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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都是形色匆忙的作戰人員,被吳卿高姿態的入侵吸引住絕大部分火力,阮驚灼順利潛入科研大樓。 樓內人員稀少,趁前臺人員低頭接電話的那一刻,阮驚灼從門邊綠植后邊,往電梯口的柱子沖,等柱子遮掩住自己的身形,前臺人員正好接起電話抬了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另一邊,吳卿進入指揮總部后,遇上了第一位特級作戰人員。 “孟封?!眳乔淇粗鴶r在前面體型高大,身材壯碩的男人,他和阮驚灼在窟窿結交過絕大部分高等級作戰人員,這位正好和他們有點交情。 “你似乎不像情報中說的那樣,什么時候恢復的理智?!泵戏庥谜5恼Z氣閑聊道。 “讓開,我可以不傷你?!眳乔洳粸樗鶆?。 “沒辦法,指揮官的命令?!泵戏馔赃呉黄?,一只閃著紅光的監視器靜靜注視著一切。 吳卿沒有理會孟封的提示,幾步閃身到對方面前,戴了隔離手套的利爪向對方揮去。孟封可不知道吳卿做了防護措施,連忙用光劍格擋:“喂,你真打??!” 剛甩掉的腳步聲重新傳來,吳卿沒想過多糾纏,把孟封踹倒后奔上樓梯。 孟封象征性地追了兩步,停下來朝左側監視器無奈地聳聳肩,扶著踹疼的肚子走出大門:“哎呦,收工?!?/br> 吳卿爬過幾層,在樓梯口遇到了左向笛和空鄉。 — “前輩!”晏樹看到門外路過的一道熟悉身影,連忙從角落里站出來,拍打鐵欄吸引阮驚灼的注意力。 阮驚灼腳步一頓,轉身繞進關押晏樹的□□室。 “這地方也太難找了?!比铙@灼抱怨了一句,掰開鐵欄把晏樹拎起來就走,“你搭檔在哪,快點的,我趕時間?!?/br> 將昏迷的左向笛從樓梯扔下,左向笛滾到一半被空鄉的后背抵住,兩人一同躺在階梯上昏迷不醒。 步入指揮官所在的最后一層,吳卿抬步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腳步。 “吳卿!”吳老從門后走出來,臉上分不清是無可奈何還是憤怒,“你究竟要干什么!” “與你無關?!眳乔淅淠?,明明是父子,兩人卻比任何人都要陌生。 — 仿佛闖入蟻xue的大象,阮驚灼都不忍心對這些脆弱的科研人員多用一些勁,生怕一不小心讓他們徹底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但這份仁慈,在他見到曲文光后,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 少年躺在試驗臺上,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幾十根輸送管,蓋在他身上的被單被黑色的血液浸滿。一把沒來得及拔掉電源的電鋸躺在地上,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曲文光!” 臺上的少年聽到呼喚,睜開眼睛,本該存放眼球的地方被人剜去,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圓型框架。 阮驚灼收緊手指,深吸口氣走上前,腳下的電鋸被他踩成兩截。 — 當逃生門關閉的下一刻,吳卿破門而入,留在指揮室的安娜猛然回頭,臉上是還沒有褪去的慌亂。 吳卿盯著逃生門啟動中的黃色閃光,走上前暴力地扒開電梯門,電梯已經飛速下降,留給吳卿的,只有懸崖般的不知高度的空隙。 “其實……”安娜道,“逃生通道連接一層,你可以直接去外面攔截他?!?/br> “謝謝?!眳乔潆x開前看了安娜一眼,隨后毫不猶豫地從逃生門跳下去。 “咣”地一聲,吳卿落在仍然處于下降狀態的電梯頂部。他指甲伸長,刺入鐵皮,往上一掀。 他從總部門口一路到這里,短短一段路,他好像把過去在窟窿時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見了一遍,站在相對的立場,有人拼盡全力阻擾他,有人假意放水,有人苦口婆心,有人幸災樂禍。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仿佛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出現了短暫的交匯,相□□頭示意之后,背對背走向不同的方向。 鐵皮被他掀起足夠他進入的洞,他看見底下,指揮官驚怒交加的臉,這一刻,電梯到達一層。 兩人同時行動,指揮官往出口逃出,吳卿跳下來一把擒住指揮官,不到一秒的時間,指揮官落入了吳卿手里。 “吳卿你敢……” 就當指揮官以為對方要把自己殺掉的時候,吳卿抬手,把他胸前的名牌摘了下來。 吳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 指揮官摔在地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明明對方沒有殺他,卻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他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如果吳卿不是來殺他的…… “指揮官,不好了?!鳖A感得到驗證,有人給他發來通訊,“阮驚灼闖入科研大樓,把晏樹和曲文光劫走了,還銷毀了我們儲存在光腦上的全部研究資料!” 這時候,指揮官哪里還不知道這兩人要干什么。 如果單是救人,他們大可以悄無聲息地行動,根本需要如此大張旗鼓。 他們搞出這么大陣仗,讓所有人認為他們的目標是殺了自己,吸引完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告訴他你想多了,他們只是過來救個人。 重拿輕放,鬧了一番后輕飄飄離開,這哪里是來救人的,分明是專門過來羞辱戲弄他的。 “阮驚灼,吳卿?!敝笓]官咬著牙,氣的渾身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