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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兩人俱是一愣。 蘇言風抬眸偷瞄眼蕭祈泛紅的耳垂,心情莫名舒暢。殺伐果斷的一代帝王,竟這般純情。 當真是可愛。 忍不住打趣道:“皇上害羞了,耳朵紅紅的?!?/br> “朕這是凍的!”蕭祈站起身,語氣羞惱,“不是害羞!” “皇上,臣的唇軟不軟?”蘇言風坐在冰面上,言語輕挑。如同流氓一樣,調戲姓蕭名祈的良家婦男。 少年嘴唇殷紅,唇珠飽滿圓潤,親上去十分柔軟,帶著guntang的溫度。 明明只是一瞬,蕭祈卻記的清清楚楚。 低眸看向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迅速恢復往日冷靜,緩緩開口:“朕忘了,不如愛妃再給朕親一下?” 蘇言風:“……” 那就不必了。 已至晌午,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李忠盛走到蕭祈跟前:“皇上,太后剛剛差人來,請您過去用膳?!?/br> “知道了?!弊プ∮盗锏奶K言風,“同朕一起去?!?/br> 蘇言風收回步子:“遵命?!?/br> 到了芳華殿,宴席已經擺好。吳雨柔也在,見蕭祈進來,立刻起身行禮。 蘇言風自然也得給太后行禮:“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br> 若不是蕭祈在,太后早就將他轟出去了,哪會讓他進來礙眼。這會兒臉色難看到極點,也不說話。 蘇言風不敢擅自平身,干巴巴跪著。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蕭祈眼底浮上一絲不悅,皺眉道:“起來。膝蓋有傷,近日跪拜禮免了?!?/br> 用了師父的化瘀膏,膝蓋上的淤青已經化的七七八八,不然他也不敢練冰嬉。不過能得到蕭祈如此袒護,蘇言風自然是開心的。 “謝皇上?!?/br> 太后臉色更難看,但又不好發作,吩咐宮人傳膳。 用膳時,吳雨柔時不時給太后夾菜。動作嫻熟,深諳太后飲食喜好。想必平日也沒少伺候。 吳雨柔是當朝丞相吳秉誠之女,沒想到竟與太后交好。而相反的,身為太后侄女的王婉君竟然不怎么近親。 這關系還真是復雜。 用完膳,太后的貼身侍女端上血參茶。味道清雅悠長,聞著便十分怡人。 聞到這個味道,蘇言風立時有了判斷。不由得斜眼瞄向蕭祈,見對方也在用余光看他,立刻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本以為蕭祈被假血參糊弄了,誰想到是早有預謀。 太后喝了口血參茶,放下茶盞:“哀家同皇上有話說,你們倆退下吧?!?/br> 蘇言風下意識朝蕭祈看去。在蘇言風心里,蕭祈才是老大。言語行為自然會不自覺偏向他。 這個行為成功取悅到蕭祈,平直的嘴角翹起微小弧度:“下去吧?!?/br> - 從殿內出來,蘇言風準備回朝露殿。 “知道我是怎么進的宮嗎?” 蘇言風步子一頓,轉過身,望著面前美艷動人的女子,眸中浮上一抹淺笑,道:“洗耳恭聽?!?/br> 吳雨柔語氣平淡:“我弄傷了我jiejie的臉,代替她入宮為妃?!?/br> 她娘親本是府中丫鬟,一次服侍吳秉誠時,被對方強行要了去。次年她便出生了。 達官貴人的府中從來不缺女人。娘親出身低微,她們母女二人住在破舊窄小偏院里,府中上下都看不起她們。被下人嘲笑挖苦,被兄弟姐妹侮辱刁難。卑賤如泥地活著。 在得知嫡出jiejie要進宮時,恨意,以及對權勢的渴望,吳雨柔毫不猶豫使計弄傷了她的臉。 所以,入宮的人成了她。 眼前的女子身形纖弱,似乎風一吹就倒。但蘇言風完全不懷疑她能做出此事:“所以?” “所以,”吳雨柔上前一步,神情堅定,半是警告半是威脅,“別擋我的路。任何擋我路的,我都會除掉?!?/br> “你喜歡皇上?” 下一瞬,蘇言風在她眼里看到了鄙棄和嘲弄。 沉思片刻,蘇言風又道:“你要當皇后?!?/br> 她要當皇后。 誰的皇后不重要,重要的是無上尊貴的后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 讀懂對方的眼神,這一點便不難想通。 吳雨柔坦然承認:“是?!?/br> 蘇言風笑出聲:“所以你覺得我會被封后?” 男子入宮由來已久,但男子封后卻是史無前例。 吳雨柔自然明白蘇言風是何意:“至少我第一次見皇上如此寵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br> “我與你所追求的并不相同,甚至截然相反?!碧K言風不想在冷風中多待,“不必將我視作仇敵?!?/br> 言盡于此,蘇言風轉身離開。 - 回到朝露殿,來喜還沒回來。蘇言風無聊,琢磨半天,走到桌案前,執筆繪丹青。 巳時,手捧書卷的蘇言風連著打了好幾個呵欠,淚眼朦朧。蕭祈還沒回來。算算時辰也確實回不來。 蘇言風不等了,躺在龍床上會周公去了。 午時過半,殿門被推開,滿載風雪的蕭祈輕步走到床邊。 少年側躺在上面,胸口有節律起伏著。烏發如瀑,流淌在肩邊枕側。羽睫細細一條,低垂著,蓋下淡淡的陰影。鼻梁俊挺,勾出完美的側臉。 見他睡得這般恬靜,蕭祈不知為何,竟尋到了一絲歸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