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床邊坐了一個陌生 xzнaī.
唐宛走到一處偏僻的涼亭,四周有假山高樹,很是清凈。她在石桌前坐下,雙腿伸直,捶了捶小腿。 小荷見她臉上走出紅暈來,拿起扇子給她扇風,不過稍稍側臉,就瞧見假山的石縫中長出一簇菊花。 “宛娘你看,那兒有菊花!” 唐宛偏頭看過去,一時有些失神,安靜的看了許久,身后忽然傳來鞋履叩在石板上的聲音,“不過是區區幾朵野花,也值得這樣新奇,可見是個沒見過世面的?!?/br> 唐宛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身著艷麗的婦人。 婦人身后并沒有丫鬟跟著,她瞧著有些面熟,像是見過一面,偏偏又想不起來。 女人也不看她,走到那假山下往上看了幾眼,一改剛才的跋扈,聲音忽然有些落寞沉寂起來。 “總經有一個傻子,也這樣喜愛菊花?!?/br>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br> “哈哈哈哈哈?!?αsнǔщǔ.χγ?(lashuwu.xyz) 說著,忽然彎腰笑了幾聲,扭身往前面走了,直到看不見了。 唐宛聽見這句詩,宛如叫雷擊中了一般,身子驀地僵直了。 想也未想,就起身追了上去??上惹澳桥四睦镞€有蹤跡,早不知往哪兒去了。 唐宛站在小徑上,茫然望向四周。 小荷追上來,見女人臉上不知何時掛上一行清淚。 她從未見過女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瞬時呆住了,“宛娘,怎么了?” 唐宛轉頭急切問她,“你剛聽到她說了什么?是不是念了一句詩?” 不等小荷回答,又自言自語了起來,“不對不對,這里也有個鄭思肖,也是宋朝的,許多人都是知道他的?!?/br> 寧可枝頭,抱香死,抱香死,她抬頭望著那朵開在石縫中的花,在寒風中獨自挺立,忽然頭疼了起來。 顯而易見,這并不是能夠讓她們相認的詩。 小荷聲音都輕了,“宛娘?” 唐宛只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像是用石子扔出了一個缺口,捂著額頭轉身往回走,“走吧。走吧。天已經很晚了?!?/br> * 自宴席中回來,唐宛就有些心神恍惚,之前就隱隱有這樣想過,或許在這里可以遇見同她來自一個時代的人。 世界上這樣多的人,總不能只有她一個來到了這個異界,或許還有別的人,只不過也同她一樣隱沒其中,不叫人發現罷了。 只是她要如何找到她呢? 找到了又能如何呢? 腦海中像是又一團渾濁的霧,怎樣都理不清,即使想要停止腦海中這種爭執也無法,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在做一些斷斷續續的噩夢。 又一次在混沌中醒來,迷迷糊糊間覺得口渴,想要下床去喝水,卻發現床邊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幾乎是驚的坐了起來,雙膝頂起,緊緊貼著床頭。 “你是誰?” 手往枕頭底下摸去,直到手指觸碰到微涼的發簪,她才稍稍定下心來。 她習慣洗漱完之后將頭發挽起來,上床的時候再將發簪摘下放在枕頭下。 此刻面對忽然而至的賊人,忽然開始慶幸自己這個習慣,可以讓她有一個防身武器。 手心緊緊捏住簪身,盯著男人的身體,準備隨時做出刺出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