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一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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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恐萬分地回頭,發現周明川正滿臉慍怒之色地盯著她。 原來他也猜到了她“賊心不死”,從未放棄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來逃跑。 泠月方才有意支開他,就是做的這個打算。 即便再一次被他抓到了,她仍是有些不死心,艱難地蠕動軀體想要向海邊靠近。 明明……她已經離成功如此近在咫尺了。 周明川看到她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態度,被她氣到怒極反笑。 他本想將她一路拖拽回去,可以瞥見她受傷的足心和不斷冒出的鮮血,終究是心軟的憐惜之情占了上風。 不管在什么時候,他總是沒辦法不在乎她的身體。 他把她橫抱在懷中,一言不發地將她抱回室內。 可惜人家根本不領情。 泠月蹬著白鹿似的一雙腿兒踹他,嗚嗚咽咽地哭泣: “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家……我要回家嗚嗚……” 他額上的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個不停,太陽xue一陣嗡嗡作響。 那一刻周明川真的很想把她壓在海邊的一塊礁石上,卷起她的裙擺將她狠狠地入一頓教訓她。 他想一邊扣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海面,一邊用力地貫穿她,然后再冷漠地問她: “泠月,你現在高興了么?” 他想起當年他帶她過生日,她卻趁著夜晚溜走的那一天。 當時的他雖然生氣,但并未對她失望。 因為那時候的他知道,這小東西野性未收,心野是正常的。 所以他奪走了她的初夜充當給她的教訓,事后他便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但現在不一樣。 她親口一次次地用甜言蜜語來欺騙自己,在給了他無限希望之后又將他的一顆心扔進了煉獄里,讓他怎能不恨? 不過他最后終是忍住了,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 回到房間之后,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打電話叫來一個醫生給她處理腳上的傷口。 他自己端來熱水,為她擦拭哭花了的一張小臉和身上的沙粒。 醫生雖然不清楚好好的來試婚紗怎么會搞的足心都被劃破,但見在她給這女孩子上藥的時候,她身旁的男人一臉憐惜心疼地把她摟在懷里哄著,她便沒有多想。 因為受了傷,回去的時候周明川是一路抱著她的。 她傷心自己像是一只剛剛飛出籠子的雀鳥,下一刻就被人折損了翅膀墜下懸崖,那種絕望哀戚的情緒籠罩在她四周,讓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令她奇怪的是,周明川今天居然就像無事發生一樣,雖然看上去是生了氣,但是并沒有要找她算賬的樣子。 這個不愉快的插曲似乎真的就被他這樣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今晚他照例沒有留在家里,吃過晚飯之后就出去了。 泠月去叁樓的儲物間拿出手機時,發現周明江一個下午給她打了二十來個電話。 她沒急著回撥,而是先打給了自己的jiejie。 燁星關切的問她: “泠泠,怎么啦?” 隔著一塊不大的屏幕聽到jiejie的話,她所有的委屈頓時一齊沖上了腦門: “jiejie!” 她抽抽嗒嗒地哭了半天,燁星心疼不已地在電話那頭不住地安慰她。 “jiejie,我覺得我的發情期真的快要到了,除了減少進食之外,真的沒有其他的抑制方法了嗎? 我不想——” 不想在他身邊度過人生中最脆弱的一個階段。 良久,燁星嘆了一口氣: “泠泠,我……我也沒有辦法?!?/br> 泠月繞了繞纏在指尖的發絲:“以防萬一,jiejie,你給我弄一點避孕藥過來吧?!?/br> “好?!?/br> 掛掉和jiejie的電話之后,泠月本想撥給周明江,但這時一條短信進來了。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 泠月,照顧好自己。 ——千河。 她感到有些意外。雖然她有手機,但是除了在蘇黎世那段時間里他們短暫地用手寫信件悄悄聯系過一段時間之外,他從未用手機給她打過電話或是發短信。 泠月想也沒想地回撥了過去。 那一頭的人幾乎是秒接。 “泠泠?” 韓千河試探地喚了她一聲。 “千河!” 許久沒有見他,她握著手機的指尖都微微顫抖。 “我好想你啊,你快來帶我回家吧……我、我今天……” 其實這時候和他說想要他帶自己回家什么的話,都是用來發泄情緒的。他有他的為難之處,泠月知道。 她平時被周明川關在這棟別墅里,所有照顧他們日常起居的傭人都是周明川的人,泠月很少和他們說話,所以她連一個可以宣泄情緒可以陪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韓千河十分有耐心地聽著她訴說自己的委屈。 他溫聲撫慰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懼,讓她失控的情緒慢慢冷靜了下來。 …… 周明川“啪”地一聲隨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扔在了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儼然是一副被人氣得不清的模樣。 從小在家族的安排下所接受貴族式的精英教育,他其實是一個修養很好的人,平日里從未有過這樣失態的情緒外漏。 但是泠月一直是一個例外。 他有些頹廢地關掉了手機上的通話錄音播放,絕望地仰靠在椅背上。 他自認活了將近叁十年來都從未有過這樣的絕望和暴怒。 一想到在他不在家的時候,他的女人居然躲在儲物間里用私藏的手機和別的男人如此溫言軟語地撒嬌,控訴他對她的不好、他的種種“暴行”,而這種事情在他沒有發現之前又究竟上演了多少次? 她真是越來越能干了啊,現在還敢給他戴上綠帽子了。 那個韓千河……原來竟然是她的舊相識。 阿爾卑斯山下那一次謀面、她當日的失落與不悅立時全都浮現在了他面前。 原來從頭至尾,都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泠月、泠月,你是真的想要逼我、想逼我把我們的關系弄得走上絕路是嗎? 她的這些小動作,他現在知道了也只裝做是不知道,其實并不是因為他真的愛她愛到可以毫無底線和原則地縱容她背叛自己,只是——好歹要等到他們的婚禮結束之后。 如今她好歹還愿意面上裝出幾分來糊弄他,為了她心里盤算的小九九,再怎么著也不會徹底和他翻了臉。 如果他真的和她撕破了臉皮再把她綁在床上教訓,她恐怕也會和他破罐子破摔,到了他拿她沒辦法的時候,他們的婚禮又該怎么辦呢? 就當是奢望的最后一場夢吧,他還是想要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站在眾人面前接受別人的祝福,讓她成為他的妻子,在玫瑰和煙花的盛宴里給他一點幻想,讓他覺得他們確實是恩愛過的一對戀人。 可是這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他真的有必要讓這樣一個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嗎? 她的脾氣是他一手養出來的,錦衣玉食地把她養在象牙塔里,慣得她無法無天也是他一手為之。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對她抱有太大的期望,只是單純地將她當作一個飼養著用來泄欲的小寵物,馴服她學會各種取悅他的方式來換得她想要的食物,她是不是就會聽話很多? 他是不是也就沒必要經受這樣的心理折磨? ___ 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