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7日

    第六章：大起大落

    下午將茜茜送到了父母家，陸怡寧趁著父母帶孩子的工夫，仔細地考慮和比較了一下自己對林夢夕和符原愛的態度。

    一個是讓自己再次體會到心動感覺的小護士，而另一個是自己的初戀，也是和自己生活了幾年的前妻。

    雖然前妻已經主動開口認錯，估計復合也只是自己一句話的問題。

    但陸怡寧心里始終覺得，對符原愛出軌之后還想要破鏡重圓，而感到壓抑和隱隱作痛。

    就好像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自己還沒來得及騎幾天，就讓別人配了鎖還騎走了，可不久之后自行車又突然出現在了視線里。

    但人不是自行車，而且還有和自己毫無血緣的茜茜到底應該怎么辦，他心里也是一點數都沒有。

    而且男人就是用下肢思考的動物，他們總是感覺沒吃到嘴的青葡萄要比已經吃到嘴的紅荔枝甜。

    最終，陸怡寧還是給林夢夕打了電話，希望她能釋懷中午尷尬的場景，以及和她好好解釋一下符原愛和茜茜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號被拉黑，還是林夢夕沒在服務區，電話老是忙音打不通。

    于是陸怡寧只能用微信打字說明了中午的事情，并簡單地介紹了自己和符原愛的關系。

    他還賭咒發愿地說自己只是因為時間沒到，才沒有將離異的事情告訴她。

    他還希望林夢夕不要嫌棄自己特殊的身份，而放棄對自己的愛。

    因為父母照顧茜茜，所以陸怡寧很放心地回去了自己的小屋。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就迅速地放下了理不清的情感的糾葛。

    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應該進多少貨，還有是不是應該完全相信自己的前妻。

    星期一他醒的很早，徐徐吹來的微風也讓他感覺清明了許多。

    于是他起來之后就來到了公司寫起了策劃，并逐項比對利潤。

    但他敏銳的直覺一直在提示他，這是他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最終他決定孤注一擲，干一票大的！等員工都來了，他就打算開個短會，想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可他剛安排好近期不再接新的業務，并將之前的工程全部做好，符原愛就來到了公司。

    原來她剛去過陸怡寧的父母家接了茜茜，又將她送去了幼兒園，之后就直接趕來了公司。

    小吳和其他幾個老員工一看見老板娘又回來了，都急忙獻殷勤。

    有的倒茶水、有的搬椅子、有的洗水果，弄得陸怡寧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這家店真正的老板。

    但正好符原愛來了，也和他說同意去佛山進貨。

    于是陸怡寧就簡單和大家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讓財務將全部資金集中起來準備進貨，而工程尾款也讓小吳在三天的時間內收繳上來。

    接下來，陸怡寧并沒有閑著。

    因為離婚的時候店鋪還沒來得及變更為陸怡寧一個人的名字，所以他直接帶著符原愛跑了房產處和銀行，將自己的店鋪直接辦理了抵押貸款。

    他利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和能通神路的錢打通了關系，銀行經理信誓旦旦地保證三天之內，肯定將五十萬的抵押款打到他的名下。

    雖然符原愛一直想找機會和陸怡寧表白，但看著他嚴肅沉穩的表情，她還是決定將這種事再放一放。

    星期二，他沒有讓符原愛來，而是讓業務員傳給她一份材料。

    希望她能臨時抱佛腳，用這幾天好好回憶和研究一下，早已遺忘了的選磚技巧，和近期裝飾選磚的主色調。

    而他則安排一直很盡職盡責的老員工，陪著自己轉了一天。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一家距離自己店鋪不太遠的庫房，并繳納了一年的定金。

