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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溫潤的觸感從指尖極速傳到他的腦海里,比早上握鼠標的溫度更加真實,楚千俞怔住,迅速放開了他的手。 對于他突然反常的舉動,江時越估摸著這小鬼被收了煙氣著了,臉和耳根都氣紅了,畢竟年紀還小,表面在怎么裝不好惹,遇事不懂掩藏。 這樣想著心里也柔軟了些,語氣柔和些問:“哪兒不舒服?” 他能有哪兒不舒服,從小在小黑屋關習慣了,長大了就開始練些防身術,如今身強體壯的一般的小病小痛根本不能侵染,只是這胃病跟了他許多年,治標快,治本就難了。 楚千俞正想的出神,肚子上突然被什么東西小面積覆蓋住,一凝神才發現那是江時越白皙的手掌。 他柔聲問:“胃疼嗎?” 說完又迷惑的把手掌往下挪了兩寸:“我記得十二指腸潰瘍是在這兒,你是哪兒疼?” 腹部傳來淺淺的熱度,楚千俞腦子里嗡的一下懵了,全身僵直,絲毫不敢動彈,就怕一個不小心他的手再往下···就··· 楚千俞不敢再想,猛地掀開杯子,幾乎是從被子里彈跳起來,說了句:“去廁所?!本吞与x了現場。 廁所門“砰-”的一聲關閉,楚千俞打開水龍頭,看著鏡子前的自己,眼里盡是藏不住的驚慌,額頭不滿細密的汗珠,柔軟的發絲黏在額角,有一絲··落荒而逃的感覺。 他捧了水往臉上沖,降息了身心的躁動,隔了許久才從廁所出來。 屋子里沒了煙味,被香濃的粥香所代替。 江時越擺好餐具,憂心忡忡的說:“中午沒吃飯,又拉肚子,趕緊來吃點東西?!?/br> ···只是進廁所的時間長了點。 不過一整天沒吃東西,他胃里是有點泛酸,現在看到粥饑餓感更是成倍増長,最后尷尬的“咕咕~”叫了兩聲。 楚千俞難得露出尷尬之色,也不敢看江時越是什么探究的臉色,坐到桌前端著碗就開始吃起來。 江時越好笑的道:“還挺傲嬌?!?/br> “·······” 皮蛋瘦rou粥,味道還不錯,粥米軟糯,皮蛋鮮香入口即化,暖意從口腔一路霸占到了難受的胃部,逐漸減輕了不適感。 他吃飯一向快,幾口扒拉下去就快要見底,江時越拍了拍他的背:“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br> 楚千俞嗆咳了兩聲,詭異的降慢了速度。 或許是因為江時越,他早上接收到的什么亂七八糟信息全都拋諸腦后,兩人待在單獨的房間里,就單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大腦缺氧,緊張冒汗的了,哪兒還有心思去想陳來說的話。 桌邊只有一張凳子,江時越只好靠床而坐,姿勢隨意,像回到了自己家,拿著手機翻著日歷,打著商量般問:“對了,后天的決賽,明天咱們一起去燒香,你也一起?” 江時越一家從小信這些,到了戰隊里也不忘把‘遇事先求佛’的傳統給帶了過來,每當重大節日和比賽都會和左秦組織大家去附近的寺廟燒香祈福。 “我?” 他現在能以什么身份陪著一隊去禮佛? “不想去?”江時越了然:“也對,先養病最重要?!?/br> 楚千俞沒說話,他的確不喜歡去這些地方。 吃完飯楚千俞把保溫桶收拾好放在了一旁,江時越起身柔聲說:“吃完了就躺床上休息一會兒,我就不陪你了?!?/br> 他只跟教練請了半小時的假,雖然很想等楚千俞睡了再走,但眼見時間已經要超了他也沒辦法再留。 一聽到江時越要走,楚千俞心里驟然有種一腳踏空的失落。 “看著我干嘛?床上去啊?!?/br> 江時越拿上保溫桶,監督他,見他不情不愿的爬上床蓋上了被子才滿意的轉身,突然想到什么頓住腳步,對他說:“別想著下樓訓練啊,我消息很靈的?!?/br> 楚千俞側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耳朵敏感的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聽他在屋子里轉悠了一圈,又關了燈,帶上了門。 他掀開眼眸,眼神失焦的看著前方。 江時越今天能過來他并不驚訝,如果現在生病的是藍翼或者劉青青他一樣會這么對他,就像小時候他對無數流浪貓伸出援手一樣,他對誰好不在乎對方是誰,只是遵從內心的善良與禮貌。 所以他沒什么好高興的,反而有些落寞。 · 第二天不到七點,1號基地陸陸續續有人出來,一個個穿著便服,頂著黑眼圈帶著口罩,有氣無力的往車上挪。 左秦恨鐵不成鋼的說:“別走得跟喪尸似的,昨晚叫你們早點睡不信,還刷微博!” 劉青青整個人耷拉在李堯身上,嘟囔著:“人家生病了還要跟著你們去爬山,人性呢?” 李堯白了他一眼,把他架著肩膀往車里塞。 “李堯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輕點,誒~” 江時越最后出來,剛出基地兩步,營養師跟了出來叫住他,他回首又跟她聊了兩句才走來。 左秦問:“說什么呢?大清早的?!?/br> 江時越懶懶道:“給病號囑咐午餐?!?/br> “病號?”左秦詫異:“誰生病了?” 江時越拍拍他肩膀:“你的搖錢樹?!?/br> 左秦驚道:“楚千俞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說,我現在立刻去給他送補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