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七零] 第43節
“爹爹說話要算數哦,不然萌萌哭給你看哦?!睍悦任刭N著她爹爹的臉,舍不得撒手。 晏滸這下還用再試探什么??? 就沖楊懷譽這么急乎乎地跑過來抱孩子,都不用問,絕對是有情況。 他也不拆穿,年輕小伙子要臉嘛,他懂的,便伸手把曉萌接了過來:“走,跟二舅去劁豬崽!” “晏滸哥,還是別了,孩子小,見不得血腥的東西,還是把孩子送嬸子那去吧?!睏顟炎u知道晏滸挺虎的,沒想到這么虎。 閹小豬這種事,能帶著小孩子去做嗎? 也不怕老母豬一屁股把小孩撅地上去,簡直不像個大人的樣子。 晏滸一聽,也對,還是不去了,便把曉萌抱去了尤紅芳那里。 到了院子里一看,他爹又在給人打婚床了,簡直是全年無休,勞動模范中的模范。 他問了一聲,才知道這床是給三妹打的。 “三妹?”晏滸正好逗一逗他爹,便笑著問道,“跟王谷豐定下來了?哪天啊也不跟我說?!?/br> 晏楚煬沒好氣地白了晏滸一眼:“滾滾滾,殺你的豬去,別在這惹人嫌?!?/br> “哎呦爹,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是關心三妹嘛。怎么,真被那三百塊彩禮收買了?到時候記得分我一半啊?!标虧G還嬉皮笑臉的,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 晏楚煬聽著來氣,丟下手里的鋸子,抄起旁邊的木頭樁子就揍人:“你他娘的,你媳婦算計你三妹還不夠,你又來瞎摻和?老子今天非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 晏楚煬嚷嚷著就要揍人,嚇得晏滸抱頭鼠竄:“哎呦爹,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嘛,爹你別閃著腰!” 晏楚煬確實腰不好,聞言放下木頭樁子,站在那里大喘氣:“老子今天給你把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再敢惦記三妹的彩禮錢,老子就跟你斷絕父子關系!把我的地也還回來,將來不要你養老,一刀兩斷最好!” 晏滸沒想到一句玩笑話讓他爹生這么大氣,賠了幾句不是,訕訕地走了。 到了外面還在生氣,就沒見過這么護女兒的爹,有啥用,還不是嫁人? 還不是便宜了別人家? 至于那地,都給他了,還好意思要? 要回去也是養外人,等四妹一嫁人,反正地也是要給他們兄弟倆的,早兩年晚兩年有啥區別? 再說他還要養兒子呢! 他們兄弟三個,老五過繼出去了,大哥的前妻不能生了,只有他給老晏家留了種,他不管大哥多要一塊就算好的了,到他手里的誰也別想惦記,哼! 他把煙蒂吐了,抬腳碾了碾,準備去后村劁豬去。 沒想到半路遇著了王谷豐,倒在路邊草堆里,好像喝醉了,還呼呼大睡呢。 他琢磨了一會,還是把王谷豐扶起來送回去了,到了王谷豐家里一看,嘿,好家伙,準備得挺全乎啊,新床新柜子新凳子新桌子,這老混賬肯定惦記他妹子挺久了。 這下好了,到手的媳婦飛了,有得哭咯。 他想起那晚王谷豐在他家里窩囊的樣子,不由得發笑。 “老王啊,大丈夫何患無妻?回頭兄弟給你介紹個,啊,管保比三妹還好?!标虧G吹牛不打草稿,聽得王谷豐酒都醒了一半。 他嘴里還嘀咕著:“老趙,來,喝?!?/br> 晏滸扇了他一巴掌,好歹是把他扇得不那么迷糊了,一問,才知道這貨跟老趙喝酒去了,結果老趙臨時有事,丟下他自己在公社回來了。 老趙是回來幫忙唱票了,原來之前在跟老王喝酒嗎? 老趙也對三妹有意思,這老哥倆今天一起約了喝酒,難不成是三妹真的做了什么事徹底讓他們死心了? 晏滸想到這里,腦子里回憶起剛剛在曬谷場見著的畫面,好家伙,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簇新! 