    星期三，他繼續馬不停蹄地趕去陶瓷市場和裝飾城，暗中調查有哪幾家能先吃掉他一半的貨。

    下午又安排剛來不久的女員工，幫前妻訂了周五去佛山的機票，并讓其電話通知了符原愛。

    星期四的下午三點，貸款如期到了他的賬戶，而且小吳這兩天也順利地追回了兩筆欠賬存入了銀行，這讓陸怡寧信心倍增。

    他轉出了所有的所有透支卡的錢，全部集中在公司的賬戶。

    看著整整一百萬多的賬戶，他會心地一笑。

    隨后他破釜沉舟，只留下了公司能夠運轉兩個月的資金。

    又單獨拿了兩張自己的銀行卡，在其中一張放了五萬元，作為給死黨黃崇的信息費和報酬；而另一張放了三萬元，作為給符原愛的辛苦費和酬勞。

    而他只給自己留了三千元現金，作為隨手花的零用錢。

    星期五的上午，因為避諱符原愛的情郎，所以他還是讓之前幫忙訂機票的女員工通知符原愛先來公司。

    本來陸怡寧打算讓小吳送機的，但他還是對剛剛從孕傻期恢復過來的符原愛沒有信心。

    于是他決定親自送機，并打算在路上和符原愛交代一些細節，和不讓其他員工聽到的內幕。

    「所以現在家庭裝修基本上就是以輕奢風為主，主色調基本上就是黑白灰。你在選磚的時候一定要把握這個方向，千萬別

    搞一些之前的大白磚?，F在那種大白磚現在只能用于工程，而且那種磚千萬別進太多，也要盡量壓住價錢，只要結實能用的住就行。因為工程特別容易拖欠資金，而不能及時收回資金的話就會得不償失，所以……」

    陸怡寧一邊開車趕去了機場，一邊竭盡全力地向符原愛解釋著。

    「怡寧，你之前送給我的資料，我這幾天都爛熟于心了。你都說了一路了不累嗎？」

    說完符原愛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雖然陸怡寧的身體是在開車，但他的思維卻一直在思考著進貨。

    他還在深思熟慮地忖量著給各種性價比，這種緊張的感覺，就如同回到了大學寫畢業論文的重要時刻。

    他甚至連稱謂莫名其妙地變回了大學時代，都沒有發現。

    「姐，這是我這輩子最大一單生意，我不得不謹慎再三！」

    說完就直接接過來了礦泉水，灌了兩口就又遞了回去。

    時隔幾年，又能聽到了初戀時候才有的久違稱呼，讓符原愛欣喜不已。

    她一只手輕巧地接過了礦泉水瓶，沒有擰蓋子就隨手放進了手扣里；而另一只手趁著沒有縮回去的瞬間就攥緊了陸怡寧的手背。

    符原愛手上的溫度和久違了的綿軟觸感瞬間傳來，讓陸怡寧渾身一顫，這時他才意識到了之前稱呼的不妥。

    他試了試縮回手，但符原愛纖柔的手指卻趁機滑進了他的掌心，并將他的手攥得更緊。

    本來陸怡寧更換稱謂只是走神之后的無心之失，但如果在這個時候強扭著前妻做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或者直接讓她放開手，恐怕還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于是陸怡寧只好耐著性子，把手放在了檔位上。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成為了他的救星……看著車載電話上顯示的母親號碼，陸怡寧一下子就掙脫了符原愛緊握著的手，并迅速按下了方向盤上的接聽外放鍵。

    一邊躲過想超過自己的汽車，陸怡寧一邊提示道「媽，我在去機場的路上，您有事長話短說?！?/br>
    母親溫柔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車里「啊……今天是周末，我就是想問問茜茜今天來不來咱們家?！?/br>
    用余光望了一眼點頭默許的符原愛，陸怡寧答道「??！她去，一會兒幼兒園放學我就去接她?！?/br>
    母親的聲音變得欣喜而興奮「不用！讓你爸去接茜茜吧。你也早點回來，我包了餃子?！?/br>
    隨后，母親微微停頓了一下，甚至連聲音都變得低沉了幾分。

    又叮囑道「對了！雖然我和你爸很愿意帶茜茜，但你別和那個女人走的太近。之前自己怎么吃的虧，就多長點記性，聽見了嗎？還有……」

    聽到這里，陸怡寧迅速地帶了一腳剎車，讓車速慢了下來。

    他下意識地斜了一眼符原愛變顏變色的表情，就連忙打岔道「啊——媽！這邊信號不好，我先掛了啊……」

    說完也沒去管母親繼續的嘮叨，就按下了功能鍵斷掉了電話。

    符原愛皺著眉頭哀嘆道「哎——你媽說話還是這樣。次次聽著都扎心……」

    陸怡寧只能柔聲安慰道「你別往心里去，她說話從來都這樣。但是我媽你也知道，從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覺得繼續探討下去，也是自己理虧，于是陸怡寧索性從褲兜里掏出了兩張卡和自己僅剩的三千元現金。

