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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方鷺也喃喃。 太陽已經完全露出來,紅彤彤的一個掛在天邊,李智沒有打理的散亂頭發被風吹起,竟然依稀可以看到他少年時的模樣,方鷺也突然對著李智笑了一下。 李智緊緊摟著方鷺也,把下巴放在方鷺也的頭頂讓他看朝陽,不要看自己心酸脆弱的模樣。 方鷺也說:“我沒有你勇敢?!?/br> 李智卻反駁他:“你比我勇敢,你可以毫不猶豫的為jiejie付出所有,我其實特別羨慕你有這么堅韌的親情,有喜歡做的事,這樣特別好?!?/br> 這是李智頭一回跟方鷺也展示自己內心的脆弱,他從不曾向誰提起過這些。 而方鷺也擁有所有他缺少的東西,他堅韌又勇敢,他明白自己珍視的東西是什么,明白盧青竹是他最重要的人,為此不惜休學甚至是去金鷹工作,而當初的自己,只是因為一個局外人的一聲嘆氣,為了少年時莫名的自尊心才想要救自己的父親。 李智堅定的認為,他們之間的精神世界天差地別,命運弄人,讓他碰到方鷺也,他那么小的年紀遇到一個肯對他好的人,他就不顧一切的靠近。 想來想去,只能是對他更好一點,再好一點,才配得上他的愛。 天邊的紅色朝霞散去后,李智和方鷺也慢悠悠的從山上走下來,下山雖然比上山輕松很多,但是對于好幾天都躺在床上生病的方鷺也來說還是耗盡了他的體力,一坐上副駕駛就疲倦地睡了過去。 到了小區,李智想要把他抱回家里,可是一碰到方鷺也他就醒了,說要自己走。 回了家之后李智就忙活著做飯,方鷺也好不容易起來愿意動彈,他又想做點能補身體的,又怕太補了現在的胃承受不了,這三四天里他都沒怎么吃過東西,只喝一點李智做的粥。 方鷺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里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他才注意到電視柜上的相框多了一個,多了有盧青竹的那張。 李智做飯正做到一半,方鷺也突然進來從后面抱住他。 李智把火調小轉身抱他:“怎么了?” “我想洗個澡?!?/br> 李智就停了廚房的事情,去給他放水。 家里的浴缸挺大的,但是容納兩個成年男性還是顯得有點擁擠,方鷺也進來的時候瞬間冒出去很多水,小鴨子也跑出去一只。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李智問他:“水溫夠不夠?” 方鷺也點點頭,蜷縮著身體靠在浴缸邊緣。 “你能抱著我嗎?”方鷺也突然問。 李智便調整姿勢,讓方鷺也靠在他懷里,方鷺也放松的閉上眼睛,好像回到了母親的羊水里,很有安全感。 李智給他洗頭、沖澡、吹頭發,又刮了胡子,他仔細的看著方鷺也的臉,已經消瘦了許多,面頰有些凹陷進去,下垂的睫毛溫順又脆弱。 “好了,我給你做飯吃,吃完了飯再好好休息,好嗎?” 方鷺也抬眼看他,笑了一下:“你不去公司嗎?” 李智:“我不去,我陪著你?!?/br> 方鷺也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強裝懂事,讓李智去忙工作,他好依賴他的智哥,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 如此過了兩天,方鷺也愿意吃飯了,李智也常常陪著他在家附近逛逛,晚上去看個電影什么的。 那天早上李智剛醒,還躺在床上就接到了電話,說墓地的事情弄好了,可以下葬了。 李智就跟方鷺也說。 下葬的那天是個大晴天,除了李智還有幾個朋友跟著一起,小六卿卿、洛瑤喬若南,還有李銘遠,辦酒席的那天他在外地,沒能趕過來,今天過來看看方鷺也。 墓地就在方鷺也和盧青竹父母的那個墓園,因為太過突然,李智為了搞到這個墓園的位置廢了不少心力。 雖然沒能在挨得近的位置,但能在一個墓園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把盧青竹的骨灰盒放進墓地里,墓碑上刻著盧青竹的名字,下面有小字,上面刻著家屬的名字。 一切弄好的時候,方鷺也遠遠的看著這個墓園,想去看看父母的碑,李智便陪他去。 其他人先行下山。 兩人慢慢的在墓園里走,方鷺也覺得熱,把外套的拉鏈打開了,“其實對jiejie來說,也是種解脫吧,她太疼了?!?/br> “是啊,”李智拉著他的手,“張國榮不是有首歌是這么唱的嗎?雨果內太lui,卡時dei豆bi木要罪?!?/br> 方鷺也被他蹩腳的粵語逗笑,然后用力的握緊了李智的手。 方鷺也終于稍稍回過神來,不再每天晚上做夢哭著醒來,也不會總是看著電視發呆。 梨花杯的比賽已經算是自動退賽。 TJ娛樂那邊為他接洽了賽事組,經紀人給他打電話。 “因為是特殊原因退賽的,賽事組也很理解,第二輪比賽開始的時候就開通了網絡人氣投票,現代舞組沒有明星,你拿了第一名,所以我們和賽事組溝通爭取到一個決賽的熱場表演名額?!?/br> “真的嗎?”方鷺也不敢相信,這樣的話他為盧青竹準備的那只舞就可以在舞臺上表演了。 原來有個靠譜公司是這種感覺。 經紀人倒不覺得什么,他在公司都不算是很大的經紀人,為藝人爭取好機會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他手底下還有洛瑤,給洛瑤拿的資源那才叫真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