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無遮掩的必要了
90 她感覺自己好似聽到了劍摔在地上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臉頰一片濡濕感,像是有小動物在爬一樣,她眼睫微動,剛想睜眼,那小動物就爬到眼皮上。 她這是已經死了嗎? 可臉上的觸感那么真實。 眼睛重新恢復光明的時候,唐宛看到晉察微微放大的俊臉。 她呆呆的望著,鼻頭通紅,不過一會兒,又落下一行清淚來。 晉察垂眸看著,似是微微嘆了一聲氣,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好像剛才起了殺心的人不是他,擲劍的人不是他,掐著女人脖子的也不是他。唯有此刻,一副小意模樣,給女人拭淚的人,才是他。 前刻暴戾陰沉的模樣不再,取之的是溫柔的目光,修長的手抬起,慢慢擦去女人臉上的眼淚。 他手上有握劍帶來的薄繭,撫摸在臉上,帶著粗糲的感覺,磨的人生疼。 細白柔嫩的臉頰受不住這樣的對待,唐宛微微別過臉。 剛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劍。 她這才知道,原來之前聽到的聲音是真的,感覺也是真的。嘴唇麻麻的,微微扯動便帶來輕微撕裂的痛感,她還能嘗到嘴里血液的腥味,只是不知是自己的,還是男人的。 許是哭的久了,眼睛潤濕,帶著刺痛感。 只人還被他抱在懷里。她有一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總感覺此刻不是真實的。他的手臂將人圈著,似鐵籠一般,將女人關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里。 過了片刻,晉察微微放開她,手還落在她的腰間,雖有了些許活動的空間,卻隱隱呈現出禁錮的模樣。 她的眼淚已經止住了,只臉頰還是濕濕的,如淺淺春日,梨花帶雨,又似海棠醉日,看起來別樣可人。 晉察喉結微動,只覺得心中發癢的厲害。 女人自是不知,眼眸微垂,長睫似蝶,還是一副懵懂怔然的模樣,好似還未回過神來。 這已然不是挑開天窗說亮話,而是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硬生生將頂樓砸出洞來,全然無法忽視了。 只既已破窗,便再無遮掩的必要了。 倘若說之前,他還尚有閑心,徐徐將女人攏進手心。今日嘗得滋味,恍如解開禁忌,一顆心似癢非癢,無法安定。他隱隱察覺,往后再要清心寡欲,卻是不能了。 若是一再等待,只怕要讓別人叼走了。 他設好的局,若是給別人做嫁衣,這如何都是不能的。即使是不愿,也不是她能決定的,請君不入甕,那也能畫地為牢,強硬圈之。 東西,從來都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手指捏住女人瑩潤的下巴,微微抬起,只見唐宛臉色蒼白,一副凄凄哀色。 他恍若未見,微嘆道,“女人果真是水做的。淚痕紅邑,我見猶憐?!?/br> 只一句話,好似決定了她往后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