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談合作
“果然……你這個三王爺永遠都是被丟的那一個，這樣大的事情，到最后你打落牙齒和血吞……” “白費了你為人家的妻子報仇雪恨的一番心思，人家是夫妻同心，父子同心……而你，是被圈在外頭的人，永遠都是被先放棄的那一個！” 世人皆有偏心，也獨有自己寵愛與更加歡喜的那一個！ 如今看來…… 蕭燁自是那個被所謂的偏疼排除在外的那一個！ 蕭燁這個當事人親自放話，葉老太傅與葉夫人在蕭燁帶著皇帝圣旨的情況下，讓蕭燁這個傳旨的人親自接入宮中，由皇帝指了太液池中的暖閣居住養身子。 太醫們也一并被請到了那暖閣之中為老太傅診脈，亦是在那時候，葉晚悠這么個活生生的人帶著蕭繹抱回來的孩子出現在葉夫人的面前。 當真是有著人氣的活人，好端端的站在葉夫人的面前，葉夫人在驟然見到自己的親女之時，整個人雙手顫抖，在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當她摸到葉晚悠的臉甚至是感受到她身上有著人氣的溫度之時，她這才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還不忘在女兒的身上捶上兩下，只道她當真是…… 性命攸關的生死大事，她就樣子鬧這么一下子出來，這鬧的是個什么呀…… 可知道就因為她，自己這個做親娘的和老太傅這個做親祖父的可是傷心到恨不能把命都舍了，干脆下去陪她！ 就算是想要和蕭燁徹底的離了，那也用不著如此，這鬧到最后，算個什么…… 哪里就有那意識和閑情了！ 可不是氣人…… 不止是氣人，更是傷了他們所有人的心！ 這…… 這一刻，在暖閣之中的母女抱團在一起大哭一場，而在宮外，一只手綁著繃帶模樣看起來狼狽且滑稽的九皇爺就等在這兒，等著見蕭燁。 聽聞蕭燁帶著皇帝的圣旨入太傅府邸接人的那一刻，九皇爺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場戲到最后，誰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不是詐死私逃和蕭繹夫婦勾結的葉晚悠，也不是幫襯著葉晚悠的蕭繹和陸清微，是蕭燁！ 蕭燁成了皇帝手中被徹底犧牲的那一個，不為別的，就因為他不是皇帝眼里被偏疼偏愛的那一個。 多么的可悲??！ 要知道陸清微被綁差點沒死的那一晚上，就是蕭燁出頭幫著陸清微把自己的一條胳膊去了半截，也是蕭燁讓自己的妻子連連驚懼，到如今這身子骨也沒見好全。 可現在呢！ 這里頭的一家子團圓落了一個圓圓滿滿，而蕭燁則會在不久之后失去那些個所有關系。 蕭繹手中有陸首輔有陸清然這一對父子一文一武的勢力…… 蕭爍也有了屬于自己妻子娘家那一邊的勢力，不說與蕭繹平衡，和他勝在身子骨康健，能有個后！ 而蕭燁權利自是第一，可身子骨沒了指望…… 這三角關系之中，要說最落后的，到這一刻便是蕭燁，蕭燁什么都沒了，這最后還是白白的給別人做了這一番的嫁衣。 值得嗎！ “九皇叔深更半夜的不得入眠，可見不是來這里等著同我說那些個沒用的廢話，定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苦心……” “我這人不喜歡說半句藏半句的，有什么話九皇叔大可以直說，不必有任何的客氣！” 九皇爺夾槍帶棒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說完，蕭燁撇唇略揚了揚，這一刻只讓這位九皇爺有一說一不必在這兒和自己藏著掖著的。 他這兒不信這一套，更不吃這一套！ 既然來了，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有目的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他那手至今還吊著不曾好呢，有那和自己套話挑撥離間的閑工夫，倒不如和自己把話挑明了…… “我們合作吧！” 蕭燁開門見山的阻止了九皇爺這一刻的陰陽怪氣，話音一落，九皇爺亦是個爽快人，直接就那一句。 他們合作，他幫助蕭燁坐上極盛之位，幫他將蕭繹和蕭爍這兩個擋在他前面的障礙物除去。 只要蕭燁肯，自己可以幫他為他提供他所需要的金銀甚至是兵力。 只要蕭燁有這一份野心，只要他肯！ “九皇叔可知道自己這會和我說了什么話，是否知道這一番話說完是有可能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不怕……我這會便把你拉了到皇帝陛下跟前，告你一個犯上作亂的大不敬之罪！” 若是把這么個罪名給安在了身上，那可是要死人的，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你就算是現在進去說了，我也可以矢口否認，三十年了，你父皇讓多少人看著我，壓著我，怕我做出什么對他皇帝之位有所不利的事情來……” “可這三十年他差到了什么嗎？