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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喜跪在地上:“回皇上,貴妃嫌殿里悶,出去散步了。奴才這就去找?!?/br> “你是蘇言風的侍從?!笔捚眄搜蹃硐?,突然道。 “是?!眲傉酒饋淼膩硐灿诌B忙跪到地上。 能跟著蘇言風不遠萬里來到蕭國,定是情誼深厚。 “如何相識的?”蕭祈淡淡問。 來喜不敢隱瞞:“回皇上,奴才本是蘇國二皇子的幫閑,一次對方不開心,便要將奴才扔進池塘里溺死。是貴妃救了奴才?!?/br> 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公子身邊。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蕭祈沒再問,拿起桌案上的書卷:“下去吧?!?/br> 一炷香后,殿外傳來腳步聲。 蕭祈舉高手里的書卷,擋住臉,故意不看。信香卻釋放了出來。省得某人哼哼唧唧要聞自己的信香,干脆主動點。 哪有人看書舉這么高。 蘇言風低頭掩笑,抬腳走過去,蹲在蕭祈腿邊,一臉神秘:“皇上,臣給你帶了好東西?!?/br> 蕭祈低眸看著蹲在身邊的人,心中隱隱期待,嘴上卻道:“不看?!?/br> “吶!”蘇言風只當沒聽到,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掌心上立著一個小雪人,“臣親手捏的。送給皇上?!?/br> 怕對方生氣,蘇言風靈機一動,抓了把雪,隨便捏吧捏吧,弄了個雪人出來。 望著那雙凍紅的手,蕭祈不悅擰眉,拿過奇丑無比的雪人,舉到眼前審視片刻:“像你?!?/br> 蘇言風:“……” 夸人方式真別致。聽得他想打人。 雪人放到桌案上,蕭祈沒再看一眼。用不了多久就會化成水,留不住。 “看什么書了?” “一本兵書?!碧K言風從懷里掏出來。 “看得懂?” “紙上談兵誰都可以,難的是運用?!?/br> 蕭祈沒說什么,起身行至棋盤前:“這個呢?” 蘇言風也走了過去,纖長白皙的手指夾住白棋,篤定地放在棋盤上:“皇上覺得這步棋如何?” 眼里閃過驚詫,蕭祈:“妙?!?/br> 只一步,便解了白棋被圍之危。 “該皇上了?!碧K言風收回手。 黑白二棋在棋盤上交鋒廝殺,互不相讓,不分勝負。 蘇言風眨眨瘋狂打架的眼皮:“皇上,和棋吧?!?/br> 師父說這個殘局破解后,無論怎么下都是和棋。蘇言風不信,纏著師父跟他對弈。師父沒答應,說是他只跟有緣人下棋。如今一看,竟是真的。 蕭祈自然也看出了和棋之勢,放下手中的棋子:“愛妃棋藝了得,師承何人?” “自學?!?/br> “朕會信?” 管你信不信。 蘇言風一臉真誠:“真是自學。欺君殺頭,臣不敢?!?/br> 蕭祈樂得陪他演戲:“愛妃果然聰慧過人?!?/br> 蘇言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術爐火純青,張口就來:“不及皇上萬一?!?/br> 互相演了會戲,彼此都累了。蘇言風仗著蕭祈不行,大方邀請:“時辰不早了,皇上要不要一起就寢?” 美人相邀,蕭祈自然不會拒絕。走到龍床邊上,打開雙臂:“有勞愛妃了?!?/br> 蘇言風認命地給蕭祈脫衣服。邊脫邊嘀咕:“龍袍上的刺繡真好看?!?/br> “愛妃要試試嗎?” “不了?!弊詈笠患撓?,只剩里衣,“它太重,臣肩負不起?!?/br> 這一身龍袍,是無上榮耀,是無盡責任,是無邊孤寂,是無窮枷鎖。 蘇言風并不羨慕蕭祈。 誰會羨慕一個身不由己的人呢。 “那你想要什么?”蕭祈好奇。這人自進宮來一直無欲無求,從來沒上趕著問自己要過什么。 衣服掛到衣架上,蘇言風回身望著他:“皇上猜?!?/br> 我想要的,恰恰是你最給不了的。 ——永恒專一的感情,無拘無束的生活。 于是,對于蕭祈,蘇言風從未有過期待。因為結果早已寫下。 蕭祈倏地笑了,笑意直達眼底,眉眼似水般溫柔,須臾又被冰冷覆蓋。 他們都太過聰明。 知道什么能給,什么給不了。 “今日蘇國使臣來訪,愛妃可要見見?” 蘇言風想也不想:“臣現在是皇上的人,蘇國已與臣無關?!?/br> “宮里沒有掛念的人?”蕭祈繼續試探。 “沒有?!碧K言風開始脫自己的衣裳,不在意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br> 決不能讓蕭祈知道自己同母妃關系親厚。 “傷口恢復的如何?”蕭祈看到他手臂上纏的布條,突然變了話茬。 “已經結痂了?!碧K言風如實回答,突然反應過來,“皇上要趕臣走?” 蕭祈反問:“朕何時說過這話?” “皇上沒說過,是臣瞎想的?!碧K言風趕緊鋪臺階,“臣特別愿意和皇上一起睡?!?/br> “你不怕朕?”蕭祈打量著面前的人,“朕是暴君,隨時都能殺了你?!?/br> 所有人都怕他,只有蘇言風不怕。不僅不怕,還敢在他面前耍心機,使手段。 “皇上說錯了?!碧K言風笑望一代君王,“皇上是明君,不是暴君?!?/br>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四國鼎立五十年之久,戰火連綿不斷。需要一位雷霆手段之人結束紛爭。這不是暴。使百信安居樂業、豐衣足食,便是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