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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門突然被扣響。池寧警惕地看向那邊,起身去書房找梁行野。 昨天有人敲門,梁行野在健身房鍛煉,他去開的門。門外是那天出現在浴室的女人,旁邊還站著個男的。 那女人見到他,語氣很不好,問梁行野在哪。 梁行野出來后,他怕又出現吵架的場面,去了陽臺那邊。他看見那個男的把一些紙給梁行野,表情頹喪,不知說了些什么。 那女的也和梁行野說話,忽然轉向陽臺看他一眼,臉色很臭,像是在忍耐。然后轉過去拍梁行野的肩,放下一個袋子,帶著那男的走了。 袋子里是熱烘烘的小餅干,梁行野一塊都沒吃,全給他吃了。 雖然餅干很好吃,但池寧并不想見到她。 書房關著門,池寧砰砰砰用力敲。片刻后,梁行野打開,問:“怎么了?” “有人……” 池寧指向大門口。 梁行野這套房子屬于大平層,四百多平,書房在最里面,離得遠,聽不見敲門聲。見池寧有些緊張,梁行野說:“是紀宣?!?/br> 紀宣對這的布局挺熟,梁行野一開門,他自動從旁邊的鞋柜里拿出雙拖鞋換上。 今天是他調休的最后一天,明天又要開始 007。臺風天沒哪里可以玩,他在家天天被念叨,聽得煩,便抓起車鑰匙往梁行野這跑。 池寧站在旁邊看著,紀宣笑著跟他打招呼,池寧也笑,見紀宣轉頭和梁行野聊天,便走去沙發那繼續看電視。 客廳邊上設計了小型吧臺,旁邊是落地窗,外面風雨漸弱,零星幾滴雨落到窗上,發出吧噠吧噠的聲響。 梁行野給紀宣倒了杯酒,紀宣說:“段沂出國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nbsp;臺風最猛的那天,段沂連夜開車出省,坐飛機趕去了國外,梁行野說,“和今敘有關?!?/br> 那天他問池今敘認不認識段沂,池今敘否認,第二天卻打電話跟他道歉,說不知道段沂那么混賬,竟然聯合許晉對他下手,還說段沂挑事緣由在自己。話里話外,都透著跟段沂的熟稔。 池今敘可以說是除紀宣外和他關系最好的朋友之一,認識段沂這事完全沒必要瞞著他。他隨口一問,池今敘沉默良久,最后說是感情糾紛。 “我靠,” 紀宣不敢置信,忍不住提高聲音,“感情糾紛?今敘什么時候跟段沂有過一段?” 梁行野說:“我也剛知道?!?/br> “不是,今敘這些年除了玩古董收藏品,就是待在家養他那病殃殃的身體,他和段沂完全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br> “可能去國外的時候認識的?!?nbsp;梁行野推測。 “今敘瞎了眼吧能看上他,雖說他家世顯赫,長得也算人模人樣,但太小肚雞腸了,你和今敘走得近了點,他就花那么大功夫來搞你……” 紀宣說,“不行,我待會兒得仔細問問今敘,他和段沂到底什么情況。見微知著,段沂不好對付,如果他想纏著今敘的話,我們得幫今敘一把?!?/br> 如果是生意糾葛,還能幫忙,感情方面,最好別隨便插手,梁行野說:“這事我們別摻和,讓今敘自己解決?!?/br> 他想起紀宣的口無遮攔,杯子一放:“還有,我的私事你別到處亂說?!?/br> 紀宣疑惑:“???我亂說什么了?” “我媽傷了我的心肝小寶貝兒,我沖冠一怒,和我媽鬧翻……” “你自己說不用瞞著的,” 紀宣有點心虛,小聲咕噥,“還不是因為今敘和我們熟,聊天的時候就沒收住。在胡欽和陸盡他們幾個面前,我嘴可嚴實了?!?/br> 他想岔開話題,剛好瞥見吧臺角落里有沓紙,碩大的 “檢討書” 赫然印在第一頁,緊接著又在右下角看到 “許晉” 的簽字,頓時忘了岔不岔開話題的事,探身拿到手里,驚訝地問梁行野:“不是吧,你讓那個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寫個檢討書就完了?” “懶得收拾他?!?/br> “懶得收拾還是你媽攔著不讓收拾?” 紀宣對梁行野他媽這種cao作很熟,忍不住吐槽,“小兔崽子就是被這樣慣壞的?!?/br> 周紜寵許晉,紀宣可以理解。但梁行野他媽的又不是三頭六臂無所不能,這次要真被陰了,虧幾千萬不說,大概率還會被查。寫份檢討書,就輕輕松松混過去,周紜的心簡直偏到外太空去了。 梁行野笑了聲:“我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這種事絕對不會有第二次?!?/br> “要是你媽下次……” “我要下狠手,她又能怎樣?” 紀宣掃了眼他的表情,不是假話,一口悶完酒:“行了行了,不談這些破事,影響你心情?!?/br> 什么能讓梁行野心情好一點?紀宣望向遠處的池寧。池寧抱著靠枕,臉壓在上面,正目不轉睛看電視,不時張開嘴自言自語,好像在模仿里面的角色,表情很豐富,皺起眉,然后松開,又突然瞪大眼睛…… 紀宣覺得搞笑,調侃道:“你要沒事就多看看你那小甜豆,能多活好幾年?!?/br> 梁行野偏頭看池寧,片刻后收回目光。 因為那句 “心肝小寶貝兒”,紀宣一直把池寧看成是他的人。但其實他不喜歡動物,小時候唯一養過的是一條大型狼狗,威風凜凜,氣勢驚人。像池寧這樣天真爛漫的美人魚,他應付不來。 不過也不需要應付太久,他已經找到了線索——掛在浴室墻上的水草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