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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郝衛國所在的臥室門邊,倚著墻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郝衛國先生,已經下雨了,我暫時也走不了。要不你先說說你的那個喪尸夢?” 這年頭網絡上喪尸題材的電影小說多如牛毛,看多了晚上會做噩夢也是很正常的。但做夢能夢到另一個人的真實名字,這事透著蹊蹺。對方若能編出一套合理的說詞,也是個作家潛質的人才。 郝衛國沒想到余念安這么好說話。也可能因為暴雨提前來了,他剛才表現的很異常,余念安怕他危害社會,才肯留下來聽他說話,安撫一下他這個“精神病患”?無論怎樣,他今天已經相當幸運了。 若是能說服余念安多留一會兒,他近水樓臺傍上大佬,將來說不得就能在末世里多活幾天。 他清楚的記得上輩子自己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以及后續災難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倉促之間全憑本能和體能,渾渾噩噩隨大流的驚慌逃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開始運氣還不錯。 第一波大昏迷他正巧是在自己家中,門窗都鎖好了。若是昏迷在了戶外或是人來車往的公共場所,可能還沒醒來,就成了喪尸的口糧。 郝衛國正想著怎么講述自己從末世重生而來的事,忽然聽見臥室門外咣當一聲響動,像是余念安整個人已經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末世果然提前了。 他記得上一世自己是12點半左右才暈倒,與樓下那場sao亂差不多前后腳的時間。莫非自己也會提前暈倒? 萬一,這次他沒那么幸運變成了喪尸,又或者余念安變成了喪尸呢?他急忙將臥室門開了一道小縫,確認余念安真的是倒地不起了,才打開臥室門,將他拖去了旁邊兒童房的床上,從外邊鎖上了兒童房的門。 裝修房子的時候,他特意設計了兒童房的門鎖是內外反著裝,從外邊鎖上的,就是怕孩子自己在臥室里鎖了門開不開干著急。等孩子長大,能自己開鎖,再將鎖換成正常模式。兒童房內的兒童床也足夠大,2米長1.3米寬足夠余念安以大字型舒展四肢的躺平。 做完這些事,郝衛國也開始耳鳴頭暈,他又回到有自己證件的那間臥室里,鎖好了臥室門躺平。 昏迷的人醒來的時間不定,快的一兩個小時,慢的一天半天都有可能。后來基地里有科學家專門研究過,早醒來的大概率變成了喪尸。已知的異能者平均昏迷時間都會超過6小時,醒來后異能也不是馬上就有顯現的。萬一昏迷的時候周遭全是喪尸,根本熬不到醒來。因此存活下來的異能者極為稀少。 上一世郝衛國知道余念安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在末世里茍了半年,東躲西藏好不容易被搜救隊發現,收容到了位于帝都附近的一號基地。這才又多活了幾年。 頭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郝衛國看了一眼床邊地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的登山包,以及隔壁兒童房的方向,心內踏實不少,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 如果他變成了喪尸,也就無需思考;如果醒來他還是活人,那這一世他多活幾年的信心還是蠻大的。今天首次簽到就領了個強悍大佬,明天簽到能領什么呢?這個簽到系統似乎還很值得期待呢。 他又梳理了一下上輩子末世開始前后的事,試圖找找有沒有他忽略的細節,或者可以利用的信息。 記憶中今天本來是倒休,以往他都會一覺睡到將近中午,點一頓豐盛的早午飯獎勵自己。 重生回來一看表,距離大昏迷的時間不到兩小時。熟悉系統搞了十幾分鐘,等閃送的時候他也籌謀過未來該怎么辦。 其實理想的辦法,如果他自己有車就趕緊開到郊區,找個食品廠藏起來,有吃有喝熬到第一基地建立,對外開放收容的那天。 可惜他所有的錢都付了這房子的首付,月供一萬多,薪水還完房貸,減掉日常生活成本,基本上算是月光了,連自行車都沒有。若是叫車跑路,以帝都的交通誰也說不好會不會堵在路上。就像他剛才對余念安說的那樣,災難第一波是全球范圍的人類突然昏迷,先醒來的大概率變喪尸。萬一與陌生的司機困在了密閉的車子里,堵在路上,周遭尸山人海,那樣更危險。 何況系統讓他叫閃送,東西沒到之前,他也不敢走。 一邊等閃送,他一邊將末世里生存能用的上東西都翻找出來,裝入一個結實的登山背包。衣物有現成的,打火機、蠟燭、手電更不用說,甚至切西瓜的大砍刀他都有。 經常加班熬夜,家里也存了些速食品,方便面和牛rou干全帶上,飲用水太重,背不了多少。 其實一開始也只是電子信號有障礙通訊不暢,喪尸化的人口過半,積壓在各種商場超市的食物反而消耗的少了。人的體力有限,貪多嚼不爛,能背負的行李不要太重,影響跑路速度死的更快。 他找出了收藏的紙質版全國地圖冊放入包里,在手機里也下載了必要的野外生存、急救知識等圖文資料,充電寶和手機都充好電。最初一片混亂的時候,喪尸到處都是,全城大停電。逃跑路上也沒空固定在什么地方找到電源。保持手機的電量,關鍵時刻能開機查資料,也有一定概率能早點聯系上救援的軍隊。 除了西瓜刀,他還惦記著戶門之外樓道里消火栓內的消防斧。末世若是沒來,他破壞消防設施肯定不行,等著昏迷再醒來后,撬開柜子將消防斧拿到手里,對普通人而言,這武器的威力比砍刀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