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這不是擺明了要和白月光宣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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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終于來了,暴風雪中她堆下的雪人一點一點化成了灘雪水,然后蒸發,再也不見。 冷玉倚在二樓窗前,少有的生出些感傷。 她讀到這樣一句話:有些遭受巨大傷痛的人,她們在隆冬之時就被凍死,可直到冰雪融盡時才能發現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實。 最近越發纖弱了。 也許是對將要失業的某種無能為力吧。 她有些懊惱,畢竟報紙上已經傳出了照片:燭火搖曳的西餐廳,顧先生和一位女性坐得極近,她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是顧玉鏘吧,白月光回來了,替身就應該有退位讓賢的覺悟。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做的不做,不該聽的不聽,她惜命且貪財。 冷玉又默默清點了幾遍自己名下的各項資產——安度后半生,綽綽有余。 顧先生已經快兩個月沒有來她這里了。 不過那些上門battle的姑娘們就像是耳目失聰般,依然是絡繹不絕,她的日歷很快就被紅艷艷的“正”字填滿。 晚上顧先生回來,帶著一小束香水百合,分散地插入幾個花瓶,讓整個屋子都彌漫出一種甜香。 “最近過得開心嗎?” 冷玉把日歷翻開給他看,面無表情道:“十分充實?!?/br> 出乎意料的,那張素來成熟堅毅的臉上竟浮出抹令人不宜察覺的窘迫紅暈。 倒像是一個中年男子在面對妻子質問白襯衫領口處口紅印時應有的正常反應。 “讓冷玉小姐困擾了?!?/br> “沒關系,是我同意門衛放進來的?!崩溆駧退盐餮b外套脫下來,從廚房里盛了碗銀耳蓮子湯遞給他,“前幾天電話里聽您有些咳嗽?!?/br> 男人平靜地喝完,然后自動洗好了碗,跟她說了聲晚安就徑直去了臥室。 沒提? 難道他另有打算? 冷玉坐在餐桌前愣是胡思亂想了半宿,就連“黑吃黑”這種不靠譜的戲碼都想出來了。 “冷玉小姐有什么煩惱事,可以告訴顧某人?!?/br> 冷玉沒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心說我正在想你怎么還不跟我提解除合約這件事,我可準備大后天就坐上K3次列車從北京一路出發去莫斯科玩一圈,畢竟簽證都下來了啊。 見她沒說話,顧先生也就沒再追問,正要走時又忽地折返回來,揉了揉她的發:“最近冷落你了,可是為這件事?” “對,我覺得我既然是您的金絲雀,您就應該把我當做您唯一的戀人對待,而不是整日繁忙把我當成個似有若無的死物!” 冷玉閉上眼等待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心說我都開始不滿爭寵了,你總該能抓住這個機會不要我了吧? 結果只聽到了男人的一聲輕笑:“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冷玉小姐陪我出席各種公開場合?!?/br> 欸? 不僅沒失業,她還升職了? 靠,她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這不是擺明了要和白月光宣戰么? 難不成他移情別戀了?那也不對啊,移情別戀哪有從一張臉移到另一張相同臉上的道理。 見她疑惑的表情,顧先生回到書房,不多時拿著份文件回來:“我們可以簽一張新的合約,每月提高冷玉小姐百分之十五的薪資?!?/br> 算了算了,看在錢的面子上,就等白月光上門來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準兒白月光大手一揮“給你一個億,離開我未婚夫”。 半夜,吃了藥好不容易睡過去的冷玉被一陣爭吵聲驚醒。 兩個男人,聲音很大,應該很激烈。 可惜她就像是《方舟天使》里的小女孩那樣被屏蔽了般,聽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誰???”冷玉迷迷糊糊地站在二樓向下望去。 原來是個身高不亞于顧先生的西裝男。 可惜沒等她看清臉就被顧先生一腳踹出去關上了門。 嘖嘖嘖,難得看見她家顧先生這么暴力的一面。 “對不起,吵醒你了?!?/br> 耳邊繼續傳來西裝男的咆哮,這次倒是聽的清清楚楚:“顧博衍,你大爺的,你還敢踹老子?看老子哪天不扒了你的皮,抻了你的筋,挑出你的心肝做醒酒湯······” 這不是黑旋風李逵的臺詞嘛。 今天晚上的藥實在是不小心多吃了一頓,冷玉現在還沒清醒過來,搖晃著趔趄到了樓下,一壓門把手,氣沉丹田:“滾!” 西裝男明顯一愣,正要走近些看她,就被冷玉一拽門“呯”的一聲擋了個嚴嚴實實。 “還想看我?買門票了嗎你?” 果然是標準財迷。 轉身,一個不穩正跌入男人寬厚溫暖的胸膛。 顧先生眼看著小迷糊蛋緊掐住自己睡衣,吸了吸鼻子癟著嘴,眼神迷離,不滿地嘀咕道:“好難聞······誰又抽大麻了······” 下一秒,整個人都滑到地上,仔細聽還有淺淺的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