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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有人愿意把那樣過分的感情稱□□。 “如果你真那么執著,我們也可以試試。你曾經讓我多么生不如死,以后的你,不會比當時的我好過?!本拌せ剡^神來,輕輕勾起唇角,“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br> 景瑜的唇微動,沒有吐出言語,陸北津卻仿佛聽見他叫了自己一聲,“凡人”。 恍惚間,陸北津好像又回到了魔界,被魔修圍攻,而他無法及時回護景瑜時。 在雪塵紛飛后,獨自佇立的神君,隨手扔掉兩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他注視著陸北津。 而陸北津只感受到了天塹。 *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發現,小景好像個工作狂哦 第63章 轉弦(二) 景瑜眸中恢復了神采, 安靜地望著陸北津。 男人似是怔住了,一時沒有回應。 他好像嚇到陸北津了。 太滑稽了。 景瑜笑著輕輕搖頭,淡聲道:“當我開玩笑。從前沒看出來, 你膽子這么小?!?/br> 若是開玩笑, 陸北津倒不至于驚愕至此。 可當他反應過來時,書房之中一切都歸于原處,哪里還有景瑜的身影。 倒是耳邊傳來隆隆雷聲,是天道警告他, 不要以魔修之身, 在凡人的城池亂轉。 陸北津咽下口中的應答,閃身回了清幽谷。 回去時已經是晚上,清幽谷中一片寂靜,陸北津提著一盞燈籠, 到了云榕的殿前。 一路上,清幽谷弟子對他的視線極為忌憚, 只是沒有阻攔。他敲了敲殿門,里面沒有回應, 后面圍觀的弟子們就好像很開心他吃癟了似的。 很快, 里面傳來云榕的聲音:“你們都閑著沒事做嗎?” 圍觀的弟子一哄而散。 陸北津推門進了殿中。 殿中有一個極大的書案,云榕伏在書案上, 仿佛被亂七八糟的玉簡淹沒。 見陸北津過來,他輕笑了一聲, 仍舊沒有抬頭:“整個清幽谷, 也只有魔君這么沒有禮貌, 不通傳便登堂入室?!?/br> 陸北津隱約能看出, 他在研究魔界的地圖, 旁邊散落的全是各種不傳于世的典籍。云榕也不跟陸北津客氣, 把人抓過來,盤問了一番魔界的情勢。 陸北津沒拒絕,全部如實答了。 一來二去,氣氛倒是沒有那么僵硬。云榕結束了一段標記,收起地圖,抬眸看陸北津:“魔君有何貴干?” 陸北津把魔界的城池都給了景瑜,他早已稱不上魔君了。但執著于口舌之辯沒有意義,陸北津淡聲道:“我為劍骨而來。我想,日后會需要我此時的體質,與取出劍骨后做對照?!?/br> 他說得一點問題也沒有,云榕縱使不喜歡他,但已經答應的事情,倒也不至于推三阻四:“去旁邊坐,上衣褪了?!?/br> 陸北津便坐在案旁,脫下衣裳,露出傷痕累累的脊背。 云榕:“我去取針?!?/br> 他在一堆法器中翻找,卻聽陸北津淡聲道:“景瑜說,他是草木精靈?!?/br> 云榕的手頓了一瞬。 小景竟然把這事也告訴他了。 “你想來問我?”云榕嘆了一聲。 “如果可以的話?!标懕苯驔]聽到回應,倒是感覺到,云榕好似在寫傳訊。 見他投來目光,云榕道:“我問一問小景,究竟是怎么回事?!?/br> 景瑜的身世,他不能隨意告訴別人。 陸北津垂下眸子:“那恐怕不必了。景瑜沒有告訴我許多,想必也不會讓你告知?!?/br> 云榕冷笑:“小景不是這種性子。魔君以己度人的習慣該改改?!?/br> 他言語帶刺,陸北津卻像深淵一般,將惡意照單全收而不作反抗,只淡淡道:“他這些時日,在用我從前對他的方式對待我?!?/br> 云榕沒理他,將傳訊發了出去。而后,他取出法器,坐在陸北津身后。 陸北津的脊背上傷痕累累,近日的應當是魔界爭斗時所受,還有一些久遠的,以云榕的眼力,能看出當時是掃斷了他的脊柱。這種要命的傷痕還不止一道,這人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云榕微訝,下手卻毫不留情。 只是他針法凌厲,被他扎過的人多少都要痛得哀嚎,陸北津卻只是肌rou緊張了些,生生扛了下來。 針扎下去后,云榕眉頭緊鎖:“你毀道重修過?” “大約有七八次?!标懕苯虻暤?,“記不清了?!?/br> “你倒是不怕死在半途?!?/br> 陸北津淡聲道:“不會。每一次毀道,我都知道,我會走一條更強的路?!?/br> 實打實的瘋子。云榕心中冷罵,卻有些理解,為什么陸北津能毅然放棄仙道修為,進入魔界另謀生路了。 魔不受天道制約,修煉到極致,力量或許能比肩景瑜。而仙道修到底,也只是飛升離開,在修真界永遠無法與景瑜匹敵。 這人當初恐怕是抱了若是不能合作,便單挑清幽谷的死志。 清幽谷溫文爾雅的大公子,咽下了心底的羨慕。 兩人各有所思,一時間無人言語。 燈火如豆,照亮一封翩然飛回的傳訊,上面帶著景瑜的氣息。 陸北津的視線忍不住追隨著那封傳訊,感覺到云榕拿到了它,心神隨之牽動。 云榕沉默了許久,最終放下傳訊。陸北津正期待他會說些什么,冷不防被扎了一陣,痛得咬緊牙關。 --