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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南認真點頭,“我知道,但是自從跟你見面,我已經好多了,晚上睡覺也不常醒了?!?/br> 梁沐秋撇嘴,“我又不是安眠藥成精?!?/br> 但既然岑南這么說,他也沒什么好再教育的。 他擰開了岑南家的門把手,閃身出門,“拜拜?!?/br> 一溜煙就跑了。 砰一下,大門被合上了。 岑南在玄關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了臥室。 臥室里,電影已經結束了,屏幕上在播放片尾曲。 因為沒有了梁沐秋,這間寬大的房間一下子變得空曠寥落,說不出的冷清。 臥室里還沒有開燈,依舊是一片昏暗。 岑南慢慢蹲下身,撿起了散落了一地的藥物,這個其實并不是他的常用藥箱,除了地西泮片,里頭只有一些碘伏酒精感冒藥之類的。 就算被梁沐秋挨個檢查,也不會怎樣。 他真正不想被看見的東西,其實全都放在柜子里,鎖上了。 岑南把那個小小的安眠藥瓶子握住手里,盯了一會兒,眼神一瞬間有點冷。 他像是又回到了下著雪的芝加哥,醫院里冷冷清清,白色的墻,白色的被子,窗外的樹葉都干枯了,而他站在窗邊,盯著快掉落的葉子,一動不動。 感恩節快到了。 每個美國人都在彼此祝賀,醫生護士也善意地跟他說開心一點,這是一個好日子,適合家人團聚。而他冷淡地點頭,心領了,他削著蘋果想梁沐秋在干什么呢,有人給他削蘋果嗎,他這么笨,切水果都要切到手,現在誰在照顧他? 他一點也不想過這該死的感恩節,這節日跟他毫無關系,他只想回去陪梁沐秋過冬至。 岑南按了按眉心,強迫自己回過神。 這已經不是美國,也不是芝加哥,他回來了,回到了濱城。 梁沐秋就在他隔壁,他想給梁沐秋削蘋果隨時可以,以后的冬至他們也都能一起過。 他想到這兒,臉色終于緩了緩,不再冷得駭人,站起身把藥箱放在了書架上。 今天晚了一點,不好意思~(是因為手被燙了,不啊偷懶QAQ) 第27章 野男人 隔了一條走廊,梁沐秋洗完澡,已經在床上躺了半小時,橫豎睡不著。 剛才他一溜煙從岑南家里走了,找的理由是該回去睡了,可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眼睛一閉,腦海里浮現的就是岑南在他面前放大的臉,淡色的嘴唇,高挺的鼻子,睫毛輕輕地眨著,像是要拂在他臉上。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臉有點紅。 他又想起前些天在野營的帳篷里,岑南低著頭,他的手指抓著身下的床墊,又慌張,又不由自主地沉溺在歡愉。 梁沐秋把臉縮在被子里,心想吃太多年素果真不行。 其實他真不算重欲的人。 剛跟岑南分手的那兩年,他完全沒心思找對象,別說談戀愛了,看別人出雙入對他都覺得煩。 中間一兩年他倒是緩過來些,也想過不如重新開始,天下之大,帥哥這么多,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比岑南更好看,更適合他的。 ……結果他還真就沒找到。 所以后來他也放棄了,心想就這么過吧,人生除了情情愛愛還有許多有意義的事情。 可如今倒好。 岑南怕不是個妖精,他就算真的入了寺廟,一心青燈古佛,也得被岑南勾回來。跟岑南重逢也沒兩個月,他這七情六欲就陡然復蘇了。 最近有事沒事,他就想到一些十八禁的地方去。 梁沐秋盯著天花板,憂郁地嘆了口氣。 他突然又有點后悔沒讓岑貴妃侍寢。 岑南別的不說,起碼床上技術還是不錯的。 之后一連幾天,梁沐秋都沒拒絕跟岑南吃飯。 他倆工作都比較忙,也沒空天天出去約會,多半是岑南來他家做頓飯,晚飯后卻也不走,反而把筆記本搬到了他家。 梁沐秋坐在沙發上寫劇本,岑南就在旁邊的小圓桌上辦公,兩人也算互不打擾。 岑南第一回 帶筆記本來的時候,梁沐秋還挑了挑眉,心想這位倒是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但是他也沒趕客,放縱了岑南在他家客廳里安營扎寨。 他客廳里的那個花瓶也被岑南放進了新的玫瑰,深紫紅色的皇家胭脂,像瓶中的淑女。 等到忙完工作,有時候岑南會陪他看一會兒劇,或者玩幾把游戲。 出國幾年,岑南對現在的游戲都不怎么熟,上手的時候有些生疏了,看出來不怎么玩了,被他嘲笑了好一會兒。 他抬眉看岑南,“就說你老了,都跟不上年輕人了?!?/br> 岑南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他一刀解決面前的刺客,結束了游戲。 他放下手柄,明明比梁沐秋高,卻壓低背脊,用下目線看梁沐秋,抬頭去輕啄梁沐秋的嘴唇。 “我確實沒有二十歲年輕了?!彼p聲道,“你別嫌棄我?!?/br> 他抬眼看梁沐秋,因為放低了身段,從下往上看著梁沐秋,那雙素來冷淡的眼睛沒了往日的凌厲,反而柔軟多情,像蓄著一汪水,似乎是害怕被遺棄的寵物,在博得一點寵愛。 梁沐秋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的,卻還是被看得心尖一蘇,說話都軟了幾分。 “少胡說八道,你要是算老了那我怎么辦,我也二十八,你嫌我老?”梁沐秋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