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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說?!比铙@灼湊過來,滿意地看著自己整理出來的心血,“你比吳卿討人喜歡多了?!?/br> “謝謝啊?!痹叫橇_抹了一把臉,“我真榮幸?!?/br> “啰啰,問你個問題?!比铙@灼杯子遮擋住臉,小聲問道,“吳卿有什么優點沒?!?/br> “……你不是已經知道這么多了嗎!”越星羅瘋狂拍打光屏上的文件。 阮驚灼不可置信地點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臟話粗口:“你管這些叫優點?!” 這兩人真的沒救了,越星羅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氣,自己明明是來抄作業的,弄了半天作業沒抄著,還反過來cao心別人。 “吳卿優點還挺多的吧?!痹叫橇_認命幫助遇到困難的同學,“首先他是A班首席,作戰素養肯定不用說……” “還行吧?!比铙@灼望天,承認地十分勉強,“和我五五開?!?/br> “……他長相也很俊,禁欲這一款很受女孩子喜歡的?!?/br> “嘶——”阮驚灼眉頭緊縮陷入糾結,“我覺得還是我更帥一點?!?/br> “……………他出身優渥卻不走父親安排好的道路?” “這算什么優點,他要是真靠他爹當上指揮官,我就看不起他了?!?/br> “神槍手?” “比不上我姐?!?/br> “那真不一定?!痹叫橇_小聲道。 “說什么呢?!比铙@灼威脅性地敲了敲杯壁,“我說比不上就是比不上?!?/br> 越星羅無奈道:“你要這么說我真的沒有辦法了?!?/br> “所以吳卿哪有優點啊?!比铙@灼攤手。 越星羅瞪著阮驚灼,嘴張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到這里來找虐。 越星羅后悔了,越星羅憤而離席:“我不跟你說了!” “啰啰,我錯了,你回來?!比铙@灼對著越星羅的背影伸手挽留,“啰啰——回來!” 吳卿打開門時候正好看見越星羅摔門而去,阮驚灼倚在沙發背上,嘴里喊著深情,腳上一動不動,像極了口蜜腹劍的渣男。 見到來人,阮驚灼用挑剔眼光地上下打量了吳卿一番,嘆道:“唉,糟心玩意兒?!?/br> 吳卿:“?” “集合!” 下午的cao場尤為熱鬧,原因無他,四年級武裝部即將進入畢業考核階段。 “訓練接近尾聲,你們在作戰基地的日子基本可以宣告結束了?!苯坦倥腔苍谡R的隊列中間,長筒靴在地面上踩出清脆聲響,“這四年半,你們掌握了全部基礎理論,具備基本戰斗素養,擁有獨立完成任務,獵殺感染者的能力。但是,你們離合格的作戰人員還差最后一步?!?/br> “你們沒有見識真正的曠野?!苯坦偻T陉犖檎虚g,轉過身正對著全體學生,抑揚頓挫地喊道,“危險,未知,病毒,惡劣的環境,死亡的威脅,這才是末日真正面貌?!?/br> “三天后的畢業考核,我們將離開窟窿,在直面感染者的外界生存兩個月?!?/br> 考核規則很簡單,搭檔為一組,統一分配基礎物資和車輛,從窟窿入口出發一共經過三個營地。營地是搭建在野外的臨時訓練所,考生到達一個營地后,需要進行時間不定的特訓,通過特訓考核,才能前往下一個營地。營地與營地之間,則是危機四伏的無人之境。 “我事先提醒你們,只要離開安全區,死,就是注定要發生的事情,或遲或早而已?!苯坦俚恼Z氣變得嚴肅起來,也許受到教官感染,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A班學生全都面容繃緊,不發一絲聲響。 “安全區之外的世界,不親自去看,是體會不到的。你們中間也許會有人遭遇尸潮,精疲力竭之下無法逃脫,被沖在最前面的那只咬下肩膀?!?/br> 教官路過一張張熟悉的,青澀又堅毅的臉,在陽光下閃耀朝氣和年輕人的無畏的光芒,“也許會有人沒注意到腳下腐爛的荒草,被冒著水泡的漆黑沼澤拖入黑暗?!?/br> “也許在饑寒交迫時,終于找到一塊過期一年的壓縮餅干,卻被曾經朝夕相處的同伴從后背刺入象征勇氣的光劍,死在人性手里?!?/br> “也許只是單純破了一小處傷口,卻因為身處病菌環繞的密林,沒有醫療裝備,傷口潰爛化膿,最后腐爛了半個身體才終于斷氣?!?/br> “但也許你也能活到退役,身體健全沒有傷病,然后帶著死去多年的搭檔骨灰安享晚年?!?/br> 仿佛以前宣判死亡的法官,教官每路過一張臉,就列舉出一個結局。教官的話環繞耳畔,仿佛已經見證到了他們的退場。但從始至終,沒有學生露出恐懼退縮的表情,盡管沒有經歷風浪,但他們已經具有成熟作戰人員的初步形態。 教官站定,面部有些松動:“相信你們在加入作戰基地的時候,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我不會跟你們說只要勇敢,謹慎,堅持,就能活下來這種沒用的話?!?/br> “但我希望,你們能死的晚一些,至少不應該在下面一個月?!?/br> 和煦的陽光照在一張張堅毅的臉上,作戰基地資質最老的一批學生,終于也要跟隨前輩的步伐,踏入戰場了。 接下來的幾天格外忙碌,大家都在為考核做準備,阮驚灼和吳卿也安分了不少,沒有惹出什么大事。盡管如此,臨近考核時,教官還是特地把兩人叫過去談話。 “明天就是畢業考核。其他時間我不管你們怎么胡鬧,但這次你們去的是安全區之外的地方,遇到的是真正的感染者?!苯坦僖暰€來回掃著兩人,“你們矛盾再大,能大過命嗎,這次不許再出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