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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江,越虛宗。 還是那間密閉的暗室,青衣男子透過通靈鏡,看著游逸和玉樓相擁,冷冷一笑。 “堂堂道門仙人,竟然和我們尊主攪和在一起,有趣?!币粋€嘶啞難聽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青衣男子也哂笑起來,“不過也多虧了玉樓仙人,否則,桃里結界又怎么能這么快破開?!?/br> “倒也是?!焙诎抵械娜擞按浇俏⑽⒐雌?,眼中紅芒熾盛,“對了,你們槐江道盟的人到楚南了嗎?” “應該到了吧?!鼻嘁履凶铀懔怂銜r間,皺起眉頭,“怎么還沒消息穿回來?!?/br> 黑影桀桀笑起來,“那你得催催他們了,我的人可是早就埋伏在桃里結界外,只等結界破開,就去尋找神核?!?/br> 青衣男子盯著那黑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捏了捏拳頭,輕聲念起一段咒語,那黑影一顫,痛苦地蜷縮在了地上。男子走進他,一腳踹在那黑影的臉上,惡狠狠道:“你敢!” “哈哈,嘶!”黑影吐出口血水,咬牙切齒道:“等我找到神核,解了蠱毒,第一……第一件事就是將你碎尸萬段,然后,屠你越虛宗滿門!” “你、找、死!”男子繼續念咒,腳下力道不減,狠狠碾壓那邪修的臉。 邪修眼中紅芒熾盛顫,忍下那撕裂搗碎搬的疼痛,一聲不吭。 楚南一處渡口,一群修士偽裝成普通百姓,悄悄上了渡船,沿楚江南下,去往桃里。 渡船并不小,但空間有限,五十幾個青年擠在一起,顯得十分擁擠。 一少年弟子抱著長劍,問領頭的師兄,“師兄,你說咱們聽師父的行嗎?這楚南一向歸寒山南宗管轄,我們貿然來此查探,會不會……” “住嘴!”領頭的青年打斷他,訓斥道:“師尊讓我們做的,照做就是,哪兒這么多廢話!寒山南宗被邪修鬧得人仰馬翻,現在自顧不暇,我們幫幫他怎么了!” “你這小輩修為一般,到挺會狡辯?!币槐涞穆曇舸倘肽乔嗄甑亩?,“你是個什么東西,寒山宗需要你來幫?” “誰在說話!”青年臉色一沉,惡狠狠地掃視渡船內的弟子。弟子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一小師弟戰戰兢兢抬起頭,指了指渡船頂棚,小聲道:“聲音好像是從這上面傳來的?!?/br> 青年瞪了那弟子一眼,“我不知道嗎?”然后一個閃身,站到了船舷上。 星眉朗目的白衣劍修站在渡船頂棚,冷眼看著他。那眼神冷得,說像數九寒天的冰水也不為過。 青年只覺脊背生寒,周身汗毛都束了起來。這是恐懼的表現。他在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越是面對強敵,越要鎮定。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向那劍修行了一禮,問道:“敢問仙人尊姓大名?!?/br> 劍修垂下眼,淡道:“寒山、楚含風?!?/br> 五字一出,如雷貫耳。青年話都說不清楚了,結結巴巴道:“原,原來是,楚、楚宗主!” 楚含風一個眼神也不賞他,只冷聲丟下一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楚南,老子的地盤?!?/br> 第28章 北宗 山祭(倒v開始) 楚南桃里一事,暫時落下帷幕。 但游逸卻犯了難。 他看著玉樓,又看了看林隱和謝春生,欲言又止。 林隱道:“尊主,既然此間事了,便隨我們回魔界吧?!?/br> 謝春生附和道:“沒錯,自您去后,陸罪壓不住那些邪修,魔界亂了。好幾個城主自立為王,不再受我們的管束,還縱容手下邪修到人間作亂?!?/br> “陸罪……”游逸輕聲念了這名字,垂了垂眼,又看向玉樓。他倒是想回去看看,在魔界呆了兩百多年,若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玉樓站在他身邊,洞悉他的想法。為不使他為難,他道:“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使不得!”游逸大驚,玉樓作為正道魁首,雖然常年隱居,并未參加正邪紛爭,但他的身份立在那兒,已經足夠一眾邪修憤恨發狂了。 玉樓偏了偏頭,笑道:“為什么?” “你這不明知故問嘛?!庇我菡A苏Q劬?“你去了之后,魔界不就更亂了?!?/br> “不會?!庇駱堑溃骸拔铱梢詡窝b成邪修?!?/br> 游逸堅決道:“不行,絕對不行?!?/br> 玉樓劍眉一挑,想起方才那倆邪修提到那個“陸罪”時,游逸那有些悵然的表情,心里便有了旁的計較,“阿懶,旁事依你,這事兒沒得商量,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確了,要么你就別回魔界,若要回,那我是一定要去的。 游逸捏了捏拳頭,咬著后槽牙,低聲罵道:“一百年過去,你這倔脾氣是與日俱增啊?!?/br> 玉樓抬手揉了揉游逸的腮幫子,低聲道:“你現在沒有修為,我得保護你?!?/br> 游逸一愣,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他現在靈力為零,萬一遇上什么事情,只能靠魂力支撐戰斗?,F在身上有玉樓的共命咒,撕自己的魂,就是撕玉樓的魂。他可以肆意傷害自己,他不能不顧惜玉樓。 “那……就先不回?!庇我菘聪蛄蛛[和謝春生,“你們先回吧。我相信陸罪,有他在,魔界不會出大問題的。我在人間,也可以制約這那些到人間作亂的邪修?!?/br> “尊主!”林隱皺了皺眉頭,勸道:“現在的人間已經不是百年前的人間了!自你死后,道門大肆屠戮邪修,天下修士已經不論對錯,只分正邪,見邪修便殺。您留在這里,很危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