    他一邊遞給了還在糾結的符原愛，一邊解釋道「你去佛山給我媽和我爸帶點特產回來，畢竟他們帶茜茜也挺辛苦的。對了！還有這兩張卡給你。紅色的那張是給你的三萬元酬勞、黃色的那張是給黃崇的五萬元報酬?！?/br>
    感覺符原愛接過了兩張卡和現金，陸怡寧就繼續說道「我已經給黃崇打電話了，說你下午就到，他會去機場接機。你到了那邊安頓好了，就趕緊找個銀行取出現金交給他，千萬別讓他直接取。咱們做事都小心點，別被人抓住把柄，知道了嗎？」

    把兩張卡和現金塞進了包里，符原愛才輕輕「嗯」

    了一聲當做了回答。

    用余光掃了一眼符原愛微微不滿的表情，他又解釋道「這次進貨多虧了黃崇的信息，要不然咱們也不能這么快知道消息。雖然我一直和他關系不錯，但人情歸人情，還是要表示一下的?！?/br>
    符原愛好像自己叨咕了一句，但明顯是說給陸怡寧聽的「那也不至于給他五萬啊……」

    陸怡寧將車開進了機場，又轉頭對符原愛說道「咱們賺的肯定比這更要多??！還有不也得為長遠考慮嗎?！?/br>
    見符原愛還在面露難色，陸怡寧有些激動地叮囑道「該給你的錢我不會少，但你可千萬別打這個錢的主意！到時候我也會給黃崇打電話的！」

    符原愛只能一臉不悅地答道「我和你過了這么久，別像防賊那么防著我好嗎！我肯定把這個錢給黃崇的，你放心吧！」

    開進了航站樓，兩個人就沒再繼續討論。

    陸怡寧直接卸下了她的行李，打算讓她自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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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拎著行李的符原愛還不想就這么離開，她扭捏地說道「怡寧，我這一去茜茜就交給你和媽了?！?/br>
    陸怡寧隨口答道「你放心吧……我們肯定帶好茜茜?！?/br>
    符原愛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問道「對了！銀行卡密碼是什么？」

    看著即停即走的指示牌，陸怡寧又有口無心地答道「我的密碼不一直都是你的生日嘛……」

    符原愛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以形容，似乎是帶著撕心裂肺的悔恨、和一絲絲惆悵與期待。

    她忍住了快要決堤的淚水，顫聲懇求道「怡寧，你能親我一下再走嗎？」

    本來陸怡寧想讓她快點進航站樓的，但如果符原愛真就這么走了，他的直覺好像在警告他，這單生意符原愛肯定不會盡心盡力。

    于是他像是表示禮貌一般，毫無感情地吻在了她的臉頰上，并只停留了兩秒。

    隨后就叮囑道「快進去換登機牌吧，到那邊安頓好了，就給我打個電話?！?/br>
    符原愛輕輕地應了一聲，之后就頭也不回地走近了航站樓。

    而陸怡寧根本就沒發現前妻的異樣，開著自己的奧迪就返回了公司。

    不光在車上，就算回到了公司他還在苦算著各種性價比。

    直到下午三點種，他接到了黃崇所打來的電話，才放下了思考，和黃崇客套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后，他安排好了一切，又叮囑黃崇幫符原愛悄悄壓價和把好關，才掛掉了電話。

    揉了揉太陽xue，他覺得一切已經萬無一失了。

    于是就打算去早點去幼兒園，接茜茜回奶奶家。

    但當他將車開到了接種室附近，腦海里卻出現了差不多一周都沒有搭理過自己的林夢夕，以及她那被芥末嗆出眼淚的俊臉。

    于是陸怡寧打消了接茜茜的念頭，直接將車停了過去。

    周末的接種室人本來就不多，而且快到了下班時間，來接種就只剩下寥寥無幾的一兩個人而已。

    他興致勃勃地走進了一號接種室，但林夢夕不在里面，只有一個年輕護士在幫患者在打疫苗。

    陸怡寧問她林夢夕在哪，年輕護士隨手指了指二號接種室，就沒去管他。

    剛一進到二號接種室，陸怡寧就看到了之前給林夢夕買的一千九百八的裙子。

    但這條裙子卻不是穿在一直心心念念的小護士身上，而是穿在了一名中年婦女的身上。

    掃視了一圈二號接種室，陸怡寧只好滿心疑惑的問道「你好！請問林夢夕在嗎？」

    中年婦女這才轉過頭來，看著陸怡寧說道「夢夕去廁所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陸怡寧隨口答道「周末了，我想和她一起吃個飯……」

