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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弋和潘堯就此道別,臨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開口喊住了他,“潘經理今天為什么會告訴我這么多?我可記得之前找你打聽宋賢飛可不容易著呢?!?/br> “我也不知道?!迸藞蚵柫寺柤?,邊說話邊轉過了身,背影莫名的有種瀟灑,“但我希望你是那個能夠對他一直好的人?!?/br> 程弋在原地站定了一會,瞇著眼抬頭看向夜空,可入眼的卻都是霓虹,他好像看不清夜空原本的顏色了。 今天的風格外的冷,吹在眼里像是浸了酒似的,總會莫名的有些泛疼。 宋賢飛蜷在床上半下午,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可能人到了一定年紀,睡眠質量也會變得越來越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程弋那通電話的原因,他心里總是有些惴惴不安。 躺到天將黑的時候,他索性爬起來四下里找事情做,掃完地又拖地,最后又將陽臺和客廳里的綠植都澆了一遍水。 “預計今晚會受到一波冷空氣的影響,氣溫夜間下降五至六度……” 這幾天確實也變涼了,白天不見得有什么變化,到了晚上才會顯著地吹吹風,那風吹在皮膚上,即刻就會激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天氣預報的聲音是從一個收音機里傳出來的,還是那種老式的收音機,市面上都很少見,平時也能收聽個新聞和天氣預報,偶爾還有戲劇和唱歌的頻道,加之書架上各式各樣的書,這些對于宋賢飛來說足夠消磨余下的時間。 當初租下房子的時候,宋賢飛并沒想著要買電視,他也不是沒去商場里轉過瞧過,總覺得愣大的一個屏幕會十分浪費電,再說自己平時也看不著,放著純屬蒙灰。 他去浴室里沖洗了個熱水澡,隨后從書架上挑出一本過往的舊雜志隨意翻看,或許是里面的內容太過無聊,只看了不到一半宋賢飛就覺得困意上涌,索性就著沙發上的一畝三分地先睡上一會。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被凍醒時客廳里的燈還亮著,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 窗戶半開,不時送進陣陣涼風進來,幸好他沒徹底睡過去,不然經這一夜過后,指定會感冒受涼。 宋賢飛趿拉著拖鞋,半夢半醒地經過房門去關窗戶,這時卻隱約聽到有人的咳嗽聲隔著門板從外面傳了進來。 他聽的不是特別真切,但這下徹底清醒了過來。 像這種老式偏遠的舊小區,樓道門幾乎都是擺設,什么人都可以隨意進出,安保系統也就只有看門的老大爺。 前不久還發生過一起入室盜竊,據說戶主是位獨居的女人,半夜聽到客廳里有響動傳來,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家的貓,結果出去時正好和那人碰了個面對面,幸虧偷東西那人膽量足夠小,在推倒女主人后奪門而逃,并沒有造成其它什么傷害。 想想這事還挺細思極恐的。 宋賢飛屏住一口氣,每根汗毛幾乎都豎了起來,他躡手躡腳靠近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陣,只聽見那人不時地咳嗽上幾聲,像是在抽煙。 那個男人就在他門口坐著,和他僅一門之隔。 宋賢飛心里一陣七上八下,后背上更是沁出了一層的冷汗。 他思考著要不要報警,但心里又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虛驚一場,或許那人只是個醉漢,又或許是在等什么人,呆一會就走。 宋賢飛蜷縮在門邊,手里緊緊攥著手機,可能是由于精神過度緊張的原因,在手機震動一下時,他也緊跟著打了一哆嗦。 消息是程弋發過來的,問他現在睡了沒有。 宋賢飛不知怎么就安心了許多,顫著手指尖給他回復一句還沒。 想了想又發送了條【家門口,好像坐著一個人,該怎么辦?】 程弋那頭許久沒了動靜,宋賢飛放緩呼吸,將手機貼在胸口上,想要確定那人到底走沒走,在這時卻猝不及防響起了敲門聲。 “誰?”宋賢飛就像只受了驚嚇的貓,即刻后退好幾步將身體躬了起來,既警惕又害怕地望著門板。 “是我?!?/br> 門外男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進來,宋賢飛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此刻大腦一片混亂,根本無瑕分辨。 “我是程弋?!?/br> 程弋見屋里有人應,但沒人開門,索性報上名字,又抬手敲了幾下。 聽到對方的名字時,宋賢飛還覺得有些恍惚,幾步跨過,幾乎不作思考的就將門撥開防盜栓,旋開了門把手。 門口站著的人果然是程弋。 程弋看見宋賢飛滿臉的驚魂未定,知道自己大概是嚇著他了,可還是忍不住笑了聲,“宋總監膽子原來這么小??? 宋賢飛白了他一眼,大半夜門口冷不丁地坐著個人,這事放誰身上誰都害怕。 “要是真有陌生人想要私闖住宅,你就直接拿搟面杖轟他出去,再不然平底鍋菜刀,有什么用什么?!?/br> 宋賢飛覺得程弋估計累傻了,滿嘴胡言,讓他趕緊進來,“強闖民宅倒不至于,只是前幾天小區里發生過一起入室盜竊?!?/br> 程弋吃了一驚,問他,“后來呢?小偷抓到了沒?” 宋賢飛搖了搖頭,說那人估計以后也不會出現了。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這里算是“家徒四壁”,最值錢的也就冰箱洗衣機,小偷和強盜來了估計都得嘆聲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