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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掰,掰不動。 而身后的人好像是真去會周公了,睡得死死的,呼吸均勻地灑在他的后脖頸上,有些癢。 陸楊別過頭,小聲嘟囔了句:“你到底是練什么的,下盤這么穩,挪都挪不開?!?/br> 沒人回答他。 他的手,鬼使神差地,探向了背后人的手腕。 止在他手腕前一寸處,不動了。 他緊緊地盯著人緊閉的雙眼。 他道:“李青,你是武林盟的人嗎?” 除去來探魔教地址的探子外,他想不出,李青能是別的什么人。 江湖這樣大,人這樣多,如今已很少有人關心魔教的動向,除了武林盟??扇f丈峰已消聲遺跡這么多年,武林盟還能有什么道理派人試探他? 他想了想,繼續道:“你若真是武林盟的人,要招安我們,可以敞開了說,我們不是沒有從良的心。若有代價,我一人扛就是?!?/br> 李青的樣子,看上去確實是睡沉了。 “我要給你把脈了?!?/br> 他繼續試探道,手也放在人手腕處,僅隔一點點,他就能知道這人到底瞞著他什么。 李青的心跳聲依然平和。 陸楊死死盯著他,半晌后,嘆了口氣,心道可能是自己緊張過頭了。 他摸了一縷李青的發絲,感慨真是好發質,便回身睡覺去了。 他轉身的一瞬間,李青的眼睛毫無征兆地睜開。 李青瞪著他的后腦勺,目光十分復雜,有心疼,有自責,更多的是一種過分的、有些病態的憐愛。 這目光實在復雜又糾結,他輕輕咬了咬唇,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一大早,林橋要報來兩個新消息。 她闖入陸楊的房內,看了看床上的情況,面紅耳赤地,一句話沒說又走了。 再然后,就進來了兩個人。四九面對兩個男性的赤裸的上半身,絲毫沒有見外,仿佛從前在家見過好多,已不覺得這有傷風化,反倒湊至近前,捧著還未粘胡子的小臉兒,近距離觀察活斷袖。 林橋依舊臉紅心跳,站得遠遠地,清了清嗓,喊道:“該起了,二位公子?!?/br> 四九也大聲地嚷嚷:“起了起了,太陽曬屁股了!不對,擱你倆身上應當是太陽曬肚皮了,二位?” 李青先醒,睜著半張不張的眼,一條白凈的胳膊橫著攬在陸楊小麥色的胸膛上,一條腿也扒在人身上,好似一條活生生的八爪魚,就差把頭也埋人頸窩里了。 陸楊是熱醒的,他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掙脫一手一腿,困倦地,當著兩個姑娘的面,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裳,抓起桌上一杯隔夜的涼水就喝。 四九則仔細研究了一番兩人上半身,得出一個羞煞林橋的結論:“他倆竟蓋著棉被純聊天!太浪費這一夜了,居然沒發生點兒什么?!?/br> 林橋捂著臉,什么也不敢看,弱弱地問:“......能發生什么?” 趁四九沒有從她那能說會道的小嘴兒里扒拉出什么十八禁的內容給前,陸楊趕緊問林橋,這大早上的到訪房內有何事???林橋也終于想起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遂道: 第一,城主昨日聽了城內有大賭約,賭癮上來后,干勁十足,篩選的六位病人今早已各自派到兩方手上。 第二,靜和公主,便是前些日子陸楊兩人救下的那位大膽子姑娘,公主聽了鄭大乾大俠要出面醫人,昨夜立馬就泡了冷水澡,又站在窗邊吹了一夜的寒風,總算是把自己那千嬌萬貴的小身子骨給熬出病了。 是以,這三名送到客棧的病人中,就有自告奮勇且義不容辭的靜和公主一位。 四九大膽評價道:“我看她確實有病,只不過是相思病?!?/br> 李青也穿戴整齊后,抽空擺了擺手,要指正她:“打擾一下,是單相思病?!?/br> -------------------- 作者有話要說: 蓋著棉被純聊天。 第18章 典籍 靜和公主躺在一張鋪了絲綢的、干凈的床榻上,床邊站了兩排重甲士兵,由于都遮著臉,遂瞧不清是否兇神惡煞,但依著陸楊的琢磨,大致不善。 前些日子重創陸楊的那幫人,給他留下了不淺的印象,是以,他進門后,一直摸著劍柄,渾身上下寫著戒備兩個字。 李青倒是十分淡定,又摸著他那把扇子,面目平和,莫名掛著一絲得逞的笑容。 公主在里頭捏著帕子,氣若游絲地咳了咳。 四九站在后面,溜縫瞧了一眼公主的狀態,再悄悄扯著林橋的耳朵道;“她不是風寒嗎,怎么跟昨天小福子一個狀態?!?/br> 林橋聽了心里一驚,趕忙也溜縫看了一眼,瞧見公主稍顯青黑的眼眶,以及十分紅潤的面龐后,松了口氣,回了句:“大概是單相思成疾?!?/br> 公主聽見動靜,利索地一下子掀起身子,又想到自己正在病中,又柔弱地咳了咳,抬手的動作,扭臉的神態,都那么那么地病態:“許護衛,你先帶人下去吧?!?/br> 一隊重甲士兵跟著許護衛走了,陸楊稍松了口氣,抬頭望向公主的臉,很好,非常健康,以后每天只用給她燉點兒糖水就行了。 李青那天沒看清公主的臉,此時再看,十分感慨,公主果真天姿國色,也不知道她的母妃是怎樣的傾國佳人。 公主弱弱地把目光轉向四人行,先是略帶激動地盯了陸楊李青兩個看了一會兒,再把眼神放在身后那兩個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