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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犀端詳那絲綢錦箔裹著的東西像是卷軸,叫人打開一瞧果真?如此。 他展開畫卷,卻?看到一幅空畫,而卷軸當中竟滾落下來一張羊皮卷。 云翼將其拾起,忽而雙目一凜,“是藏寶圖?!?/br> 第三塊藏寶圖居然在南疆,這次南疆王舍得送它?出來也算是下了血本。 如今他們手上?僅有三塊地圖,另外的三塊很有可能都在當年陷害寧尚書的幕后之人手中,那么余下的便是他們兩方勢力之間的較量了。 南疆的捷報先于大?軍之前?,早已八百里加急火速傳往京城?;实鄣弥灿?,大?喜過望,忙命人準備設宴迎接翼王以及眾將領,舉國同慶。 大?軍班師回朝行至京城城門外時,忽然被?人攔住。侍衛下馬來報,只見親王馬車肅然立于城門口。 是軒王的馬車。 這個時候軒王攔在城門外,雖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定然是沒安好心。 見云翼要起身,凌犀抓住他的衣袖,目露擔憂。云翼拍拍他的手背,安撫性的笑了笑,“無事,許是我離京太久,二皇兄思念于我,才迫不及待的迎來了?!?/br> 兩人都知道這是個玩笑話,凌犀卻?沒有被?他逗笑。 “放心,我去去就?回?!痹埔碓谒菩妮p輕捏了一下,撩開車簾迅速下了馬車。 云翼這邊才下來,那邊軒王也跟著下了馬車,云軒站在眾侍衛前?,靜穆肅立,等著云翼朝他走過來。 “二皇兄?!痹埔砺砸稽c頭?,“不知二皇兄至此相迎,所謂何事?” 云軒揚起一抹淺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為兄聽聞三皇弟在邊境九死一生?,心下甚為擔憂。只是京城乃天?子腳下,大?軍回京不免驚擾圣駕,本王看三皇弟還是先交了兵符,讓大?軍駐扎在城外,只身入京面見父皇的好?!?/br> 云翼聞言不驚也不怒,“二皇兄當真?思慮周全,但……二皇兄可有父皇手諭?” 見軒王眼神微閃,云翼心下有了計較,“若沒有手諭,請恕本王難以從命?!?/br> “云翼?!?/br> “二皇兄?!痹埔硖种棺∷暮浅?,“大?軍入城怎會?驚擾圣駕?相反更能彰顯云國士氣,讓百姓稱頌圣上?治國用兵有道。怎么到了二皇兄這里,反倒成了不是?” 軒王沉了沉氣,“為兄也是替父皇和皇弟你考慮,三皇弟可不要不識好人心?!?/br> “不敢?!痹埔碇坏纼蓚€字,便與軒王相對而立,誰也沒有開口,雙方就?這么堅持著。 半晌后,云軒冷冷吐出幾個字,“三皇弟好風光,只是不知道這風光猛持續到幾時。有時候啊,不是自己的東西得了去是會?遭報應的?!?/br> 云翼微微蹙眉,“多謝二皇兄提點?!闭f罷轉身便回了馬車。 大?軍照常行進,軒王的人被?晾在一邊,距離越來越遠。凌犀見云翼回來后似乎有心事,故而問道,“軒王說什么了?” 云翼收起思緒,將軒王所言盡數告知,他之所以會?陷入不解,都因為軒王最后那句沒頭?沒腦的話。不是自己的東西,難不成說的是那高位? 凌犀聽后同樣覺得事有異樣,可又說不準哪里的問題,若是往簡單了想,不過是軒王隨口的義氣之語,可他特意在這個時候說,又像是已經?掌控了什么。 因著提前?稟明了圣上?,凌犀先被?護送回將軍府,至于慶功宴則由云翼和凌峰父子倆前?去。凌犀一到府中,就?被?姥姥和沈瑞圍住了。姥姥看著他略顯憔悴的模樣,說不得幾句話便落了淚,凌犀忙不迭的安慰,好不容易才把老人家?安撫住。 “就?知道糊弄我老人家?,公子要真?是……” 凌犀陪著笑道,“姥姥莫要擔憂了,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沈瑞嘆聲氣,“你管這叫好好的?” 當真?是比在揚州時好不了多少。 凌犀也知道自己理?虧,又見姥姥再次落淚,趕緊朝沈瑞使眼色。沈瑞不得不和他打配合,說了車載斗量的好話才把老人家?哄去歇息。 “你這小子?!鄙蛉鹎扑谎?,“我都快被?你嚇死了?!?/br> 凌犀扯住他的衣袖拉著他坐到床邊,“好大?哥,別惱我?!?/br> 沈瑞無奈道,“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為兄什么時候真?惱過你?!?/br> 凌犀這身子還是不爭氣的緊,才說了幾句話便覺得有些困乏。沈瑞也怕累著他,看他服藥后便勸著他睡下了。 按照李太醫的話,他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修養,什么時候覺得累了便什么時候就?寢,不必在意青天?還是晚上?。于是他這成日里是醒一會?兒睡一會?兒,愈來愈分不清日子了。 翼王府和將軍府都得了不少封賞,此戰歸來,朝中人的依向也紛紛有了轉變,原來尚且與軒王分庭抗禮,如今天?平卻?是在慢慢傾斜。 先前?兩人的婚事被?戰亂耽擱,此事由凌峰主動?稟上?之后,圣上?特意為兩人重新挑選了黃道吉日,大?婚就?訂在八月初六。 凌犀原本就?得了皇帝特許,眼下再加上?身體抱恙,便更加不用每日早朝。他每次醒來,床前?不是坐著云翼,就?是阿九,或者是沈瑞,總歸會?有人在。 每日要喝的藥又加就?幾味,雖去了苦味,但不可避免的多了幾分酸,凌犀房中的桂花糖比以前?都要用的快,幾乎隔幾日,云翼就?要帶包新糖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