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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咒文存在的地方,就是當年重瑜被“分/尸”的證據。 愛一個人,自然是舍不得讓對方受傷一絲一毫的傷害。 傀儡身體上的傷痕本來可以不存在,但是萬俟白他為了自己的私欲,還是將重瑜帶進了這個世界,讓重瑜體會到了如此慘烈的傷口。 縱然萬俟白一向冷心冷情,但是想到重瑜如此的處境還是他造成的…… 萬俟白從未將這邊游戲世界里面的人和物放在心上過,在他眼里,重瑜是唯一能夠和他平起平坐,算作是“人”的人。 “你……會疼嗎?” 當手中的布巾擦到重瑜斷掉的左手的時候,萬俟白看著那一圈斷掉的手腕,里面露出的白骨森然,他一時神情恍惚,竟然忍不住出聲問道。 雖然當時是邪祟占據傀儡身體,也是邪祟自行將傀儡的左手扯斷,可是萬俟白還是想問重瑜,他會不會疼。 如今的傀儡身軀當然是不會回答的,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面上毫無血色。 “……” 看著面前的傀儡,萬俟白的呼吸粗重起來。 “小白,你沒事吧?” 瑤熒第一個感覺到萬俟白的不對勁,她有些害怕,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萬俟白這樣。 對于瑤熒來說,萬俟白很神秘。 作為一個被邪祟鳩占鵲巢的、弱小的妖靈,瑤熒很長一段時間被迫在山林間游蕩。 游蕩的那段時間里面,瑤熒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她的內心也一直都很矛盾。 一方面,她希望有誰能夠從天而降,將她救出水火之中,除掉那個邪祟,幫她報仇; 另一方面,她又無時無刻不在恐懼之中,因為只有修士能夠幫助她; 而一個修士在見到她的話,他必然會對世間少有的妖靈起貪心。 而萬俟白的出現,則是給了瑤熒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萬俟白是人,毫無疑問。 但是對于瑤熒來說,萬俟白就是天神。 實力強大,卻又遙不可及。 瑤熒很清楚,面前的男人修為高深、地位崇高,同時他對世間的一切都不在乎,所以,連幫助瑤熒,對于男人來說,可能只是男人計劃的一部分。 她不過是男人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可是瑤熒不在乎,她只需要結果符合她的期望,也就是那個邪祟消失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瑤熒并不在乎,甚至認為,那些可能是她達到自己愿望的代價。 有失必有得,瑤熒一向清楚。 所以,現如今,看見一向外熱內冷的男人頭一次露出真實的深情,瑤熒感到十分的稀奇,同時也有點害怕。 既然萬俟白會在乎一個人…… 那是不是說明,其余人對于萬俟白來說,根本就是連石頭都不如,可以隨便舍棄掉的? 那她……的結局,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瑤熒忽然想到,她這種尋求萬俟白庇護的方式,和城鎮里面尋求邪祟庇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區別呢? “沒事,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br> 萬俟白回過神,他對著瑤熒笑笑,又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瑤熒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她飛了起來,落到床上傀儡身軀的胸膛上站著。 站了幾秒后,她跳掉傀儡左手旁邊的斷手旁邊,彎腰看了看斷口,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隨后她直起身,問萬俟白: “你為什么不把他的手裝回去呢?” 她還不太清楚重瑜的身體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因為是和重瑜一起面對邪祟的,所以瑤熒知道重瑜的手能夠接上。 之前邪祟是硬生生地扯斷傀儡身體的左手的,現如今傀儡的左手在萬俟白的手里,瑤熒搞不清楚,為什么萬俟白不在傀儡昏睡的時候,把那只手給傀儡給接上。 萬俟白眨眨眼,他用著他那俊朗的外表對著瑤熒裝作天真無辜: “我想等重瑜醒過來再說……重要的東西,還是要等本人確認一下比較好?!?/br> 瑤熒似懂非懂。 她爬回重瑜的胸膛,一屁股坐下來。 過了幾秒,瑤熒猶豫了一下,還是和萬俟白說道: “小白,我直說了吧……這么久了,重瑜一點心跳都沒有,他真的會活過來嗎?” 之前待在重瑜的懷里的時候,瑤熒還是能感覺到,重瑜是有心跳的。 現如今,瑤熒認為,她和萬俟白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要么是重瑜早就已經死了; 要么是,重瑜已經被奪舍,身體里面的靈魂早就不是他。 “他會的?!?/br> 萬俟白深情地回答道,他用黑色的瞳孔注視著瑤熒,溫柔無比,好似在嗔怪最好的情人, “不然的話,我會讓整個世界陪葬?!?/br> 聽到萬俟白這么說,瑤熒打了一個冷顫。 她不敢再問了。 與此同時,萬俟白體內的系統也打了一個冷顫。 眼看著萬俟白被自己的話語越弄越瘋,瑤熒不敢繼續詢問了,她低著頭,坐在重瑜的胸膛上,把玩自己的手指。 房間一下子就又安靜下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瑤熒忽然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隨后她趴在了傀儡的胸膛上,過了幾秒,瑤熒飛回了萬俟白的肩頭,用一種復雜的語氣說道: “他有心跳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