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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解除,蕭祈總算不用喝苦藥湯了。跟君同的關系又恢復了往日,對方每天“夫君”不離嘴邊,晚上非得他摟著才能睡著。 蕭祈找不出毛病,卻又覺得差了點什么。 就好像習武之人,武功雖高,卻始終達不到頂峰。 轉眼一個月過去,蘇言風進宮聽封。 一般來說,狀元會任翰林院修撰,從六品,負責記錄皇上言行,草擬各種文稿等等。翰林院每三年進行一次考核,合格的留任或升遷,不合格的外放或淘汰。 從仕途上看,高中狀元不過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至于能走到哪里,官至幾品,全憑個人能力。 以往的狀元皆是這般安排。誰承想這次皇上竟直接封了個戶部侍郎。 戶部尚書為戶部之首,次之侍郎,是戶部副長官。協助尚書處理戶部事物。戶部侍郎又有左右之分,左侍郎高于右侍郎。 蘇言風的職位是右侍郎。 正六品到正三品,且不說要熬多少年,個中艱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這般安排,群臣自然不同意。 然而蕭祈心意已決:“任人唯賢,能者居之。朕相信蘇侍郎能做好本職之事?!?/br> 戶部掌管國家一切財政事宜。之前戶部尚書貪污,被革職斬首,蕭祈又調了新的官員上去。戶部官員大換血,右戶部侍郎的職位一直空著。 現下終于有了最合適的人選。 蘇言風身著狀元服站在正德殿中央,姿態從容,聞言認真道:“臣定不辱使命?!?/br> 四目相對,他們都明白彼此的想法。 ——錢財是大事,必須有一位全然信任的人。蕭祈信蘇言風,蘇言風也不會有二心。 蕭祈力排眾議,將蘇言風放到了戶部侍郎的位置上。狀元不稀奇,每三年就有一個,稀奇的是蘇言風的待遇。連帶著他的身份也引起了猜疑。 下了早朝,蘇言風被丞相吳秉誠攔?。骸拔铱刺K侍郎有些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假死之前,蘇言風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初次進宮面圣時。 “會試時?!碧K言風不慌不忙,“丞相是主考官?!?/br> 吳秉誠瞇了瞇眼:“是嗎?可我怎么覺得以前也見過?” 露出來的半張臉,吳秉誠怎么看怎么眼熟。 蘇言風任他打量:“應當是丞相記錯了。我一直長在鄉野,怎么可能有幸得見丞相?!?/br> 吳秉誠沒再繼續追問,笑了笑,轉身走了。 出了宮門,蘇言風沒回府邸,一個扭身踩著輕功去了正德殿。 一道身影順著窗戶躥進來,蕭祈頭也沒抬,無奈:“有門不走?!?/br> “走門多沒有感覺?!弊腊概杂蟹帕税岩巫?,蘇言風坐上去,“夫君讓我管錢,不怕我貪污?” “都叫夫君了,有什么好怕的?!笔捚硖ь^看他,“何況讓你管錢是應該的?!?/br> 蘇言風不解:“嗯?” “內人管錢,應該應分?!?/br> 蘇言風抿嘴憋笑:“臣一定好好管?!?/br> - 晚上,蘇言風又睡在了朝露殿。窩在蕭祈懷里,感受到某處:“夫君又舉了?” 蕭祈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不用理,睡吧?!?/br> “我幫夫君?!碧K言風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蕭祈又不懂了,“你怎么這么主動?!?/br> “上次是頭一回弄,挺好玩?!碧K言風將手伸進被窩里,“還能幫到夫君,何樂不為?!?/br> 蕭祈悶哼一聲,再次無語。 - 翌日一早,蕭祈喊某只懶蟲起床上朝。 早起的習慣早就被丟到一旁,蘇言風睜開眼,不耐煩咕噥:“不起?!?/br>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不能偷懶?!?/br> 蘇言風抱住蕭祈的脖子,眼睛又閉上:“咱倆都別去?!?/br> 皇上不去,群臣自然也不用去。算盤打得不是一般的好。 蕭祈拿他沒辦法:“那你睡吧,今日免了你的早朝?!?/br> “我可是夫君一手提拔的,要是不去,不正好讓人抓住把柄?!碧K言風蹭了蹭蕭祈溫暖的胸口,“起吧。下了早朝再睡?!?/br> 蕭祈不忍心提醒他:下了早朝你得去戶部供職。 蘇言風第一天入職,無事可奏。站在群臣間盯著蕭祈看。 年輕的帝王身著玄色龍袍,頭戴冕旒,端坐于龍椅之上。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蘇言風忽然想起初見,對方也是這般駭人。還因為自己看了他一眼就要挖眼睛。 得虧我機智,不然現在就成瞎子了。蘇言風心里這樣想著,眼底涌上一抹深情。連他自己也想不到,他與蕭祈,竟有今日這般緣分和情誼。 “皇上,皇室血脈是大事。老臣懇請皇上選秀納妃,充盈后宮!”不知哪位大臣說了句。 這件事已經成了早朝的保留項目,不提都覺得早朝不完整。 蕭祈不厭其煩,本想繼續拿出“朕是斷袖”這個爛舊說辭,眼神一轉,看到了站在群臣間的某個人:“其他愛卿怎么想?” 有道是不破不立。他跟君同的關系一直這么不上不下,說不定就是因為不夠刺激。 蕭祈想整個刺激的。 皇上終于不拿斷袖搪塞他們,大臣們一陣狂喜,輪番進言,甚至連選秀日期都定好了。只待皇上一聲令下,便可立即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