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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見到此景,不由得議論紛紛。 月亮在黑夜中被吞噬,而后轉成紅色。月赤如血,懸掛在天上。跟地上的血液相映襯,恐懼油然而生。 蕭祈皺眉。竟然真的出現了血月,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軍中出現了細作,這是老天給的提示?,F在細作已除,大家不必害怕!”韓成業恐軍心不穩,立刻高聲道。 士兵們自然相信將軍的,頓時安靜了不少。 好在血月并沒有持續多久,不多一會兒便消失了。韓成業命人清理現場,自己則去審問細作。 蕭祈去了韓成業的大帳,坐在椅子上等著。 約有小半個時辰,韓成業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細作進了大帳:“其他人都是硬骨頭,寧死不說。只有他吐口了?!?/br> 蕭祈摩挲著從桌子上拿起的匕首,給韓成業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問。 “混入軍中有什么目的!”韓成業大聲道,“快說!老實交代就給你個痛快!” 軍刑極其嚴酷,不僅讓人飽受折磨,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簡直就是活受罪。 男子虛弱無力道:“我們奉命潛入軍中,找機會活活捉皇上?!?/br> 皇宮戒備森嚴,根本進不去。只能從軍中入手。蕭祈極看重軍權,也重視軍心,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軍營巡查。但每次來都有韓成業親自護駕,嚴防死守,實在找不到下手機會。 慧鳴寺失敗后,本已經打算放棄,但沒想到韓成業受牽連下獄,蕭祈又來到軍營,計劃趁夜偷襲,發現是圈套已為時晚矣。 “為什么要活捉,殺了朕不是更痛快?!敝理n成業不敢這么問,蕭祈開口。 男子繼續道:“將皇上煉成傀儡,便可不費一兵一卒得到蕭國?!?/br> 殺了蕭祈,定會再起紛爭,到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但若是將蕭祈控制住,情況便不一樣了??刂谱∈捚?,就等于控制住了蕭國。哪種辦法更好,不言而喻。 聽到傀儡二字,韓成業脫口而出:“你們是蘇國人!” 細作沒應聲,算作默認。 “說清楚!”蕭祈聲音頓時冷成冰碴。 “回皇上,蘇國不知從哪里得到一門邪術,可將生人煉成傀儡。這些傀儡表面看與常人無異,但刀槍不入,且沒有自己的思想,只聽煉制者的命令。用在戰場上,一個可頂十個?!?/br> “只有蘇國有嗎?”蕭祈不死心。 “臣只在同蘇國交戰時遇到過?!表n成業答得很委婉,可試想一下,如果其他國也有,怎會不用在戰場上。 “帶下去吧?!?/br> 韓成業叫來士兵,將細作拖出賬外。 蕭祈站起身,命令道:“細作身份之事,不許對外聲張?!?/br> “皇上,臣以為……” 應該審審蘇貴妃。 “以當時的情況,他要殺朕不費吹灰之力,何必費力救朕?!笔捚聿荒蜔┐驍?,“何況他現在是朕的寵妃,同蘇國毫無干系?!?/br> 韓成業依舊不放心:“可又怎知這不是他的計謀,為了徹底得到皇上信任?!?/br> “他是朕的枕邊人,朕比你了解他?!闭f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大帳。 - 聽到腳步聲,蘇言風掀開眼皮,語調懶懶的:“皇上回來了?!?/br> 蕭祈“嗯”了聲,脫掉外袍走到床邊,躺上去:“不是讓你好好睡覺?!?/br> 蘇言風動作熟練地拱到蕭祈懷里:“被窩冷,睡不著。細作身份可清楚了?” “看不慣朕統治的無名小卒,不必放在心上?!笔捚砘乇ё∷?,“快睡吧,明日回宮?!?/br> 蘇言風不疑有他,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 聽著耳畔清淺的呼吸聲,蕭祈淡淡一笑。這般對自己不設防的人,怎會有害自己的心思。 然而不知怎的,軍中細作之事還是傳到了群臣耳中,甚至細作身份也一清二楚。 瓜田李下,蘇言風不可能不受波及。何況群臣對他的不滿已非一日,光是他善妒成性,霸著皇上不放這點就足夠引起一片彈劾?,F如今又與細作之事牽連上。如此好機會,不可放過。 一整個早朝,大臣們輪番覲見。 大部分人都堅持將蘇言風下獄審問,更有甚者則一口咬定他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蕭祈越聽火越大,忍著脾氣道:“沒證據妄下結論,污蔑寵妃的罪你們誰擔得起?” 群臣一聽,皇上這是要袒護蘇言風了?;噬仙远嘁?,很少這般相信人,看來真是被蘇言風迷住了。自古以來,貪戀美色的帝王哪有一個好下場,蘇言風非除不可。 “韓成業!你將朕的話視作耳邊風嗎?!”下了早朝,蕭祈在正德殿召見韓成業,大發雷霆。 “不是臣?!表n成業慌忙辯解,“臣對天發誓沒透露半字!”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早晚會知道的。 蕭祈緩了口氣:“下去吧。加強參軍人員的審查,類似事再發生第二次,朕絕不輕饒?!?/br> 韓成業離開正德殿。 蕭祈開始看奏表,處理政務。一個時辰后,邵宸走進來:“你越是護著他,群臣對他越是不滿?!?/br> 帝王之寵,過猶不及。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朕是皇上,若連想保護之人都保護不了,未免太窩囊了些?!笔捚砗苌龠@般意氣用事。 或者說,他很少這般在乎一個人。不想讓對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