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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問的,所以你要先回答,你說了你的我肯定告訴你我的?!焙滦l國堅持。 一直以來郝衛國都對余念安言聽計從,沒想到這個問題上郝衛國出現了類似“撒嬌”的情緒? 余念安也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寵溺有多重,反正是點頭應道:“好,那我先說。我啊是孤兒。無父無母,在福利院長大。據說當年是警隊打拐的時候從窩點救出來的孩子,因為那時年紀小我根本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當時條件也不行,發了通告父母也一直沒找到。后續每年都有警隊叔叔阿姨來福利院看望我,我長大了當然是想當警察了。上了警校,又被選入了特殊部隊。 因傷退役后,國家給分了一室一廳的房子,月月有固定收入,單身生活很安逸。閃送的工作想接單就接單,還能鍛煉身體不脫離社會,挺好的?!?/br> “你自己沒想過找親生父母么?”郝衛國好奇的問了一句,“興許你有兄弟姐妹呢?!?/br> 余念安表情如常,語氣也輕松的說道:“是啊,以前我同事也開玩笑說,若我有個meimei,他肯定要求娶到手。事實上,組織也幫我找過家人??上莻€時候很多被拐賣的小孩子都是家里不想養,或者并非是婚生子,真就不想找回去的。所以,現在我也樂得輕松,不用奉養父母,也沒人催我結婚,單身挺好。不提這些啦,該你說了?!?/br> 郝衛國一聽大佬的家庭構成情況如此單純,頓時羨慕不已,猶豫了一下才有點自卑的說:“我啊,有爹有媽。不過他們打我記事的時候就一直吵架,終于等我高考完了就離婚了。兩人又火速與別人結婚,我被判給我媽。不過我沒有去繼父家里住過,就一直住校,然后畢業了自己租房子攢錢,想著買個屬于自己的房子?!?/br> “你不是說沒有固定女友么,怎么還買了個三居學區房?難道做建筑設計這么賺錢?房子隨便買,想和誰結婚手到擒來?”余念安半真半假的揪住這事再次發問。 郝衛國臉一紅:“我們做建筑設計看著工資高點,其實007,全靠堆時間用命換錢。天天熬夜加班到凌晨,周六日有一天能休息就覺得是恩賜了。全看甲方臉色,前幾年地產不錯還能賺多點,現在國家管控了,地產商也沒錢,銀行利息又高,設計費他們就一直拖著不給,我們收入其實是穩步下滑,活沒少干,設計費十年沒漲價,生活成本卻年年漲,自己設計的新房子自己都買不起?!?/br> “那這樣算你每小時工資剛好像還沒我送快遞高啊?!庇嗄畎搽y免唏噓感慨。 “至于結婚啥的,是真忙的沒空談戀愛的。我一開始只想在公司附近買個一兩居的小公寓,后來才是貸款買了學區房?!?/br> 余念安注意到郝衛國說這句的時候,臉上神情忽然落寞了幾分,他的心也跟著一揪,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又觸到人家的感情史傷心處。要不就不要問了? 郝衛國卻沒停下來,自顧自說道:“我媽給我打電話說要舉家從魔都搬來帝都,是繼父那邊工作調動,起碼要在帝都住上十年,托我幫忙看房子,或租或買都行。我那個同母弟弟才剛上小學,我這才一咬牙買了學區房,還是三居。一步到位,他們不用我自己不也能用么。 我媽喜歡做飯喜歡養花廚房。我就在陽臺上養了一些花,廚房里收拾成能做飯的樣子。我那個弟弟雖然素未謀面吧,不過我媽說長得挺像我小時候的,喜好都差不多,就是更開朗可愛一些。兒童房我就隨便給裝了一下,按照想象中那種能住十年,弟弟長大也可以睡得下?!?/br> 余念安先是聽得心中一喜,又忽然感受到了郝衛國沒有說出口的那種哀傷,不禁問道:“這是好事,是不是若沒有末世,你們一家四口就能住在一起,團團圓圓?” 郝衛國苦笑道:“大概可能會吧。去年我媽說要來,結果春節時通電話只講了不到30秒,也沒再提那個事了。我房子都開始裝修了,我還能說什么?貸款也背了,裝修款都付了。不可能退掉,就硬著頭皮裝修好。自己住著也挺舒服的。萬一將來我看上誰,往家里一帶,就沖著核心城區學區房,真想和我過日子的應該也就從了我吧?!?/br> 余念安瘋狂的在心中吶喊,已經被強行留在郝衛國家里過夜了,同吃同睡了,他能不能就“從了”?面上卻還要努力維持大佬人設,一本正經避開那些不正經問題,只問:“你重生后,沒有聯系你爸媽么?” “我爸自從我工作后,手機換號也換地方住了,以前逢年過節還與我聯系,現在他不聯系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媽,自從春節過后也失聯了,一打電話說什么欠費停機。好幾個月都這樣了,怎么能一直欠費,還是說也換號不打算理我了。我真就這么不招人待見呢?”郝衛國說到這里眼中隱現淚光。 余念安的心也隨著郝衛國的傷感而痛,急中生智編了一套說辭強行安慰道:“怎么可能啊,他們肯定是怕麻煩你。畢竟他們都重組了新的家庭,離婚后也沒有盡到撫養你的義務,他們沒臉面總是聯系你。大概還怕你以為他們想找你要錢?這也有可能的。這說明他們還是愛你的?!?/br> 郝衛國以前從沒有這樣想過。今天余念安提起來,他再聯想到以前父母和他說話的那些內容,隱隱覺得說不定還真有這種可能。爸媽不怎么提自己再婚后的另一半,也說他一個人過日子不容易,讓他賺了錢自己花,不用孝敬他們這樣不盡職的父母,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