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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人說官話,發音總是不太準,他以前為口音鬧過笑話,此次格外留意,又想著郁衍的口音怎么都比自己標準,想拉來學習模仿下,可才開口呢,郁衍視若罔聞,不搭理人,大步流星往外頭走,仿佛有厲鬼在后頭追。 夏重錦追之不及,長嘆一聲。 看來能擔任魔盟盟主大任的,果然只有自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夏教主:來來來,我們當地出出名的ABLABLABAL 干爹悄悄問:豆虎、蛤攪、油炸鬼……都什么玩意,聽名字就不想吃。 盟主:大概是豆腐、蝦餃、油條。 夏教主:實話說,晚上我那翻苦口婆心你究竟聽懂了多少。 干爹:就聽夸我干兒子的地方,聽懂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個檀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三千、慘綠少女 10瓶;乙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5章 求姻緣的獨特姿勢 兩人躲過礙事的, 穿過幾條陋巷之后,七轉八繞, 來到港口最熱鬧的主街上。 郁衍以前聽有人說過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他對此不太理解,但在來的路上, 他稍微領略了一分其中真意—— 這樣偷偷的來, 全世界都被蒙在鼓里,就沒人知道這個夜晚, 連同身邊的人都是屬于自己的了。 今天是海神祭最后一晚, 岸邊泊滿看船只, 船上掛著彩簾, 街道兩邊同樣張燈結彩, 亮如白晝, 不僅本地人, 異族商客也借著今天的日子縱情狂歡, 以撫平游子的思鄉之情。 兩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中,早被里頭的熱鬧所淹沒。 不怕人笑話,郁衍都一把年紀, 還真沒出來湊過熱鬧, 看什么都挺新鮮,但擠在攤子前的都是小孩居多, 他不好去,還是商應秋主動提出去去猜燈謎,再去看耍龍—— 他來之前, 都將這兒的民俗風情打聽好了,不由分說的把人拉了過去。 “沒事,反正來都來了?!鄙虘餃喨徊挥X的跟著群黃毛小孩有多難堪:“在神佛面前,我們都是小孩?!?/br> 郁衍樂了,干兒子的歪理都都別人有趣,他看著熱鬧景致,有感而發。 “以前小時候,養父不允許我下山,我聽宮里同齡的孩子說廟會如何熱鬧,心里很是羨慕?!?/br> 后來,他用拳頭威逼利誘換到了錢長老外孫的小面人,沒舍得吃,把糖人藏寶箱里,每天睡前看一看,看了三天,全融了,一口都沒吃上。 他說,商應秋就聽著。 街上那么吵,他用心聽著,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父親知道后,他說我既然喜歡吃,就干脆吃個夠,他讓人抬來上百斤面疙瘩,看著我吃,吃到我快撐死為止,不過之后,我就再不會饞別人的東西了,我以為生活就該這樣,犯了錯就要受罰,只有這樣,人才能長記性?!?/br> 想起自己滿地打滾的慘狀,郁衍自己都覺得很滑稽,他純當閑話笑話說,可干兒子聽后一點笑意都沒有,半天不說話,搞得他都無措起來,不知這話里有哪句值得讓人不開心。 青年瞳里隱現出的痛,像一根尖銳的針,扎著他自己。 “干爹,您真的想回去么,回不周宮,回去開心么?!?/br> 郁衍沉默了一瞬,說句心里話,他是不想。 雖然那兒足夠富麗堂皇,但他已經不想回去了,磚瓦無錯,可他的回憶是一根根無形的牢籠,進去就出不來了。 他不想,可門下弟子定是想的,只因自己一人不喜,就棄之不要,未免太不講理。 “你看那是什么,走,去看看?!?/br> 生喧如蜂,行到一半時,路被堵住了。 原來街上搭著幾個簡易的戲臺,胡人擊鼓,笙歌響徹,兩名碧眼膚白的舞姬一人一側,身披綴著碎寶石的舞裙,疾轉如風,顧盼神飛,你來我往,有點斗舞的意思。 反正路不暢,郁衍便多看了幾眼,覺得那舞姿同中原,還有他們老家的大有不同,兼具陽剛和陰柔,很有特色,正要點評幾句,忽的,眼前一黑。 干兒子在他臉上蓋了什么東西。 “來的人多,免得被認出?!?/br> 青年仗著身量高,伸手給擺攤的店主遞了銀兩,選了兩張面具:“這樣就好了?!?/br> 有道理,還是干兒子心細,郁衍注意力一轉,再無心觀看臺上的精妙舞蹈,他看青年臉上那張面具是半張羅剎鬼,橫眉冷豎,兇巴巴得可愛,伸手再扶正了,由衷贊嘆:“我們應秋生得體面,戴什么都好看?!?/br> 青年禮尚往來,附身用郁衍剛好能聽見的聲音輕說了句:“干爹也是?!?/br> 后頭有人往前涌,郁衍免不了受牽連,往青年懷里撞了下,夾在人潮里,也跟著被順水推舟的擠去了岸邊。 到了那,就見上百艘小船從港口陸續駛出—— 這是海神祭最后一程,各家各戶將寫滿祈福心愿的紙疊成小船模樣,將燈點燃,上頭再罩一個荷花形的紙燈殼,放眼望去,成千盞蓮燈漂在海面,隨風飄向更深處,水天混沌,星光與燈光上下輝映,難分你我的連成了一片,成為夜色里絢麗永恒的景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