公社千百年來都流傳著長生道人的傳說,跟南邊的茅山道士是一家的,很玄乎,也很靈驗,收好吧姐,我的那張我也拿著?!?/br> “好,聽你的?!标替哑桨卜匦聣夯卣眍^下面,心里思緒翻涌。 玄學到底是個什么學科,她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懷著敬畏之心,寧可信其有總是好的。 聊了會天,總算是把氣兒慢慢喘勻了,晏姝再看自己這副披頭散發的樣子,有些難以啟齒,抓來那條肚兜遮在面前:“你去把斗櫥上的箱子抱下來,我睡不著了,你陪我讀會兒信?!?/br> 楊懷譽也沒體面到哪去,晏姝好歹還有頭發和肚兜可以擋一擋,他呢,連換洗衣服都沒有,現在下去拿東西,還挺難為情的,便抓來襯衫系在腰上,下了地。 一進一出,又放進來幾只不安分的蚊子,他去拍蚊子,晏姝則打開箱子,接著上次沒看完的日期,繼續往下看。 讀著讀著,眼淚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這些信件,文筆細膩,感情真摯,發自肺腑地記錄著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可望而不可即的癡戀。 文風沒有他寫的稿件犀利,也沒有那些文章措辭嚴肅,卻用最質樸最溫柔的筆觸,把那個默默相望的癡情人刻畫得特別惹人動情。 尤其是每封信雷打不動的“三姐你好,見信如面”,這是一千多個日夜的堅持和思念,也是一份沉甸甸的不可撼動的愛意和守候。 這叫晏姝怎么還能平靜得下來呢? 她把信紙折好放回去,輕輕蓋上箱子,把箱子推到床尾角落里,轉身抬起淚光盈盈的眸子,環住楊懷譽的脖子,親了上去:“懷譽……” 雨聲漸漸急促喧囂,紗帳里的身影交疊起伏,燭光搖曳,動人的夜曲仍在繼續。 * 晏姝一晚沒睡,精神抖擻地穿上衣服,把臟了的床單收起來,喜被什么的也都收進柜子里,換上清爽的涼席,兩張平安符一人一份,都貼身收好,隨后準備去廚房做早餐。 打開院門沒一會,爹娘和四妹曉萌他們就都回來了。 爹應該是去了后面二哥家里,一手拎著一節豬骨頭,一手提著一塊五花rou。 娘應該是去了前面魚塘,手里提著兩條鮮活的魚,一條鯽魚一條鯉魚,都大張著嘴巴,露出紅艷艷的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