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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絮璁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愣住了,按理說,一根樹枝也沒什么,漫山遍野都是,可是杜行清他偏偏要來搶自己手里的,搶走又不好好珍惜,看見文絮璁重新折了一只就把原來那支扔掉又來搶,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丞相在心里默念:“樹上有,你賠……” 我樹枝條條。 文絮璁還沒說完,那讓人頭疼的冤家突然湊近了他,嘴角掛著不正經的笑:“陪你幾天?” 第14章 “兵符呢?” 書房里,杜淵藪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拿起茶杯,抬眼看著站在對面的人。 “沒拿到?!倍判星逡簧泶植妓厝舜虬?,沒有一點自覺的攤開手。 沒拿到?杜淵藪的手一抖,guntang的茶水差點濺到他手上,平陽王抬頭,震驚的看著這個逆子:“你沒拿到兵符!” “嗯!” 杜行清昂首挺胸,非常的大義凜然。 “你沒拿到兵符?”平陽王愣了。 “沒拿到兵符你搞出這么大陣仗!還敢去登京兆尹的門,大搖大擺的讓人家把你送回來!”平陽王出奇的憤怒了,整個人氣的發抖,杜行清和文絮璁從山里出來便直奔京兆尹的大門,聲稱自己遇上了歹人,讓京兆尹派幾個人護送他們回文府和王府,想到那大隊人馬來敲王府的門,杜淵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你哪來的臉!” “爹,你不知道當時的境況,”杜行清想走近點給他爹倒杯茶消火降燥,被王爺一個眼神給退回去了。 站在書桌上,杜行清老實道:“我和絮璁剛進城門,謝澤的人已經在街上拿著畫像,就等著我們去自投羅網,如果不是旁邊就是京兆尹府,我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那你和文相家的公子怎么回事,我聽著有人說你和京兆尹的人是先送他回去,再轉來王府?!倍艤Y藪按下這個話題不論,想到了其他的,他是從來不知道他兒子竟然會這樣替他人著想。 “都是同窗,”用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發,杜行清笑得真誠:“情誼自然在的?!?/br> “離他遠一點,”杜淵藪垂下眼,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們之間,注定沒有什么同窗情誼,還不如趁早斷了,省得日后麻煩?!?/br> 收了不著四六的神情,杜行清皺眉:“爹?!?/br> “你叫我干什么!”杜淵藪瞪他:“不是不讓你有幾個狐朋狗友,文程玉那是王府注定的死對頭,你老子在外斗的你死我活的,你私下里去找他吃酒?” 杜行清想說什么,忍了忍,沒出聲。 “你沒拿到兵符,那文家那個小子,他呢?”杜淵藪又問。 “我怎么知道,我們是出了府才碰見的?!倍判星蹇粗孛?。 “哼!剛才一口一個絮璁叫的親熱,現在裝不熟,蒙你老子呢!”杜淵藪氣的牙癢,偏偏孩子大了,又不能動手:“小子,那可是兵符,你知道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要是落到……” 杜行清低著頭,衣角處還有一根早上從山間帶出來的樹葉,杜行清把它拈下來放在手上,似乎又想起樹下文絮璁含霜帶雪的眉眼,不知道絮璁在家里怎么樣?杜行清垂著眼簾,在心里暗暗的想。 把兵符給文絮璁,杜行清不后悔,王府這幾年招兵買馬,暗自屯糧,他都知道,只不過不想承認,便不去在意,只當自己不知道,他生來富貴,沒吃過什么苦,沒見過什么險惡,也沒覺得世間有多美好,覺得日子這樣似水流年,安穩過完便算了,何必為了那虛無的東西嘔心瀝血,整日的殫精竭慮,劍走偏鋒。 杜行清不想干,也不屑去做這樣的事,但那人是他爹,有的事,便無法那樣坦然。 “人家的事我怎么知道,”杜行清看著窗外,不看他爹:“您方才不是還說讓我離他遠一點,現在又問我人家的事,你對你兒子要求真高?!?/br> “那我剛剛讓你離他遠一點你不是還想和我反駁嗎?別說話,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 杜行清閉上了嘴。 “現在和我扯這個,杜行清我告訴你,別給我惹事,不然你就去練武場上當靶子去!” “我沒……”杜行清想裝的有底氣一點,于是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卻拍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杜行清臉色一變。 “你怎么了?”杜淵藪狐疑的瞅著他。 “沒,”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杜行清笑著:“那爹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br> “急什么,你以為這樣就算過關了?把你在謝府的事給我老實交代清楚了,否則就跪在外面去?!?/br> “就那么回事……” 杜行清無奈的嘆了口氣,輕描淡寫的實話連著瞎話一起說,他和文絮璁當時光明正大的在謝澤面前漏了臉,說是沒見過兵符只怕是說不過去,只說他們拿到兵符被人追到懸崖邊上,謝澤的人逼他們拿出兵符,迫于無奈,才把兵符交了出去,沒成想,那些人拿到兵符還不死心,非要把人逼得往崖下跳,這樣也就圓了他們跳下山崖的事,畢竟看見山崖就往下跳,連和后面追兵都沒吼一兩聲的傻子確實不多。 落日西斜,杜淵藪才放人走。 杜行清離開書房時還算淡定,一離開他爹的視線便快步向自己小院走,一路上請安行禮的丫鬟下人都沒搭理。 回到自己小院,杜行清進屋關上門,轉身掏出懷里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