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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順帶查了查池寧,身份信息明朗清晰,再查卻發現是假信息,像憑空出現在梁行野身邊,一點蛛絲馬跡也無。 身份造假奇怪歸奇怪,和這事不沾邊。池寧想要洗清嫌疑,除非證明岑明森有前科。 梁行野昨晚發了消息給他,解決思路和他相似。但稍晚,又提及了池寧提出的辦法,建議他節省時間精力,采用最優解。 所謂的最優解可信度太弱,那時他又在氣頭上,沒回,眼看耗了一天進展不佳,斟酌后聯系了梁行野。 深夜,岑明森被謝辛邀請到了謝家書房。 出乎岑明森意料,謝辛只是跟他聊些閑天,他忐忑不定,把話題往謝川身上扯,明里暗里打感情牌。 謝辛內心波瀾不驚,昨晚的沖突他瞞了家里人。如果罪魁禍首鎖定岑明森,最痛心愧疚的絕對會是他小叔,在查到確切結果之前,最好按下不表。 “岑叔別緊張,”謝辛笑說,“我約你過來,的確因為諾諾的事?!?/br> “先不說你提供監控視頻給我,就憑你跟我小叔相識多年,和池寧相比,我自然信你……” 岑明森松了口氣,順帶談起了梁行野對他的羞辱和威脅。 “這你放心,他護著池寧,就得付出代價,我們謝家也不是吃素的?!?/br> …… 書房里,古董鐘擺慢悠悠地擺動著。得到謝辛直白的肯定后,岑明森警惕性盡退。 看這樣子,沒查到什么線索。 他昨晚徹夜難眠,焦慮地思忖事情可能的發展方向,白天忙著找關系,以防梁行野對他下手??囍纳窠浺环潘?,困意很快襲來,他笑著告辭。 謝辛抬手示意他稍等,“我讓人沏了茶,‘御前十八棵’的西湖龍井,今年產的新茶,量少難得,岑叔嘗嘗再走?!?/br> 岑明森便等了一會兒,保姆端茶進來時,他手撐著紅酸枝木桌面,呵欠連天,昏昏欲睡,連茶杯落桌都未察覺。 眼看他不甚清醒,謝辛慢條斯理抿了口茶,放下紫砂杯,跟保姆一同離開。 走到書房旁的小客廳,謝辛停住,冷若冰霜地對坐在休閑椅上的梁行野和池寧說:“行了,讓我看看你們的最優解?!?/br> 梁行野揉揉池寧的腦袋,“沒關系,去試試?!?/br> 池寧繞過謝辛,進了書房,坐到岑明森對面,喊了他一聲。岑明森睜開眼,睡意朦朧間反應變得遲鈍,見一個大泡泡迎面而來,還以為在做夢。 虛掩著的門外,謝辛一臉冷色,望著梁行野,壓下聲音:“你們最好別讓我失望?!?/br> 他和梁行野自小認識,信不過池寧是一回事,但他熟知梁行野的秉性,再怎么寵也不會跌破底線。況且他們合作的項目投資金額巨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和梁行野鬧得太難看。 “我不敢保證有十足的把握,但就算失敗,我一樣能揪出岑明森的尾巴,只是耗費的時間長短有所差別?!绷盒幸罢f,“誰都想盡快解決?!?/br> “你該知道家人是我的逆鱗,諾諾……” 門內突然有了動靜,傳來岑明森帶笑的嗓音:“是我做的?!?/br> 對話當即中斷,謝辛屏氣凝神地盯著門縫。 岑明森此時陷入了池寧構建的幻境中。昨晚的事態發展拐入另一個方向,池寧從教室逃脫,很快被他抓住,梁行野沒及時趕到,謝辛干脆利落地收拾了池寧,隨后在謝諾的哭鬧中帶她回了謝家。 教室吉他碎片落了一地,池寧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等著警方接手。 確認視頻信息徹底刪干凈后,他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池寧,對上他眼睛那刻,恍惚須臾,不受控制地接話。 池寧:“是你猥褻了謝諾,不是我?!?/br> “是我做的?!?/br> “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要怪只能怪宋曉意,叫她乖乖等我,竟然學會了反抗。我一去教室發現沒有人,看見謝諾趴著睡著了,鬼迷心竅?!贬魃聊缭诔貙幯壑?,“不算猥褻,就隔著衣服摸了幾下。她是謝家的寶貝疙瘩,我哪敢來真的?” 又繼續道:“要是露餡了,別說謝辛,謝川第一個弄死我。像宋曉意這樣,年紀小無所依靠,缺愛,內向敏感的才真正好掌控……” “除了她們,你還欺負了誰?” “沒幾個,自從我因為誘哄未成年少女被逼出樂壇,很少輕易下手?!?/br> 他年少成名,在最火的時候激流勇退,對外稱淡泊名利,找尋生活的意義。實則私生活混亂,玩的其中一個女孩家長是律師,咬著他不放。 證據確鑿無可推脫,不過那女孩是收養的,有機會談條件。談判了半個月,女孩家長態度松動,最后他賠了大半身家,還被要求放棄公眾人物的身份。 他了解相關法律,犯的事屬于從重處罰的范疇,起碼十年以上,進局子和當個普通人誰都知道該怎么選。 這場交涉他隱藏得好,所有流程都由他一手打點,隱秘到連當時的助手都一無所知,這才留了個好名聲。 謝川是有名的殿堂級音樂人,身上留存著藝術家醉心于己,不問世事的特質,著眼于來往對象的音樂造詣,不多過問私生活。 岑明森能年少成名,天賦無可指摘,加上他外在形象儒雅隨和,早年跟謝川合作后,兩人漸漸熟識,而對于他的本性,謝川一直蒙在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