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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妄渾身汗毛倒豎,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危機感,像是被叼住后頸的兔子似的,恐懼讓他渾身僵直、無法動彈。 男人的指甲刺在他的皮膚上,很痛,可他卻連哀求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眼前這個小家伙……與那個人沒有半分相似。 陸鳴巳心底放松了一些,知道錦華真人并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可能只是根據危嵐的出身推測出了他的喜好。 然而,林妄的所作所為依舊越界了。 陸鳴巳沉聲警告:“不要動你不該動的小心思……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存在的價值在哪里?!?/br> 說完,他放開了林妄,若無其事地坐回去,端著茶盞品起了茶。 林妄鬢角滲出一層冷汗,在陸鳴巳坐回去后,才有些脫力地跌坐下來。 雖然在把他送來之前,錦華真人有模擬過強大修士的氣勢讓他適應,可切身體會后,才能明白為什么只有陸鳴巳是當世唯一的仙尊—— 錦華真人的全力施為,和明輝仙君隨意散發出的威壓之間,有著質的差距。 這樣的人雖然危險,可若是真的與他搭上了關系,自己想做的事…… 林妄眼底閃過一絲渴望,驚懼褪去,不但沒有被他嚇退,反倒多了幾分熾熱。 可他也十分清楚,面對陸鳴巳這種長期身居高位的人,想要獲得他的信任是極難的。 不急,要徐徐圖之… 林妄藏好心底的想法,又恢復了之前乖巧柔順的樣子,他將略有凌亂的碎發捋到耳后,欠身行禮:“是,我記下了?!?/br> 陸鳴巳見他了聽進去了,放下了手里的茶盞,問起了正事:“你能夠適應那塊熒石里的靈力了?” 林妄點了點頭,輕緩道:“因為是尊上交代的事,我這幾天不眠不休地去感受螢石里的靈力,已經可以適應了?!?/br> 陸鳴巳看了看窗外,右手掐決,推算了一下時日,而后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轉頭面向林妄,道:“既然已經能夠適應我的靈力了,那就從今天開始雙修?!?/br> 林妄錯愕抬頭:“這么快?” 雖然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可陸鳴巳這么急迫,卻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但……這正合他意! 林妄臉上飛上一抹羞紅,手指顫抖地伸向自己的外袍,顫聲道:“好,好的,如果尊上需要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外袍里沒穿任何里衣,靛青色的修士服材質很好,只是輕輕一勾,就順著肩膀滑了下來,露出一片細膩的雪白。 陸鳴巳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瞬愕然,然后驟然惱怒地撇過了頭,不去看他。 “把衣服穿上!只需手心相抵就可以通過靈力交匯進行雙修!你在想什么?” 在林妄脫掉衣服的那一瞬間,陸鳴巳腦海里驟然閃過了危嵐氣鼓鼓的臉。 ——那是他們美好回憶的某個片段。 這讓他下意識撇過頭,不去看不該看的東西。 危嵐給人的印象一向是溫吞柔順的,在陸鳴巳的記憶里,這百年來,他只發過一次脾氣。 那一次,也是因為他動念留下了一具別人送來的爐鼎。 因為每次危嵐幫他凈化完靈力,都是一副異常疲憊的樣子,所以,在有人送來那個姹陰化靈體質的爐鼎時,陸鳴巳才動了留下他的念頭。 傳聞,姹陰化靈體質的爐鼎可以讓與其雙修的修士突破當前的境界,且將渾身靈力凝練如一。 陸鳴巳本來想著,要是那具爐鼎能幫他徹底完成靈力的凝練,以后也就不需要危嵐費力地幫他凈化靈力了。 他將人留了下來,卻故意沒告訴危嵐,雙修可以不發生關系,僅是靈力交換,雖然效率會變差,但只要時間足夠,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 陸鳴巳一向多疑,那時危嵐與他結契還沒有多久,他無法確認危嵐的心意。 留下爐鼎的本意,是想借此試探,危嵐到底是為了巫族才和他在一起的,還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那一次,危嵐發了很大的火,甚至連解契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但陸鳴巳卻是滿意的。 他知道,危嵐愛的是他這個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陸鳴巳送走了那具爐鼎。 可這件事里暗藏的小心思,他卻始終沒有告訴危嵐。 如今回憶起來,當初懷著熾熱情感、想要確認危嵐情意的自己,簡直陌生得讓現在的陸鳴巳詫異。 他都快要忘記了,自己也曾有過那么患得患失的時候,生怕危嵐不是圖他這個人,而是圖他代表的實力和勢力。 這么多年來,危嵐一直在他身邊,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變成了自身的一部分。 熟悉到骨子里之后,就容易忘記。 他就險些忘記了,危嵐也曾有過那樣鮮活的模樣。 想起那段回憶,陸鳴巳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點弧度,因為林妄自作主張而升起的怒火也隨之一并消散。 他屈指敲了下桌子,沒有給林妄一個眼神:“把衣服穿好,然后坐下。我只需要借你特殊性質的靈力修復某些舊傷,這樣的雙修對你也有好處,你無需抗拒?!?/br> 林妄有點不甘心,垂著眼睫穿上衣服,輕咬著下唇柔聲問道:“可是,只靠靈力雙修的話,效果會差很多,遠不如陰陽交合來的效果好……對尊上來說,來得及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