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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如今的法陣,對于整個世界而言,犧牲一小部分人的性命來安撫一個可以毀滅三界的瘋子,這個生意怎么計算都劃算,于是系統就把這個法陣告知給了萬俟白。 “血祭?” 傀儡皺著眉頭想了想,他看向遠處的城鎮,恍然大悟,喃喃道, “你竟然打算獻祭一個城鎮的人?!?/br> 在傀儡昏迷的期間,萬俟白其實一直在忙這個事情。 他每日出去,都是在城池之中刻下標記,以方便那邊丘陵上的法陣發動時,能把整個城鎮的人都一網打盡。 萬俟白從一開始就計算好了的。 龍傲天一向睚眥必報,萬俟白自然也是,并且他更加殘忍一些,因為他要把整個城鎮里面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一次性抹除。 “對?!?/br> 萬俟白承認,“但是我這么做,是在幫所有被他們殺死的人報仇,是好事?!?/br> 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等無賴嘴臉讓傀儡嘆為觀止: “你對自己的邏輯深信不疑,我們好像跟你沒什么談的了?!?/br> 這句話說完之后,傀儡嘆了一口氣,他閉上了眼睛。 幾秒過后,傀儡再次睜開眼,他換了一種焦急的語氣說道: “萬俟白,你瘋了?把我解開!我是重瑜?。?!” 萬俟白愣了一下,隨后他冷笑一聲,反駁道: “你倒是會演戲?!?/br> “萬俟白,特么的……” 傀儡爆了一句粗口。 為了避免傀儡再說什么蠱惑人心的話語,萬俟白不準備繼續和傀儡說什么了,他開始把靈力注入地上的法陣。 地上的法陣花紋算不上復雜,卻透露出粗獷和古樸的意味。 在萬俟白把靈力注入法陣的那一刻,法陣突然像是活了,里面的花紋蛇一樣地扭動,然后開始瘋狂吸收萬俟白的靈力,發出不詳的紅光; 與此同時,在法陣開啟的那一瞬間,遠處的城鎮上空與之呼應,一道紅色的光芒從城鎮的最上空迸發,分散出四個紅色的流光朝著四個方向落去,正好對應整個城鎮的四個角。 當紅色的光芒落在城池四個角后,一個半透明的紅色罩子從底部升騰而起,罩在了整個城鎮的上空,鮮紅色的紋路在罩子上面蔓延。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 最開始的時候,城鎮里面的人還會好奇地仰起頭,看著他們頭頂劃過的紅色流星,好奇那些東西究竟是什么; 當紅色的罩子突然出現,完全罩住他們,阻斷了出城的路的時候,城鎮里面的人才開始慌亂起來,他們開始尖叫、嘗試著逃離這個城鎮。 血祭開始。 在城鎮里面本來還活蹦亂跳、試著逃離此地的人們,突然開始覺得無比的疲憊,每走一步路,就會累得氣喘吁吁。 如果有修士在這里的話,他會看見,每一個在城鎮里面的人的身上,都升騰起紅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向上聚攏,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源源不斷的抽取。 年紀很大的老人沒一會兒功夫就倒地不起,然后死亡,身上就再也沒有紅色的霧氣溢出了。 也就是說,這場血祭,是以整個城鎮里面的人的血rou作為祭品的。 那個城鎮,與其說是人居住的地方,倒不如說是一個屠宰廠了。 在城鎮那邊發生血祭的時候,萬俟白這邊的陣法也相應地發生變化。 法陣是畫在土壤上的,每一條花紋都有著深深的溝壑。 當抽取城鎮人的血rou的時候,法陣里面的溝壑會突然溢出紅色的液體,紅色液體聞起來又腥又臭,像是放置了許久的變質血液,這些紅色的液體會順著溝壑慢慢前移。 可是這樣遠遠不夠,萬俟白一邊往法陣里面注入靈力,一邊用一把匕首劃開了自己手腕。 肌膚劃開的那一瞬間,屬于活人的血液迅速滴入溝壑之中,將法陣的溝壑填滿,然后和法陣自行溢出的紅色液體一起向前移動。 這么做的結果,是法陣中血液移動的速度快了很多,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得不讓人擔憂,會不會在法陣最后一筆圓滿接上之前,萬俟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割腕本來是不會失血過多的,沒過一會兒,萬俟白手腕上的傷口就開始愈合,血液不再從里面流出。 為了保證法陣的迅速運行,萬俟白皺了皺眉,自己徒手將傷口撕開,讓血液再次從傷口滴落下去。 反復幾次,萬俟白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變白了。 “你不怕死嗎?” 傀儡站在一旁,看著萬俟白幾次撕開傷口后,問。 此時萬俟白手腕的傷口已經慘不忍睹,因為幾次強制性地撕扯,傷口越來越大,血rou模糊,傀儡甚至懷疑,萬俟白要是再給自己的手腕劃一刀,他會不會直接看見萬俟白的手腕腕骨。 “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有死亡呢?” 萬俟白回頭,他對著傀儡笑了一下,神色很溫柔,嘴唇因為失血的緣故發白。 他舔了舔唇,對著傀儡說道: “這里是游戲世界,就算是這邊的身體死掉了,我們在另一個世界的身體還是完好的,我們只不過是回到原來的身體里面去而已?!?/br> 打游戲的話,誰會在意自己的游戲角色會死幾次? 萬俟白一直都這么想,所以他不怕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