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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逸恢復意識,看著身前的黑衣道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下意識笑了笑,“喲,真人……” 話沒說完,人便暈了。 玉樓接住游逸,看著他慘白的臉,嘆了口氣。 獻魂引靈陣,也只有魔尊本人敢用了。以魂為獻,召附近惡靈,以供驅使,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但心智不堅者,便會被被惡靈吞噬,魂飛魄散。 這世上,除了三百年前的游逸,還沒有一個人,到陣法結束時還活著。 …… “桃花釀,上好的桃花釀咯~” “船家,我們要過河!” “客官,您吃點什么……喲,住店啊,有房間,有房間,您往上走!” 不絕于耳的吆喝聲,或急或緩的腳步聲,還有密密匝匝的說話聲…… 游逸再也睡不著,翻身坐了起來。 游逸睜眼,看著裝潢典雅的房間,有一瞬兒恍惚。 “爹爹!” 大門自外而開,刺眼的日光照進室內,游逸下意識閉上了眼。 玄離蹦進游逸懷里,緊緊抱著:“爹爹,你可算醒了!” 游逸提著玄離的領子,把人拎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確認無事后才把人扔到床上。 “嗷——”玄離撞到了頭,抱著腦袋痛呼了聲,委屈地瞪了眼無動于衷游逸,騰一下撲進另一人懷里。 玉樓揉了揉玄離的腦袋,搖了搖頭。 游逸看著玉樓,有些心虛,雙手撐著床沿兒,雙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爹爹,是這個叔叔救了我們!”玄離伸手拍了拍游逸的腦袋,“你得謝謝人家!” 游逸瞪了他一眼,心道:咱們是壞蛋,不要說這種話行不行。 玄離縮了縮脖子,抱著玉樓的脖子,背過身去,末了還輕哼了一聲。大概是對他的行為有些……嗤之以鼻。 游逸當即一頭黑線,索性不去管這忘恩負義的傻龍。他看向玉樓,笑了笑,頗為尷尬地開了個頭:“我睡了多久?” 玉樓看著他,不說話。 他越是沉默,游逸便越發心虛。 生氣了?發現自己不是原主了? 游逸垂了垂腦袋:“行吧,我坦白。不過發生這種事情,也非我所愿!我本來早就想告訴你的……可是后來……”游逸一頓,看了眼玉樓,又看了眼巴巴望著他的玄離,不說話了。 玉樓看著游逸說著說著就泛紅的臉,心情好了不少,便笑了起來,柔聲問:“后來如何?” 游逸一愣,搓了搓臉,不耐煩地說:“沒什么。反正我現在不能死,你也殺不了我!” 玉樓啞然失笑,“阿懶,你是我道侶,我為什么要殺你?!?/br> 玄離本來還蒙著,不知道兩人什么關系,這會兒聽玉樓說這話,小眼神當即一亮,繼而笑道:“道侶哦!” “不是!”游逸瞪了傻龍一眼。 玄離立即把腦袋埋在玉樓的肩窩,玉樓抱著玄離,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撫。末了他看向游逸,嚴肅道:“別想否認,阿懶。還有,我們之間的事情,別遷怒孩子?!?/br> 我否認什么?不是,說話就說話,你把“孩子”的音拖那么長干嘛? 游逸頓時覺得玉樓的話有問題,正準備反駁,卻被另一人打斷了。 “真人,寒山南宗的弟子到了?!币粋€穿得十分sao包的道人出現在門口。 游逸仔細一看,笑了。 是林盡啊。 林盡見房門開著,便直接走了進來。玉樓當即側身,擋住了游逸,并悄悄遞給游逸一個銀質面具。 游逸會意,帶上了面具。 總所周知,這天下最恨游逸的人非林盡莫數。若是林盡見了他,當即就得拔劍相向,任誰也攔不住。 說來奇怪,他下山后才發現這具身體的相貌與他本來的模樣相差不多。他原以為就是因此才出現招魂失誤的情況,因為一個人的相貌多少會影響靈魂的模樣。 但現在看玉樓的反應,此事怕另有隱情。 “這位道友也醒了?”林盡瞧見玉樓身后的游逸,笑了笑,“那正好,可與我們一道去寒山南宗,講講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事情?!?/br> “誒?道友臉上是……”林盡走近,才看見游逸臉上的面具。 游逸按著面具,低下頭。 玉樓一本正經道:“他貌丑,不愿以真容示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的兩章太趕了,待捉蟲。(10.23) 已修,可食用。(10.24) 第11章 桃里驚聞 寒山南宗,位于楚江中游扶隅島。 舊時傳說扶隅島是日落之地,靈氣充沛,天靈地寶無數。更有上古禁制保護,附近水域上空不得御劍飛行,更不能踏水而行,只能乘坐普通的竹筏,才能上島,可謂易守難攻。 “季師兄,諸位仙長到了!”寒山南宗的小弟子撐著竹筏,將玉樓一行人帶至扶隅島。 一位白衣劍修率領寒山弟子們到渡口迎接。一片雪色白袍,如云一般占據整個渡口。領頭的劍修年紀輕輕,但氣度不凡,一舉一動頗有大家風范,林盡一眼便認出那是寒山南宗的大弟子季臨。 季臨面有倦容,想是宗主失蹤,寒山南宗的事務都落在了他肩上,憂慮過甚所致。 他站在渡口遠遠看見了林盡,立即松了口氣。等竹筏靠近,他才看見了林盡身后的黑衣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