三妹那一身,還是他娘準備給四妹嫁人穿的! 晏滸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為了求證,他趕忙丟下王谷豐,跨上老王的二八大杠,往公社去了。 找到晏澈,嘰里咕嚕一通匯報,聽得晏澈一愣一愣的。 兄弟倆一琢磨,往公社婚姻登記處去了。 遞上一包煙和一包糖,詐一詐那里的工作人員:“請你們吃喜煙喜糖,嘿嘿?!?/br> 那負責婚姻登記的小姑娘叫李美云,是下圩村的,聞言好奇地看了看這兄弟倆:“你們要登記結婚?” 晏澈臉上一黑,這丫頭怎么這么蠢,親兄弟結的什么婚? 忙更正道:“我meimei妹夫的喜煙喜糖,來,別客氣?!?/br> “今天登記的?”那小姑娘恍然,接過煙和糖,問了一句,“你meimei叫什么???今天二十幾對登記的呢,我這糖吃了也不能不知道吃的是誰的吧?” “叫晏姝,晏子使楚的那個晏?!标坛盒Σ[瞇的,就等這姑娘被套話了。 這姑娘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個女同志。不過她和她對象已經給過糖了,我就不吃雙份了,不好?!?/br> 她擺擺手,把喜煙和喜糖還了回去。 老兄弟兩個推讓了一番,好說歹說把煙和糖送出去了。 到了門外,兩人對了個眼神,準備晚上回去問問清楚。 而這天晚上,李美云剛到家,就發現她姐李美丫回娘家了,還在那一個勁地哭,好像受了不小的委屈。 她洗了把手,把晏家兄弟硬塞給她的糖拿了出來:“姐,怎么了?吃塊糖甜一甜?!?/br> 李美丫好久沒見過自家妹子了,見狀抱著她的腰埋在她肩上一通嚎哭。 她妹子生得嬌小柔弱,架不住她二百斤的大塊頭壓著,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把她剛拿出來的喜煙都給壓扁了。 心疼得她怪叫起來:“哎呀,姐你快撒手,喜煙都給壓壞了,我還想給爹吃呢?!?/br> “喜煙?什么喜煙?誰家娶媳婦了?”李美丫松開她meimei,自己坐到旁邊繼續哭,“給我看看,是香梅嗎?你姐夫喜歡?!?/br> “哎姐,不帶你這樣的啊,什么都想著姐夫,我要留給爹的?!崩蠲涝瓶床粦T她姐總是扒拉娘家東西去婆家,真是貪心不足。 李美丫擦了把淚,硬是仗著身形的差距,把那煙搶了過來:“我又沒說不給爹留。你姐夫整天跟村口的小寡婦眉來眼去的,沒想到孩子都搞出來了,都三天不著家了。正好你把煙給我,我把他引出來?!?/br> “不是吧姐,宋寰不是看著挺老實的嗎?怎么就跟小寡婦勾引上了?”李美云都嚇傻了,人人都夸他姐夫疼媳婦,沒想到是假的??? 李美丫抽噎著把扁了的香煙盒捏得恢復了原樣,她嘆了口氣:“都是騙人的。不說了,這煙到底誰家的?走,吃喜宴去啊。不然不是白隨禮了?走走走!” ◎最新評論: 【晏姝她爹人好媽也不錯小妹也沒長歪怎么大哥二哥就這么一言難盡……尤其是她二哥千萬要和蘇錦娘鎖死不要分了再去禍害別人求求了】 -完- 第34章 、將計就計(一更) ◎他都不能自理了,以后不得靠晏姝養著嗎?◎ 李美云見自己jiejie整天就知道惦記著吃,很是著急,把煙搶過來,藏在懷里不給她了:“吃什么吃,咱跟老塢堡的人又沒有來往,你臉怎么這么大呢?” “老塢堡的?誰???哎喲美云你就給我幾根,這煙死貴的,我好拿回去騙你姐夫回家?!崩蠲姥驹桨l氣惱這個無情的meimei了,撲上去就要把煙再搶回來,偏偏李美云身材嬌小,從她腋下一鉆就出去了。 跑到院子里,一個勁地沖她吐舌頭:“就不給你,你要是想要自己去晏家要去!” 李美丫氣呼呼地追出去,她太胖,追不上豹子一樣的小妹,只好撐著膝蓋在門口大喘氣:“晏家?哪個晏家?” 剛問出來,自己就意識到了不對,別說是老塢堡了,就是整個塢塘公社,也就只有那么一家子姓晏。 