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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事處沒有應急照明系統,整條街又處于遠離鬧市區的地方,停電的瞬間便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洛文修借著手機的光勉強跑回辦公室,發現工作群里彈出一條未讀消息,洛文修還沒來得及打開,就發現手機的信號也沒了,未讀消息轉了半天,怎么都接收不到。 附近的基站估計也被劈壞了,洛文修想著等過一會雨停了再想辦法出去找個有網的地方,便找了個沙發躺著等。 外面的狂風暴雨久久沒有要停下的趨勢,時間剛過零點,黑夜裹挾著無邊的倦意,洛文修睡意襲來,朦朧中只覺得對面的窗戶上有個模糊不清的人影閃過。 他強撐著睜開眼,閃電打在窗戶上映出外面被風吹得瘋狂搖擺的芭蕉葉,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洛文修只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便又把眼睛閉上。 又一個閃電劃過,那個人影再次出現,這次持續的時間長,足夠讓洛文修看清又是“那個”東西。他一個激靈跳下沙發,走到距離窗邊兩步之遙的地方,死死盯著那塊黑色的區域。 此時他腦中唯一的念頭只想知道那些暗靈為什么總要在自己周圍糾纏不清。下一道閃電如約而至,窗戶上那個影子靜靜地站在那里。洛文修看不清它的臉,只能感受到那道來自幽冥的目光也正在注視著他。 涌上心頭的憤怒戰勝了恐懼,洛文修整個人反而平靜了下來,他一字一頓地問:“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那個人影靜默。 外面的狂風暴雨依舊在繼續,洛文修突然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上前推開了那扇窗。雨水和肆虐的風瞬間倒灌進來,把桌上的文件吹散一地。 外面的院子什么都沒有。 一種陰冷的感覺自腳底攀上他的背,最后一直沖上他的脊梁。那種被人窺視的第六感使得洛文修猛地回頭,便正好對上他身后佇立著的,那個邊界模糊不清的“人”。 洛文修感覺自己心跳在那一瞬間漏了一拍。 閃電過后的光突然暗下去,辦公室陷入了一片漆黑。 洛文修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縱使外面的風雨聲足夠大,但他依舊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試著對那個方向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目的……現在沒有電,沒有監控,也沒有信號……如果你要在今晚殺了我的話,現場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但、但是……起碼讓我死個明白,讓我知道我到底得罪了你們什么?” 他聽到那個影子人在黑暗中幽幽地嘆了口氣,洛文修不確定它是不想說話,還是根本不會說話。 影子人朝他走了過來,洛文修不確定那東西是走的還是飄的,因為他聽不到腳步聲,只是作為一名刑警的直覺,他能明顯感覺到一種陰冷到骨子里的殺意正在朝自己逼近。 那影子人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輪起一支泛著銀光的錐子,直直地朝洛文修的心口扎了過去—— 洛文修早有準備,順手抓起窗邊一只瓷瓶擋在身前,“噌”地一聲脆響,那鋒利無比的錐子瞬間把瓷瓶扎裂,瓷片崩裂碎了一地。 那影子人并不是可以觸摸到的實體,任憑洛文修如何用破碎的瓷片還擊都無法傷及根本,唯一能做的,只能盡可能抵擋住那只錐子的攻擊。 影子人一擊未中,緊接著又是直刺要害的致命一擊。洛文修下意識把手護在身前,只覺得頭皮一麻,那錐子刺在手臂上,硬生生劃開一道血rou模糊的口子。 血飛濺出來,染得到處都是,洛文修忍著鉆心刺骨的痛,在腦子里快速過了一遍之前蘇簡教過他的那些降魔術法。當下以左手扣金剛訣,右手二指為劍,豎于身前聲音顫抖著道:“吾以日洗身,以月煉真,仙人輔我,日月佐形……” 復雜冗長的咒術還未來得及念完,只聽到那影子人突然后退數步,發出一聲尖厲到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嘶叫。 錐子落在地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傷到了它,那看不到任何五官的臉上卻分明布滿了驚恐。 洛文修沒搞清楚那影子究竟在怕什么,影子人已經先一步竄出了窗戶。他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看了看自己血rou模糊的手臂和一片狼藉的辦公室,當下拾起那落在地上的錐子,踉踉蹌蹌爬起來追了出去。 今夜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搞清楚為什么這些暗靈這些暗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十幾公里外的晏城火車站,蘇簡從坐了十幾個小時的列車上下來。一只腳剛踏上月臺的地面,只感覺到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天旋地轉襲來,緊接著地底傳來隆隆的聲響。 那聲音由遠到近,周圍的墻壁和地面逐漸裂開一條條細小的縫,就像有什么東西要將地面強行撕扯開一樣。 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直到有人喊了句“地震了!快跑!”,這才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開始四散飛奔。 剛才還人煙稀少的廣場上瞬間擠滿了驚恐的人群,蘇簡被人群夾在中間,只覺得剛才那個波動并不像是單純的地震,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便撥通了齊鈞的電話。 雖然時間是深夜,但齊鈞出乎意料地秒接,電話拉起來就聽齊鈞劈頭蓋臉問道:“剛才那一陣地底波動你感受到了嗎?怎么回事?!” 蘇簡張開的嘴欲言又止,頓了一秒面無表情地回道:“我這不正打算問你呢么,你把我臺詞全搶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