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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病毒極其容易感染,只要被抓傷,哪怕只擦破一點皮,早則五分鐘,最晚二十四小時,被抓傷的人類統統會被感染,成為一具無法思考的行尸走rou。 可既然是行尸走rou,為什么自己還有思維? 表處于斷網狀態,本地資料存儲有限,很快,阮驚灼就看完了里面所有能看的資料。 他重新拿出劍柄,照著智腦上的說明,敲了敲某處,劍柄尖端應聲冒出幾束光纖,迅速組成一把光劍,劍刃鋒利輕巧,透著冷光。 阮驚灼:“豁?!?/br> 這是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為了抗擊感染者,人們研制出各類型不同用途的武器,他手上的光劍就是其中之一。 光劍比普通刀具對感染者更具威脅,光是輕輕觸碰刀背,阮驚灼就有一種灼燒感。 沒來得及細細體會,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兜頭籠罩下來。 阮驚灼頓時渾身汗毛直立,轉頭看向危險的源頭。 吳卿不知何時醒來了,猩紅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阮驚灼,眼底淡漠冰冷,像是在看某種無機質。 感染者有低,中,高,特級四種級別,低級感染者瞳孔顏色為熒光綠,中級為暗沉灰黑,高級深紫,特級橙黃。 可不論哪一種,都不是吳卿的血紅色。 阮驚灼第一反應是逃,可當他想退后的時候,雙腿已經軟得邁不開步子了。 光是對視,就有如此強的壓迫感! 阮驚灼藏在背后的手指一動,悄然扣下扳機。 下一秒,子彈出膛。 黃風呼嘯,飛沙模糊了雙眼。 吳卿身影一閃,子彈擦肩而過沒入身后沙地,他喉底震顫,發出威脅的吼聲。 阮驚灼向側面一滾,又像吳卿開了兩槍,可惜準頭不夠沒有命中。 吳卿動作快得驚人,阮驚灼只感覺眼前一花,就被整個壓倒在地。 “吼!”兩只感染者對著吼。 吳卿張著嘴,露出略微彎曲的尖牙,不論是長度還是鋒利程度,都遠遠勝過阮驚灼的。 脖子接觸到冰冷的牙齒,激起一陣戰栗。 阮驚灼眼珠下移,只能看到沒入頸間的黑色發絲,威壓和死亡的雙重打擊讓他動作停滯,黑色的血順著脖子蜿蜒而下,滑進入衣領。 原以為自己會被撕下一塊血rou,等了好久,除了最初的輕微刺痛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感觸。 阮驚灼身上一重,精神上的威壓卻悄然消散了。 死里逃生,阮驚灼猛然驚醒,迅速翻身,把吳卿推開。 感染者隨著慣性仰面倒在地上,牙尖還殘留著一絲黑色血跡。 阮驚灼舉起木倉,黑洞洞地木倉口對準感染者的腦袋,子彈穿透大腦,就算感染者也會死亡。 就在阮驚灼即將扣下扳機的時候,一股巨大的悲傷沖破水閘般在心尖洶涌而出,以驚人的速度席卷四肢百骸。 木倉脫手掉落,阮驚灼攥緊胸口的步料跪倒在地,胸膛劇烈起伏。 “我后悔了,我不想死?!?/br> 恍惚之中,阮驚灼聽到一個聲音輕聲說道,話語間是壓抑到極致的哀傷。 視線不受控制地開始模糊,阮驚灼用額頭用力抵住地面,低聲發出嘶啞吼聲。 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沙土。 野草低伏,風嗚嗚地吼起來,不知為誰發出哀鳴。 “呼……” 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但回憶太過深刻,過去了很久阮驚灼還是心有余悸。 木倉落在阮驚灼和昏迷的紅眼感染者之間,握木倉的指尖還在發麻。 阮驚灼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呼出一口氣。 算了。 阮驚灼撐起身體,撿回木倉,跨過感染者,迎著夕陽邁步離開。 陽光西斜,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長。 第2章 殘陽如血,橘色的暖光照進黑暗的山洞。 山洞里一陣響動,仿佛是什么生物為了避開陽光,往深處藏了藏。 安靜了片刻后,洞口探出一顆腦袋。 阮驚灼鼻翼煽動,將空氣中的味道吸入鼻腔。 他聞到了新鮮食物的味道。 彤云密布,朔風漸起。矮樹因為長時間營養不良,只剩一節光禿禿枝干。 阮驚灼蹲在樹后,不遠處是一只毫無所覺,悶頭吃草的羊。 野外危機四伏,感染者餓極了連同類都不會放過,他見過好幾次感染者自相殘殺的場面。 在不清楚會遇到什么危險的情況下,每一顆子彈都很珍貴。 他得靠自己捕獵。 腹中饑餓感越來越強烈,唾液腺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涎水,驅使他去撕咬獵物。 終于,羊踏入了他的狩獵范圍,阮驚灼背微微拱起,蓄勢待發。 一支箭鏃橫空飛來,只聽一聲慘叫,羊倒下,抽搐了一會兒死去了。 “漂亮,廣奇!”粗獷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br> 是人類,阮驚灼瞇起眼睛,剛想沖出去搶羊,就看到另一面走出來一名中年男性,肩上的加特林威風凜凜。 阮驚灼默默往后藏了藏。 中年男性檢查了一會羊,往后比了個手勢:“沒有感染,可以食用?!?/br> 透過枝椏間的縫隙,阮驚灼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的大胡子男性,單手輕松把羊扛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