    沒等他說完，林夢夕就在接種室的肯口大喊道「表哥！你怎么來了？」

    陸怡寧見林夢夕環顧左右而言他，只能順著答道「??！妹子，哥看你這幾天很辛苦，想帶你出去吃個飯……」

    指了指掛鐘上的時間，林夢夕提示道「可還沒到下班時間??！今天我就不去了……」

    聽到了林夢夕的回答，中年婦女立即變成了一副討好的嘴臉，笑著對她說道「夢夕，都到周末了。而且現在也沒有接種患者，你也早點走吧……」

    林夢夕嘟著嘴答道「可是……護士長……」

    直接將林夢夕推到了門口，護士長又笑著答道「沒事，我也馬上就走了，你快點換衣服吧。剩下的患者就讓你王姐接種吧……」

    說完護士長就朝著一號窗口說道「小王，我和夢夕早走一會兒。你給剩下的患者都留觀完，如果沒事你也早點回去吧?！?/br>
    見護士長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林夢夕只好走回了護士站去換回衣服。

    而護士長并沒有走，而是返回了二號接種室，她一邊整理著臺面，一邊打趣地問道「呵呵……夢夕的哥哥是吧。夢夕這段時間表現得不錯，干什么都本本分分，還特別會來事……」

    說完就看了一眼自己穿著的華麗裙子，似乎是想表現些什么。

    陸怡寧只能一邊附和著，一邊等林夢夕換衣服。

    不久林夢夕就換好了衣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護士長也識趣地提前下了班……來到了奧迪車上，林夢夕才冷臉質問道「你怎么來了？」

    陸怡寧系好了安全帶，微笑著說道「上周那件事挺尷尬的，我想和你解釋一下，順便請你吃個飯?！?/br>
    林夢夕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還是十分淡漠。

    但她還是開口反問道「尷尬什么？不就是你結過婚沒和我說嗎，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陸怡寧一邊討好地幫她系上了安全帶，一邊微笑著說道「和你怎么沒關系呢？我只是覺得時間還沒到，所以才沒來得及讓你知道我特殊的情況……」

    見林夢夕剛要開口反駁，于是陸怡寧立即打岔道「對了！想吃點什么？我請客……」

    說完就開著汽車奔向了商業街。

    在路上，陸怡寧使出了各種手段，讓林夢夕消氣。

    而她好像也只想得到一個臺階下，于是兩個人的氣氛又變得微妙幾分。

    當車在開到商業街的收費停車區，陸怡寧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現金已經讓前妻全部拿走，去給二老買禮物了。

    而心里沒底的他先讓林夢夕下車，謊稱自己找一下停車位。

    隨后快速地翻了翻車里，終于在汽車手扣箱里找到了上午交完過橋費，而留在里面的八十元錢。

    下車之后的陸怡寧臉上變顏變色，但還是微笑著對林夢夕問道「想吃點什么？」

    見林夢夕好像在猶豫和考慮，陸怡寧立即接著追問道「我聽說有家麻辣燙不錯，咱們去試試？」

    對于年輕的小女生來說，麻辣燙總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懷。

    于是林夢夕開心地答應了下來，并和他趕去了傳說中的那家麻辣燙店。

    走到那家店面的期間，他一直想拉住林夢夕的小手。

    但她還是微微有些抗拒，于是陸怡寧也沒有強扭著。

    進店點好了餐，陸怡寧就主動付了三十六元的餐費，又要了兩瓶冰鎮雪碧。

    隨后就一邊林夢夕和等待，一邊又微笑著和她聊了起來。

    麻辣燙不愧是能夠深入人心靈的美食，兩個人一邊喝著清涼無比的雪碧，一邊小心翼翼地吃著上面復蓋著紅油還熱氣騰騰的麻辣燙。

    似乎連之前鬧矛盾的小情緒，都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吃完麻辣燙的兩個人，心情變得開朗了許多。

