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粉碎了人們活下去的希望，但總會有新的希望冒出頭。

    像趙新月這樣接到了裁縫活計的，還有不少。

    他們有的是通過做臨時短工認識的人脈；有的則本來就是裁縫，憑著以前的信譽拿下的訂單。

    農場大門口不時有人抱著棉花袋子聊天。

    “再接十單，就能湊夠買棉花帳篷的錢了?！?/br>
    “我老公關節炎，冬天不能出去撿木頭，多虧你家照顧生意了啊?！?/br>
    “最后一個拼團名額，有人來嗎？五個女生拼一個帳篷。只要單身女性?！?/br>
    另一邊，穿著灰色巡邏隊服裝，裹著紅色披肩的女孩正站在大門口，同一個婦女說話。

    那婦女手里牽了兩個五六歲的孩子，仰著頭奶聲奶氣的叫jiejie。

    不知聊了些什么，女孩鄭重拍了拍婦女肩膀，轉身離開。

    “那是李肆隊長吧?！壁w新月羨慕得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

    林雪同樣望過去，“聽說是個能力很強的丫頭?！?/br>
    *

    離開婦女后，李肆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辦公樓找方楠。

    “我想領養兩個孩子，需要辦什么手續嗎？”

    方楠從電腦前抬起頭，上下打量一眼女孩，“你？”

    別人他不知道，他記得李肆是格外討厭和小孩相處的。

    這話要是那個每天腦子里都不知在想什么的張元子過來說，他還能信一點。

    “對?！崩钏料仁菙蒯斀罔F地回，看到方楠疑惑的目光，她想了想，“張元子也想?！?/br>
    沒事，就算她不想，回去和她商量商量，她也會想的。李肆心里道。

    方楠認真思索了下，“你是想把人接到農場??？”

    領養小孩什么的是職工私事，農場不該過問，可如果要把人接到農場，就需要好好過問了。

    李肆抿了抿唇，抬起頭，“對于大人來說，度過冬天不難，可小孩子太容易生病了，沒有溫暖的生存環境，沒有足夠的食物，冬天就是所有孩子的噩夢?！?/br>
    她的面容美艷鋒利，滿臉寫著倔強和不在意，垂下的手指卻不安得攥緊衣角?；蛟S作為巡邏隊隊長，提要求把外人帶進農場，是有些不妥。

    方楠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輕笑一聲，“在那邊坐吧，我找另外兩位商量一下?！?/br>
    他把李肆讓到沙發上，給她泡了杯咖啡，拿起電話撥給徐衍和姜默。

    過了不久，兩人陸續進來。

    聽方楠轉述了目前的情況，姜默沉思了一會兒，“其實還有兩棟別墅空著，冬天正常供暖，可以改成學校?！?/br>
    姜默很快察覺不妥，“但別墅區是農場中心區域，被有心人滲透就不好了?！?/br>
    “啟用市集一部旁邊那棟樓吧，大一點，能裝的人多?！毙煅芸雌饋碛行┢v，他攪著一杯濃咖啡，淡淡開口。

    姜默驚訝看向徐衍，那棟樓確實很大，六層樓，可以分割出近200個房間。裝兒童的話能裝幾千人。

    但這棟樓是準備留做商業中心的。

    徐衍大方的著實有些不可思議了。

    姜默不由想起林寫意的話。

    “不同意？”徐衍揉著額角，反問。

    姜默搖頭，“同意?！?/br>
    “那就按照正常學校的流程走，”徐衍接著道，“每年11月到次年3月一個學期，5月到9月一個學期，住宿制，每學期學費10幣，食宿費20幣?！?/br>
    “30幣對外面的人不是個小數目?！狈介行┘m結。

    “農場不是福利機構，規矩不能變?！苯匆谎坌煅?，輕輕笑了一聲，“但周桂芬準備出1.5萬螢光幣捐贈500個名額?！?/br>
    作為農場二股東，他拿到的分紅和工資根本用不完，何況工資改革之后，所有實驗棚產出他都能拿到一成利潤，僅這一成利潤，就夠周老太太揮霍了。

    “嗯，”徐衍似乎早就料到姜默會這么做，他呷一口咖啡，后靠住椅背。

    “那徐衍也捐500個名額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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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風雨

    方楠恍然。

    他算了算自己的收入，“我捐80個名額?！?/br>
    “我捐5個?！崩钏良泵Φ?，“或者可以在農場搞個認捐？應該也會有別人想捐款?！?/br>
    徐衍示意方楠，“那你給小王打個電話?！?/br>
    *

    公告很快貼出來。

    助學捐款三天，捐款后的名額只提供給農場外的難民，農場內兒童不提供免費名額。

    捐款人有權利指定名額捐給誰。

    誰都沒想到職工們會對助學捐款這么積極，有部分人在認捐單上填上自己親戚家小孩的名字，但也有不少人只是默默捐款，什么信息都不留。

    最后統計出的免費名額是1132人，姜默和徐衍又添了些錢，湊了個整，1200人。

    第二天，蘇羽的愛心送水車上，多了一張用碩大紅紙貼著的告示。

    11月7日。

    一夜過去，地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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