什么都沒有！” 無憑無據，蕭燁就是把天說破了，難道皇帝還能在這個時候關押了自己不成！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這會可以肯定的告訴蕭燁，只要蕭燁肯點頭答應自己的話…… 那么！ 這皇帝位他一定可以幫蕭燁奪下！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布局之下的光陰，那種難熬的滋味，這一次回來，自己是抱著必勝的打算而歸。 所以…… 他一定要贏！ “九皇叔好謀算，父皇明著暗著看著你整整三十年你還能夠在三十年之后惹出多少風韻……” “按著你這個說法，四哥婚前的事定然是你一人所為，只是你沒想到最后四哥和父皇還是把這啞巴虧給吃下來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蕭燁干脆就在這宮門外站著，這對親叔侄這一刻倒是在這宮門外像是閑話家常似得，直接聊了起來。 明明是在說著謀朝篡位的這種謀逆大罪之事情，可硬生生讓他們說的像極了一幅拉扯著柴米油鹽小事的家常場面。 這一刻的蕭燁從跟著來的家丁手里接過了一個水壺，說的口渴了便在水壺之中喝了一口潤潤喉。 等九皇爺說完了，蕭燁干脆開了這個口，而聽完這一句話的九皇爺自然不會什么都說。 畢竟……蕭燁沒答應和自己合作！ 而他呢……總要有一些自己保命的法子以及保存實力的本錢。 蕭爍見九皇爺這一刻不說話只是微微揚唇就那么一笑，這一刻的蕭燁干脆就著這么個話題問了這么一句“九皇叔膝下無子，我實在弄不清楚，為什么您非要在半具身子骨都已經躺進棺材的時候，非要來鬧這么一出……” “也沒幾年了，安安心心的做一個閑散富貴王爺，得個保全終生下葬皇陵的結局不好么？” 體體面面的，畢竟……三十年都已經熬過來了，似乎，也不差那么幾年了。 況且，他沒有兒子送終，就算是將來真把他們幾個斗敗了也把如今皇帝寶座之上的陛下斗贏了，他也只是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帝。 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帝，死后也不過是那么一個寥寥的下場！ 蕭燁實在想不清楚，都已經是這樣了，又是何必呢！ 實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對于九皇爺所提出的這一句相互幫襯的話，蕭燁可不覺得這話能全信。 最多半分，真到了一定的時候，他這個踏腳石也會被這位九皇爺一腳踢開的。 幫自己登上那至尊之位是假，把自己當做過橋梯才是真，畢竟……他如今還是缺了那么點機會。 也正因為此，蕭燁才會問的那么仔細和全面！ 面對蕭燁這一刻的無人問題，這一刻的九皇爺擰眉的一瞬間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不甘心！” “不甘心臨門一腳都已經踏上去了卻叫人生生揪下來的滋味，都是在奪儲之位之中摸爬滾打過的人，這么多年，你們的老子耍著你們這些兒子那兒玩兒，那般的得意，讓你們拉鋸著，好平衡朝中的勢力……” “這種不甘心，其實說起來，你應該比我要懂才是！” 對于這一刻蕭燁的問話，九皇爺給了這么一個答案！ 當年，就只差那么一步，他離那之尊之位只有一步路的距離，可偏偏…… 沒有兒子又能夠如何，他要的是贏，皇帝贏在了前頭是贏，他贏在了后頭也一樣可以算作是贏。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九皇爺就不信這么多年，蕭爍就沒有那種不甘心的時刻。 就剛才那個瞬間，蕭爍心里難道真的沒有不平嗎？ 一定有的！ 七情六欲是人的本能，野心也是一樣，蕭燁的野心不止是做一個俯首稱臣的王爺，他對皇帝的寶座有野心，對自己兄弟身邊的女人更有。 他們是同類人，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來他眼里面上所沒有表現出來的一切。 原本葉晚悠這樣被拉了出來，他大可以用葉晚悠的事再一次讓自己崛起。 可皇帝明顯不愿意，這才讓他吃了啞巴虧！ 他人不在宮中，可宮中上下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故而，這才能夠掐著點的出現在這里，就在這宮門外，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和蕭燁談合作…… 只要蕭燁點頭，那么…… 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助蕭燁，蕭燁登位，剩下的那些或死或傷，他會讓這些人給蕭燁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