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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剛,我喜歡!” “來來來,押注了押注了,買定離手啊。誰能第一個跑到終點,我押吳卿!” “一罐汽水,我壓那個紅頭發的!” “一瓶營養液調味劑,我押吳卿。前面的,這年頭還有汽水喝,富家子弟啊?!?/br> “我相信吳哥,基地傳說哪有這么容易被超越?!?/br> “我壓紅頭發的!” 熱鬧押注的都是別班的學生,A班一個個愁眉苦臉叫苦連天。 晨跑不算累,但要建立在所有人都咸魚的情況下,當班里有人跑完時,五分鐘內必須全員跑完,不然就算任務沒有完成,訓練加倍。 “吳哥,慢點,等等我們??!” “阮驚灼,算我求你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br> “救命啊,誰來幫我們攔住他倆,要出人命了!” 教官看著前面埋頭狂奔的兩人,以及身后被迫加速的A班同學,在心里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阮驚灼起先還能逞逞口頭威風,到后面也只能閉嘴瘋狂加速,一旦松了力氣,就會被趕超。 這時就體現出了插班生和相處了四年老生的區別,跑在后面的同學分分為吳卿喊吶助威。 “吳哥超了!吳哥牛逼——給新人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誰才是作戰基地扛把子!” “吳哥加油,吳哥沖??!” 吳卿始終保持著穩健的步伐,一大步一大步奔跑在前面。大概是預見了勝利,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阮驚灼一個趔趄后又和吳卿拉開了一段距離。 歡呼聲再次到達一個高/潮,阮驚灼低下頭裂開一個憤怒的弧度,疲軟下來的速度突然暴增。 歡呼聲仿佛成了他的加速劑,吳卿歡呼聲越多,他的速度就越快。 三十米,二十米,四肢充盈著怒氣的力量,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不見了。慢下來的跨步加快,越來越快。十米,五米。歡呼聲消失了,阮驚灼嘴角的笑容卻越裂越大。 在即將到達終點的時候,吳卿感覺背后刮來了一道旋風,一只亮眼的鞋子出現在了視角下方,接著是連著鞋子勁瘦纖長的腿,勾在腰際的拳,布滿晶瑩汗珠的下巴,最后是那雙冒著火光,明亮又灼人的紅醋栗子的眼睛。 阮驚灼先一步踩到了終點線,雙手撐著膝蓋彎下身大口喘氣。汗水滴落在跑道上,眼睛里的光越越來越亮。 很奇怪,明明是一場普通的賽跑,獲得成功后的喜悅卻如此之大。他感覺全身都浸在了巨大的滿足感之中——他很久都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平民軍校的學生大多中庸,他從來沒有獲得成就的快樂,就好像一個學者每天算著一加一等于二的計算題,枯燥且沒有挑戰性。但是作戰基地,他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阮驚灼轉身,向同樣在調節呼吸的吳卿伸出了手,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后向下旋轉180度,表情嘲諷。 “喔——”學生們在見證勝利者的時候瞬間倒戈,打探到這位新面孔的名字后大喊,“阮哥牛逼!” A班的學生見證了這一幕后,暫時忘了跑步的痛苦,也跟著起哄起來。 “叫什么阮哥,叫阮神!打倒吳卿帝國主義,阮神萬歲!” “打到吳卿帝國主義,阮神萬歲!” “打倒吳卿帝國主義,阮神萬歲!” 聽到毫無立場可言的歡呼聲,阮驚灼樂了,雙手攏在嘴邊做擴音喇叭狀:“你們吳哥不行!跟著小爺我,基地橫著走!” “喔?。?!” “喔什么喔,跑完了嗎你們!”眼看場面即將控制不住,教官一個屁股一個屁股踢過去,笑罵著過來趕人,“A班的,五分鐘之內必須全部跑完?!?/br> 歡呼聲變成了哀嚎聲,A班學生瞬間拉垮張臉,悲憤地拼命跑著。 阮驚灼走到吳卿身前,抱著胸笑得不懷好意:“手下敗將,有什么獲敗感言嗎?” “爆發不錯,十圈八公里你能超過我,下次要試試八十公里的嗎?!眳乔淇粗粑鸱琅f有些不平的阮驚灼,平靜道。 阮驚灼早已發覺,吳卿的耐力似乎比爆發要更加出色,即使在極速奔跑完四公里的情況下,他也能很快恢復平靜,這激起了他極大的好勝心。 “來啊,我等著?!?/br> 阮驚灼丟下一句就轉身離開了cao場,吳卿盯著他的背影,斂下眸底微微泛起波瀾的復雜情緒。 吳卿四年來從來沒有拼盡全力去做過什么事,第一次全力以赴的結果居然還是輸了。 他不是懷著什么宏圖大志才加入武裝部,他只是厭惡家族里勾心斗角的氣氛,他們把感染者當做調節劑,把人類當做敵人,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地位更高。 他知道父親有意把他培養成下一任指揮官,接替他自己的位置,所以他進入武裝部,成為前線作戰人員。 他知道自己天資很好,他也知道取得優異成績的喜悅,不是來自于付出的回報,而是喜悅于能決定自己的未來。 他時刻清醒地認知到,他沒有熱情。所以他只會止步于優異這個程度。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一個燃燒著的人,他眼里有火,好像也可以感染其他人。 這么看來,對方好像也不是一無是處。 第29章 阮驚灼:“單兵擁有極高的靈活性,在等待援兵的時候率先進去探查有什么問題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