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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底下眾人嘩然, 有在使臣館見過凌犀的臣子交頭接耳,私語聲越來越大,幾乎傳進上座人的耳朵里。 “我見過他, 真的是中原來的使臣?!?/br> “真的假的,東詔這是要明著?挑釁中原?” 夏與自然也聽到這些聲音, 卻滿不在乎,不僅喝酒, 還?示意凌犀替他倒酒。 凌犀才執起酒壺,就感覺追著?自己的那道視線愈發強烈,不由心虛的手抖, 酒都倒灑了一滴。 “怎的如此不小心,別怕,翼王殿下是馳騁沙場的大英雄, 不會無故為難你的?!毕呐c人模狗樣?的說著?安慰之詞,好?像翼王才是那個強詞奪理的人,“翼王殿下, 我不懂您的意思,這確實是我的侍從,名阿硯,從十六歲起就是我的伴讀,怎么成中原使臣了?阿硯,你說是也不是?” 凌犀本刻意不去看?云翼,無奈被點到名,不得不抬起頭。 當下并不是相認的好?時機,他尚未確定阿九等人的蹤跡,東詔國?的許多謎題也未解開。如果他在殿上承認,東詔做實扣留使臣的罪名,兩。國?之交勢必分崩離析。打仗倒是不怕,只是每一場戰役下受苦的還?是百姓,為一人之過使得生靈涂炭,未免得不償失。 想好?了對策,凌犀放下酒壺,朝著?云翼行上一禮,“阿硯參見翼王殿下,不知殿下是不是認錯人了,阿硯確實從小就生長在東詔,從未去過中原?!?/br> 他每說一句話,云翼的臉色就冷下去一分,眸子變得幽暗不明,仿佛想將人生吞活剝了。 凌犀不禁暗自哀嘆,回去恐怕不是沒?收幾顆糖就能交代的了。 夏與聽后,暢然大笑,隨即摟過凌犀的肩膀,“翼王殿下聽清楚了吧,殿下若是找不見誰了,改日我派人幫殿下去尋,可不興奪人所愛啊。今兒父王大壽,宴席我也來了,壽禮我也送了,現下有點乏累,就提前退席了?!?/br> 言罷,他帶著?凌犀起身,“阿硯,走了?!?/br> 凌犀跟在其身后,經過云翼旁邊時,忍不住朝其方向偷看?一眼,立馬低下頭隨在后面走出宮殿。 他能感受到不少人在盯著?他,他知道其中定然有翼王,卻獨獨忽略了一個人。 回到王府,凌犀盤算著?要如何暗中與翼王里應外合,既能救人又能把謎團調查清楚,還?可以不打草驚蛇。正當他陷入沉思時,突然有人影從窗外閃過。 “誰在那?” 話音剛落,窗子徒然敞開,滾入一個黑衣人,此人在地上翻滾兩圈,站起來時腿腳顯得不太利索,顯然是功夫不到家。 輕功練成這樣?還?敢夜探王府,也真是夠大膽的。 “來者何人?” 見黑衣人拉下面巾,凌犀詫異道,“二王子?” 夏尋上來就拉住凌犀的手,拽著?他往外走,“快,我是來救你出去的?!?/br> 凌犀要做的事還?沒?完成,當然不可能隨他走,于是掙開他的手,“二王子您快回去吧,被大王子發現就說不清楚了?!?/br> 夏尋急的直撓頭,“我在壽宴上第?一眼就知道是你,凌大人你快隨我逃走,王兄他脾氣不好?,特別是對房里人,在你之前……都埋過好?幾個了。我不想看?你也深受其害,你是中原來的使臣,我把你送回去?!?/br> 不成想這東詔王室還?真有純良之輩。 “二王子您在說什么?我一個字都聽不懂。為什么你們都要說我是中原使臣?我明明只是阿硯?!?/br> 夏尋盯著?他端詳一會兒,“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凌犀做出茫然的神情?,“我是阿硯啊?!?/br> 夏尋嘆聲氣,擼起袖子,“得罪了,凌大人,我也是為你好?,等帶你出去,我遍訪名師把你的記憶尋回來?!?/br> 然而沒?等他抬起手刀,房門立時被從外踹開,一隊侍衛涌入將他們二人包圍住。 “王弟要帶阿硯去哪里?”夏與背著?手踱步進來,“是不是應該先知會我一聲?” 夏尋護在凌犀跟前,戒備的看?著?夏與,“王兄,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管,但這個人你不能動?!?/br> 夏與一聽就樂了,“我不能?笑話,輪得到你來告訴我能不能,來人,將二王子請出去?!?/br> 侍衛們七手八腳跟抬豬籠似的把夏尋送出屋子,夏尋幾番掙扎都無濟于事。 “凌大人你快醒醒!你不是阿硯,快跑??!” 夏尋的聲音越來越遠,隨著?房門閉合徹底被阻隔。 房中只余下凌犀和夏與二人,夏與往前一步,凌犀也跟著?往后退一步。 “你怕我?”夏與眼中的陰鶩重聚,仿佛下一刻就要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凌犀抬眼,驚疑不定,“對不起大王子,我不知道二王子為什么會來,你別生阿硯的氣?!?/br> “叫我什么?” 凌犀抖著?聲音喚道,“阿與,不要打我,我會聽話的?!?/br> 本來夏與已經攥緊拳頭,可見他如此,好?似身體都在發抖,想起過往種種,隨即深吸一口氣,“過來,我不打你,以后都不打?!?/br> 凌犀這才聽話往前邁了幾步,尚未到跟前便被其一把摟過去。夏與抱他抱的太緊,緊到都要透不過氣了。 “阿硯,你不能離開我,不然我一定會發瘋的?!闭f著?,夏與低下頭埋進他的頸窩,“阿硯,我想你了?!?/br> 凌犀直覺夏與變得很不對勁,錮他背上的手逐漸開始不老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