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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嫉妒,因為你沒有男人?!崩钋喟琢怂谎?,甚至翹著蘭花指點了點她,就差從懷里抽出一塊繡牡丹的絲帕,甩來甩去了。 林夢嬌氣得笑出來:“我嫉妒?我可是老陸明媒正娶抬回來的正房。請問您是哪位呀?” 李青的臉一僵,半天說不出話,林夢嬌便心滿意足地繼續趕路了。 在這件事上,不管雙方愿不愿意,他永遠輸林夢嬌一頭。 見他神色挫敗,陸楊趕緊措好辭,拍拍他的頭,安慰人的話張口就來:“好了好了,你不也是單親爸爸嗎?我也沒說什么呀?!?/br> 也不曉得這話是抬出來安慰人的還是擠兌人的,李青的臉色更差了。 直到他背起李青,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后,李青才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兩腿又緊緊地夾著他的腰,才在他耳朵邊很小聲很小聲地問:“我跟林夢嬌誰好看?” “當然是你好看?!?/br> “誰最美?” “你?!?/br> “誰皮膚最白最細嫩?” 這人怎么什么問題都有。陸楊默默吐槽后,答:“是你?!?/br> “你猶豫了!” 這有什么區別嗎...... “我再問你。要是我的魂魄進了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里,我還是你心目中最好看的人嗎?” “......其實我這個人注重的是心靈美?!?/br> “陸!楊!” 他背上背著個人,又笑了半天,連帶著身上的人,一起顫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漫不經心地道:“是不是最美的人有什么所謂?你只需要知道,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臉,不就得了?!?/br> 李青半天不說話,很久很久,久到陸楊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卻又聽見他在耳朵邊呢喃,聲音輕輕的,幾不可聞。 “......不可以喜歡其他人?!?/br> “嗯?!?/br> “......誰都不行?!?/br> “嗯?!?/br> 第97章 回家 “事情就是這樣的?!?/br> 李吉祥抱著一盞熱茶,說道。 他的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帶著和煦春光,身著一套粉嫩嫩的外衫,袖口繡著一把嬌滴滴的蘭花,發帶的顏色也是一種粉嫩嫩的藍,連筷子都不插了,以一只淺金色的發冠為替代。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道士換上這一身后,整個人的精神頭都迸發出來,眉目間的風姿顯得過于俊俏,似乎再畫一畫臉,描一描眉,便可以上臺唱戲了。 坐在他面前的幾人,各自有各自的事做。 裴寧一為段七七剝蓮子,后者抓著一本兵法書琢磨,林夢嬌和林興在玩撥浪鼓和小風車,李青則攤在躺椅上,臉上蓋著一本閑書,由陸楊為他捏肩捶腿。 李吉祥揚起眉毛,問這幾個沒事干的人:“你們聽明白了嗎?” 沒人理他。 唯有坐在一邊,遠離人群的風禪,支著下巴打了個哈欠后,回答他:“明白了。除了前面長篇大論的你與陶姑娘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之外,基本沒有重要話題。還有別的嗎,沒有我就去跟你師父嘮嗑了?!?/br> “別呀?!崩罴橼s忙 拽住他的袖口,繼續絮叨:“這都是很美好的愛情故事,風哥也應該多聽一下嘛?!?/br> “不了,我幾年前死了男人,對其他人再也沒興趣,尤其是愛情,還有愛情故事?!憋L禪淡定地道,說罷就要走。 李吉祥只得站起來扯住他,硬是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好一陣捏肩,一邊行動一邊說:“我前段時間還天天做夢,夢見了很多奇怪的事呢?!?/br> “什么事?”裴寧一頭也不抬,隨口問。 道士一臉嚴肅,指尖沖著他:“我夢見你墜崖了?!?/br> 裴大俠手中的蓮子瞬間化為粉末。 他又指向幾乎將臉貼在書上的段七七,沉痛說道:“你跟著他一起跳下去了?!?/br> 幾乎要成近視眼的段大俠抬起頭,迷茫地看著他,似乎聽不懂他在講什么亂七八糟的文字。 道士又看向李青:“你沒救回來。還有嬌哥難產,死在血泊中,一尸兩命?!?/br> 說了半天,也沒聽到自己的死狀,風禪與陸楊盯著他,居然有些期待。 “我呢我呢?”風禪率先開口,他表情激動極了,似乎早就盼著趕緊死,早死早投胎。 “你都死過一回了,還死,省省吧?!崩罴橐荒樝訔?。 風禪落寞地找個墻角蹲下。 陸楊挑眉看著他,道士不知怎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得左顧右盼,最終在李青的脖子上定住。 那里,有一塊淺淺的紅痕。 李吉祥的目光呆滯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想些什么,就聽見陸楊淡淡的聲音傳來:“我是怎么死的?” 這話一出,道士那紅若桃花的臉顏色突然就蒼白了不少,好像對方是問了一個多么錐心刺骨的問題,一下就把他的魂魄給抽干了,只留一副滄桑的空殼子。 “......你是怎么死的?”李吉祥喃喃念叨:“你是得病死的?!?/br> 陸楊見他的神情,還以為自己在其夢里是死的有多慘,五馬分尸?凌遲?人彘?結果只是這樣,下場跟他上輩子差不了多少。 于是他搖搖頭,略有一絲惋惜地道:“就這?” 老風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了陸楊的背后,捏著他的肩膀,沖道士叨叨:“這就是你決定說服我們,要跟武林盟文斗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