小妹她年紀小,一直在上學剛畢業,不清楚jiejie的妯娌叫什么也是正常,可李美丫自己知道啊。 她跟晏姝好歹是做過妯娌的,加上最近晏姝剛去上圩村宋家鬧過,她能不知道誰家姓晏嗎? 這下糟了,公公婆婆還想給宋宇和晏婉說親的,該不會晏婉已經找著婆家了吧? 李美丫一個激靈就往婆家趕去了。 什么香梅不香梅的,都沒有她小叔子的婚事重要啊,小叔子傳承了公公的衣缽,將來肯定也是吃香喝辣的,她跟她男人過不下去了沒什么,只要她還有兒子在,老宋家就不敢趕她走。 而宋宇一旦成了家,肯定比宋寰這個慫包強,以后宋家就是宋宇當家,她這個做大嫂的,少不得要哄著點小叔子。 既然要哄著,那肯定不能眼睜睜看他的媳婦嫁給別人啊。 于是李美丫吭哧吭哧又趕回去了。 到了宋家這么一說,宋宇立馬站了起來:“你說什么,四妹要嫁人了?都登記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宋宇急了,因為常年跟著他爹跑生活,他根本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唯一惦記著的就是二哥的小姨子,也就是晏姝的四妹宴婉。 沒想到…… 他忽然有些委屈,一把摔了手里的鑿子,晚飯也不吃了,要去晏家問問什么個情況。 * 且說下午在曬谷場那里,楊懷譽承包荒地的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因為太過石破天驚,最后竟是沒能表決出個結果來,只能先拖著,等大家回去琢磨琢磨再說。 楊懷譽知道事情不可能太順利,但是他也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坎坷,散會后特地等了等,等到曬谷場上沒什么人了,這才起身往晏家去。 沒想到半路遇上了攔路虎,他爹娘哥嫂以及二叔全家,都把他攔在了草垛那里,要收拾他,畢竟他把關鍵性的一票給了外人。 他可是部隊練過的,沒帶怕的,不過他正準備還手的時候,叫剛剛回來的晏澈和晏滸見著了。 這老兄弟兩個直接嚷嚷了一聲,楊家的兄弟們一看,好家伙,這就護上了? 他們氣得不行,可架不住晏滸那大嗓門兒已經咋呼開了,眼看著就要有人過來圍觀了,情急之下,楊懷旭便罵了楊懷瑾一聲:“老二你發什么愣?把他拍暈抗走!” 楊懷瑾帶著家伙來的,聞言趁著楊懷譽跟晏澈晏滸打招呼的時候,一個悶棍招呼了上去。 不偏不倚,敲在了楊懷譽的腦袋上,楊懷譽的身子眼看著就軟了下去,嚇得晏澈急忙把他撈起來,送公社衛生所去了。 至于楊懷瑾這個蠢貨,當然是被宴楚輝帶著趙光榮等人押公社派出所去了,他們兩個還押不住,這楊懷瑾雖然沒腦子,但是有一身的虎勁兒,宴楚輝只好又叫上另外幾個平時沒啥存在感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被想起的民兵,把楊懷瑾五花大綁抬公社去了。 跟抬一頭待宰的rou豬一樣。 到了公社,走完流程,直接把楊懷瑾給關起來了。 “要等傷者的傷勢明確了,我們這里才好決定關多久?!迸沙鏊L陶明遠嘆了口氣,“其實,要不是晏澈你來我都不想關,現在正是農忙,兄弟之間為了點地動手,那都是挺常見的事兒,你們有點太……” 本來他想說太上綱上線了,可他看著晏澈那臭烘烘的臉,便改了個詞兒:“太富有正義感了。再說了,這是他們楊家的事,跟你們晏家也沒啥關系不是?” “怎么沒關系?別的不說,我三妹剛剛當選了他們的生產隊長,我們沒權管,我三妹總能管吧?”晏澈急了,他這人就是這燥脾氣,是非黑白各種曲折,容不得半點沙子。 當然,這僅僅局限在他自成體系的那一套價值觀里,超過了那個范圍,他只會隨大流,只會被媳婦忽悠著往自己名下扒拉爹娘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