    就連陸怡寧主動拉住林夢夕的小手，她都沒有十分抗拒。

    于是兩個人像往常那樣，開心地逛起了街。

    拽著已經吃飽喝足的陸怡寧，林夢夕又來到了一家少女服飾店。

    她選了幾件看上去青春靚麗的衣服，就鉆進試衣間試了起來。

    而陸怡寧卻緊張地搓著褲兜里僅剩不到的四十塊錢，在試衣間的外面發起了愁。

    不久之后，林夢夕就換好了衣服。

    她故意在陸怡寧身前轉了兩圈，并柔聲問道「大叔！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

    因為陸怡寧明顯底氣不足，于是他借題發揮道「夢夕，這件衣服我覺得很一般。而且和你的氣質不太搭……」

    林夢夕照著鏡子又比了比，好像確實和自己清純的氣質不太搭調。

    于是她又鉆進了試衣間，試了另外幾件不錯的衣服。

    但每次林夢夕信心滿滿地換好衣服走出來，陸怡寧總是面露難色地以各種理由來說服她。

    這讓林夢夕一點點感覺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臉色也由之前吃完麻辣燙的異常開心，逐漸變得愁云密布，甚至讓她直接不開心地嘟起了嘴。

    最后，林夢夕賭氣換上了一條店里最貴的裙子。

    她冷臉問道「大叔！你看這條裙子怎么樣？才九百八十八，是不是和我的氣質特別搭調？」

    陸怡寧見實在是抵不過去了，才嘬了一下嘴答道「嘖——這條裙子是不貴，但是……但是最近，我的錢都拿去進貨了……」

    斜了一眼售貨員鄙視的目光，林夢夕就氣憤地跺著腳說道「我也沒讓你給我買！我是問你這條裙子我穿著怎么樣！」

    看著林夢夕氣憤地跺著腳，陸怡寧只能有一說一地答道「挺好看的！但是……但是這條裙子和之前送給護士長的裙子一樣，顯得有點成熟……」

    還沒等陸怡寧說完，林夢夕就直接鉆進了試衣間。

    她匆忙地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頭也沒回地走出了店鋪。

    而陸怡寧也只好避開售貨員不屑的表情，緊隨其后地跟了出去。

    當走到了商業街空無一人的轉角處，林夢夕一反常態地轉頭對陸怡寧吼道「大叔！你什么意思？是因為我將那條裙子送給護士長，你就對我有想法了嗎？我自己有錢，你要覺得冤枉，我現在就把錢還給你！」

    說完就做出來，在兜里掏東西的姿勢。

    陸怡寧連忙晃著雙手解釋道「不是！夢夕，我絕對不是心疼錢！我舍得給你花錢、讓你開心……」

    林夢夕的表情微變，但還是壓制住了憤怒解釋道「我買回家才覺得那件衣服和我身材不搭，而且商標也讓我剪了，所以才送給了護士長！知道了嗎？」

    陸怡寧像小雞啄米一般快速地點頭答應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沒去計較那件裙子，你喜歡送出去就送出去吧?！?/br>
    說完就想拉著林夢夕，走出這個空無一人的拐角處。

    林夢夕直接用手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又厲聲斥責道「你別碰我！」

    陸怡寧立即縮回了手臂，并用另一只手揉著已經被打紅的位置。

    但他還是柔聲勸道「夢夕，咱們回去吧。你別生氣了，那幾條裙子也不值得你生真氣啊。等大叔的貨到了，你想買光那家店都行！而且以后咱們結婚，錢都歸你掌管，這總行了吧……」

    林夢夕不屑地答道「誰要和你結婚！」

    陸怡寧剛才本來打算輕松地和自己慪氣的林夢夕開個玩笑，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于是他微笑著說道「啊——不結婚……不結婚，你看我剛才都說了什么??！呵呵呵……」

    林夢夕將雙手在胸前交叉，冷臉質問道「大叔！你不是想追求我吧？你是個好人！可我一直拿你當哥哥看待的??！而且也絕對

    不是那種戀人的關系！所以你對我可千萬別再有這么危險的想法了……」

    聽到言辭決絕的話語，陸怡寧微笑的表情瞬間好像被雷擊中了一般，變得晦暗無光。

    他完全愣在了原地，找不到一句能接著林夢夕說下來的話。

    那萬箭穿心的刺痛感和腦袋里「嗡嗡嗡……」

    地轟鳴，讓他完全聽不清林夢夕接下來說的話。

    甚至就連什么時候林夢夕離開了這個變得空無一人的拐角處，他都不知道。

    他一只手捂住了腦袋，而另一只手壓住了胸口。

    那種打開親子鑒定的乏力感，好像再次從他的全身蔓延開來，讓他無助地蹲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夏天灼熱的空氣讓他全身打了幾個冷顫，他才終于緩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