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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樓恰好是這座大廈的頂樓,西奧斯的辦公室位于最寬的那座圓形屋頂下。 如果想利用植物攀爬上去的話,應該不太難做到。 “走吧?!毙煅苤苯哟蛳私南敕?。 “樓外肯定有防御。這件事交給我慢慢試探,不急于一時?!?/br> 這倒是,現在系統才剛綁定,以后和西奧斯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兩人出了系統,已經接近凌晨了。 他們不敢睡一個房間,回到各自房間補了一覺,到當天下午,預計章魚先生也休息好了,才去貓舍將貓抱出來。 之后,他進入關押云嘯的房間隔壁,躺在床上做出睡覺的樣子,徐衍則進入另一個房間,坐在沙發上,找了本雜志做出看雜志的動作。 云嘯自被抓住就莫名其妙被關起來,一天一夜,沒人過來看他,沒人給他送水和食物,他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 好不容易聽到門響,他抻直脖子,剛想開口罵人,只看到門開了一條縫,一直渾身漆黑的貓從門縫里擠進來。 他的眼睛和貓咪琥珀色的眼睛對上,失去了焦距。云嘯身子一沉,整個人昏睡過去。 另外兩個房間,姜默和徐衍同時睡過去。 夢中,他們踏上一座到處都是漆黑焦土的荒蕪星球。 凌冽的寒風如刀子刮在兩人臉上,揚起的沙子帶著焦糊的氣息,朝姜默和徐衍身上撲去。 這就是云嘯的家鄉? 兩個人對視一眼,小心向前走去。 章魚先生能把兩人帶入云嘯的記憶中,但兩人仍需小心。萬一一不小心觸動云嘯情緒,被對方察覺,他們倆連帶章魚先生,都有可能在記憶中受傷。 向前走了不遠,他們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打扮得像是祭祀的老人,老人手里牽著一個小孩子。 看小孩子的面容輪廓,應該是小時候的云嘯。 “我們的神在成長,他在學著造人,但可能會出一些差錯,我們祭祀要做的事情,就是挽救墮落者們身上的殘余神力,將它賜予給沐浴神恩之人?!?/br> 說著,老人帶著云嘯走到一張床前。 一個渾身長著堅硬鱗片的人躺在床上,他面容漆黑,四肢被鐵鏈固定在床的四角,床下,是一根管子和一個沾滿血污的木桶。 “云嘯?!崩先诉f給云嘯一把小刀,“給他和你父親做換血?!?/br> …… 時空扭曲,披著黑袍的小孩兒逐漸成長為青年。 變異人種群沖擊進營地,他拿著一把巨斧奮力砍砸,沖出變異人的包圍圈。 突然,一個渾身長滿鱗片,面容扭曲的變異人沖到他的面前,他舉起斧頭,巨斧在空中停滯了一瞬,卻沒能砸下去。 “不可能……父親明明是沐浴神恩之人,他怎么會墮落……” 就在青年猶豫的一瞬,那個長滿鱗片的變異人已經向他沖過來,他被撞飛,重重摔在地上,然后被同伴救走。 …… 云嘯一生的經歷,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姜默和徐衍眼前播放。 他們看到云嘯走遍瘡痍大地,最終找到了他們祭祀的神靈西奧斯。 神靈有著一頭金色短發,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長款的黑風衣。 他的肩胛部,漂浮著一條由跳動著的雷電組成的,正圓形光環。 他們看到云嘯匍匐在神靈腳下,祈求神靈對墮落者的寬恕。西奧斯抬手釋放出一道閃電,打在一位變異人身上。 變異人的身體如焦黑的木樁般倒下。 “好了,他的靈魂得到了安息?!蔽鲓W斯說。 …… 他們看到云嘯站在西奧斯身邊,眼睜睜看著西奧斯用正常人做演化實驗。 正常人經過神靈之手,有五分之四會失去理智,只有五分之一能成為正常變異者,而這些正常變異者,又會因為食物、環境等各種原因,墮落成變異人。 “您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考驗他們呢?”云嘯問。 西奧斯冷冷瞥了云嘯一眼,“積分多?!?/br> 演化動物,比演化植物所得的積分要多很多,但沒有世界樹,演化動物的成功率極低。 即使姜默已經有了一棵接近四米高的世界樹,他也不太敢演化思維過于復雜的動物,只敢演化一些腔腸動物和魚類。 …… 西奧斯似乎越來越著急。 他演化的成功率從未提高,演化的頻次卻大幅提升。 他們看到云嘯從西奧斯口中聽到“D級安全區”、“只是一個實驗區而已”時,臉上痛苦的表情。 他們聽到云嘯問,“怎么才能升級安全區?” 西奧斯回,“讓你們星球的污染減輕,或者,綁定一個系統?!?/br> 綁定一個系統。 云嘯記住了這句話。 記憶的最后,從云嘯握著一枝世界樹枝杈,輸入地球坐標,到云嘯被姜默和徐衍俘虜,關在屋子里,直至章魚先生進門。 …… 姜默和徐衍輕聲嘆口氣。 在姜默開口說話前,徐衍突然背對向他。 在徐衍后背,兩肩胛骨中央,一輪正圓形,由雷電組成的光環隱隱浮現。 他的光環和西奧斯的那條光環很像,卻明顯比對方淺很多。 徐衍解釋,“西奧斯的系統升級到最強后,就好像是金字塔尖,占據著金字塔頂端,有他在,屬于雷電的‘生化’途徑,誰也無法爬上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