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肩上外設擱在沙發上，往床邊走。

    肖阮兩眼外凸：日。

    咽口氣：沒，不敢，我是怕他再直播帶你節奏，早早收了安全。你也不想他直播你吧... ...

    程倦越近，肖阮聲音就越虛。

    程倦坐下，幫秦攬掖好腰部被子。沒事，他愛直播就直播，開心就成。一副作什么都行的樣子。

    肖阮別開臉，艸，狗糧吃的猝不及防，噎死了。

    就秦攬這個sao法，還慣著。

    肖阮冷冽僵下嘴角，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

    肖阮把手機往文件里一夾，你A one說了也不算！東西我收走，出院還你。

    走兩步回頭，上次答應幫他留意阿姨短信忘了。

    你有誰的信息要我幫你注意的么？肖阮問。

    秦攬點頭，你每天來帶過來，我等我媽信息，等她跟我說處理進度。

    肖阮嗯了聲就走出去，心思卻在這句話上。

    秦攬什么時候關注過家里事務進度的，這次居然在等阿姨回復？這個有些奇怪。

    他蹙兩下眉，什么都沒說。

    肖阮走后，程倦把自己手機扔給他，下顎揚揚，還玩么？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眉眼中蕩漾幾分。

    秦攬低頭看程倦手機。

    倏然莞爾，捏著手機在程倦眼前晃晃，讓我直播你，還是我們？玩味地盯住程倦，可見狡黠。

    程倦扯下發帶，揉兩把額前，疲累得趴在秦攬沒受傷的腿上。

    隨你，你開心就行。眼睛合上。

    上次秦攬直播他秦攬笑了很久，沒道理攔著。

    程倦軟著腔，哼笑：你直播我睡覺吧，和他們聊天玩，炫耀下你男朋友，這次我拿了回冠軍。每個字夾縫里都透著累。

    秦攬動作擱下，瞇眼看，程倦真累了，眼下烏青嚇人。他一個人在賽場上力挽狂瀾，辛苦他了。

    那些戰隊多難打秦攬知道，少一個隊友的情況等同少條臂膀，雙拳難敵四手，程倦這更難。

    外面有多少掌聲和鮮花、贊美和榮譽，背后有多少艱辛和付出、膽戰和心驚，程倦從來不提。

    只要在他身邊，程倦眼里再無其它。

    好像辛苦和榮譽都跟程倦無關，有關的只是眼前這個他。

    秦攬伸出手放在程倦頭上，輕輕揉揉、再揉揉。他垂頭，程倦氣息平緩，人已經睡著了。

    累成這樣還要他開心，秦攬目光怔怔。

    這個人怎么這么好啊。

    這句話秦攬此刻想告訴全世界。

    秦攬給程倦搭床小被子，把人攏在被子里。

    程倦腦袋動動，往他腹部蹭。秦攬搓熱掌心跟指尖，給程倦揉頸子。

    又在我床邊睡著了... ...對腰不好的。

    秦攬單手握緊手機，登上自己社交賬號。

    把今天早上質問程倦不好好休息的圖發到自己社交平臺，配文：A one實至名歸。

    照片是積分榜成績，截圖國內官博祝賀，和程倦凌晨三四點，在他病房外看復盤，用筆記本做微cao訓練，湊了個九宮格。

    幾乎無光的醫院走廊，程倦帶著耳機、靠在墻上做加訓。

    冠軍從來沒有偶然，更不是運氣。

    秦攬嘴角努動，盯住程倦。

    我不太相信運氣這個詞，這個詞在來到之前，被一個叫做努力或者付出的詞給代替了。

    如果連努力和付出都沒有，即便天降鴻運，你也接不住。

    之后，運氣兩個字就等同于實力，變成成功人嘴里的謙詞。

    秦攬用目光一遍遍描繪程倦，把人往骨子上刻，往血rou里融。

    這個人他要愛一生。

    程倦太值得了。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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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第七周剛開始, 程倦成了關注點最多的選手。處處滾動精彩cao作集錦時，都是以程倦作為開篇。

    肖阮收拾東西，一遍又一遍不放心詢問, 你真能出院了？他始終覺得秦攬身體還不夠好。

    秦攬把發|票單據和出院通知, 第八百遍甩他臉上，不厭其煩吊腔：注意復查就行，能出院了！

    秦攬心急，催促道：你能快點嘛！我趕著比賽結束去接程倦。醫院真住夠了, 坐牢一樣, 好可怕。

    肖阮邊收拾邊瞪眼，急死你了！程倦還有2個小時才下比賽。扭頭看輪椅上秦攬，嚷嚷：注意保暖，你注意保暖！身體本來就虛, 多注意，這幾天氣溫低, 別再反復了。

    秦攬翹首：程倦不知道我出院吧？其實是在問：你保密工作做好沒，這是我準備的驚喜。

    斜眼吊眉審視肖阮。

    放心, A神不知道, 全世界都不知道你今天出院！肖阮加重音，怕秦攬現在耳背。

    扭頭：怕不怕變驚嚇？程倦怪擔心你的, 你突然出院他能接受？

    程倦心疼秦攬程度，至今沒發現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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