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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傳出一陣起哄聲,程弋站在原地正不知所措時,便看到面前的新娘緩緩轉過頭,頭紗應聲落下,露出宋賢飛那張好看但是毫無表情的臉。 程弋當場震驚在原地,正想拉著宋賢飛詢問時,忽然眼前的一切變得扭曲,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他大叫一聲身體朝后仰去,沒成想身后竟也變成了萬丈深淵。 “嗬……” 程弋猛然驚醒,粗喘一口氣從床上坐起身來,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那陣失控的墜落感仍然存在于四肢百骸。 想想在夢里發生的事還真是荒唐,他怎么可能就和宋賢飛…… 結婚了呢。 等回過神來時,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也包括他不定時的舉旗儀式。 程弋摸索著找到被自己扔在床腳的手機,隨后瞄了一眼上面的時間,七點五十三分,毫無疑問,今天又要遲到了。 他兩手支撐在床邊,將頭微微后仰,任那傲人之物禁錮在纖薄的布料下不予釋放。 可一閉上眼,夢中宋賢飛穿著長裙的背影又即刻浮現在腦海里。 他看到過宋賢飛幾乎沒穿衣服的模樣,但…… 真變態,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對穿著裙子的男人起了反應。 程弋低聲暗罵了一聲,索性起身翻出條新的內褲匆匆走進了浴室。 第26章 你流鼻血了 作者有話說:今日奉上草莓味的程弋。 程弋覺得自己好像困在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當中,讓他變得既遲鈍又有些神經質。 不知道在哪個過往的瞬間,某種微妙的種子就蟄伏在了他潛意識的皮層里,蓄勢待發。 最近正值入秋,天氣變化也較為多端,程弋從定下的一連串鬧鈴聲中勉強坐起,在意識神游了將近一分鐘后,才戀戀不舍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這已經是連續第三天早起,三天以來程弋一改往常,既沒遲到也沒早退。 除了他想在領導面前表現良好以外,更重要的是程遠已確定為具成項目最后的中標人,公司里為了做足充分準備,最近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氣氛都調動得緊張了起來。 程弋從樓梯上下來時,田媽正在做晨飯,他打了聲招呼后便一頭扎進了衛生間。 一樓的衛生間相對大一些,因為家里平時總來些客人,后來老程為了方便,就將客廳一分為二,其中一半改成了迎客廳,廁所為了方便使用,也在前些年裝修成了男女分類式的盥洗間。 洗手臺那有塊占據半塊墻壁的落地鏡,程弋打小就喜歡在這塊鏡子前臭美,現在長大后更甚,最喜歡邊刷牙邊欣賞自己純正無添加的美貌,所以除了洗澡外的一切洗漱活動他都會安排在了這里進行。 程弋埋頭洗了把臉,忽然就覺得鼻子有些癢癢的,還發熱,他再次抬起頭時,一道鼻血就順著水漬留了下來。 他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抽出紙巾快速搓成條狀塞進了鼻孔里,等血差不多止住時才又重新洗了一遍。 梁雪薇剛好在這時走進衛生間,看到程弋面前的洗頭臺上幾團沾染著血跡的紙巾,故意提高了音調,“都老大不小的年紀了,該給自己找個對象了吧?!?/br> “梁女士,您千萬不要誤會?!?nbsp;程弋帶著濃厚的鼻音,拼命給自己辯解,“只是換季有些上火了而已?!?/br> 梁雪薇意味深長盯了他幾眼,隨后嘆聲氣轉過去身,聲音里滿滿透著無奈,“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見到兒媳婦,你這張臉我都快看倦了?!?/br> 也不知道這位最近受了什么刺激,開口閉口就是讓自己領兒媳婦回來,再說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他還能當街去搶人不成。 程弋偷偷翻過白眼,背對著梁雪薇小聲嘀咕了句,“再催回頭就領個男的回來?!?/br> 等吃完飯開車抵達公司時,部門里正在組織開晨會,主題還是圍繞著此次項目開展,大抵意思是項目初期任務繁多繁重,每個人都要做好隨時加班的準備。 不過這些還是和程弋沒太大關系,他剛來部門不久,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幫忙打印文件或是偶爾竄個部門送送東西,主要還是承了潘堯的安排,也許是潘堯覺得自己初來乍到不應該安排麻煩的事務,又或者礙于他和老程的這層關系在,故意而為。 不過程弋并不想多琢磨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能清閑又能混下來工資,他本來就求之不得的事。 接近中午的時候,程弋才發見宋賢飛和潘堯都不在,聽馮媛媛說上午有合作的客戶過來,宋賢飛他們一起去了樓上的會議室,像這種事經常會有,大多是宋賢飛親自接待和安排。 直到快下班時仍然沒見到他辦公室里有人,程弋踩著時間點下了班,在公司附近的餐飲店點了杯草莓奶茶和雞排漢堡,正準備驅車回家時,卻發現充電線粗心落在了部門里。 雖然倍感無奈,但手機上顯示只剩余百分之十的電量,他也只好再折回公司一趟。 正值午休吃飯的時間,部門里并沒有什么人在,程弋推開門走到自己桌前拿好手機充電器,剛準備轉身離開,目光忽地停留在宋賢飛辦公室的門上。 門是虛掩的,并沒有關實,他清楚記得走前百葉窗還是半開的狀態,現在卻被人閉合了起來。 宋賢飛估計正在里面。 程弋放緩呼吸,站在門口發呆了好一陣,聽到里面一直沒傳出什么動靜,就按捺不住地伸手貼在門面上,輕輕那么一推,就推開了一條可容人進出的縫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